我不知道哭了好久,只怕把眼睛也要哭肿了,直到再没有力气哭泣了,腰也挺不直了,索性坐在了地上,坐在这满是黄土飞扬的地上。
脏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能坐在这久违的地方,感受黄土传来的阵阵火热。
这已经是暮春了,下午三点时分头顶的阳光余威还在,辣得我双眼生疼。我勉强撑开了这双将哭肿的眼帘,我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让我吃惊的变化,我要再睁开眼确定一下。
我原本以为是自己眼花,便不由得眨了眨眼,待我真的确定有一条黑影投射在我面前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此刻我是顾不上害怕,也顾不上擦眼泪,脸突然像火烧屁股般红了起来。
我心中感到惴惴不安,不知我刚刚的窘态是否被这个“黑影”从头到尾“观赏”了一遍?
“请问你还好吗?”
又是这个微凉的声音,接着我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近,我始终没有抬头,反而把头低得更低了,但还是礼貌象征性地微微点了点头。
我的心随着陌生的脚步声猛烈地跳动着,当脚步声止住的时候我的心脏跳动频率依旧不曾减弱。
我听到了拧瓶盖和倒水的声音,我还是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地盯着眼前的这双鞋子看。
这是一双质地很好的男式白色运动鞋,鞋面和鞋底都罩了一层黄尘,但看起来并不是很脏,看来是位爱干净的男士。
只是这双鞋子里面的脚干嘛要跟上来?跟上来要做什么?我的心还是呯呯直跳,脸上还在发烫。
“来,擦擦眼睛吧,这样会让眼睛舒服点。”
我想拒绝,但看到一只显得浑厚有力的手把小方块纸巾递过来时,我似乎觉得纸巾里渗入的不仅仅是水,还有一种让人动容的关怀。我犹豫了一下后便轻声道谢,这才用双手接了过来。
我一边擦眼一边想着既然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那么我该做些什么才能还他这个人情?
见我始终不抬头看他,待我擦过双眼后他便在我旁边位置蹲着,开口说:“我不是坏人。你别害怕。”
“嗯。”
“我想当一名网络作者。”
“嗯。”
“你愿意帮我吗?”
“嗯。”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急忙补充:“哦?抱歉!我没钱!”
这时我听到一连串爽朗的笑声,我感到不悦,下意识地把擦过眼睛的纸巾握成一个圆团后就站起来打算走开。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人有时难免会情不自禁,希望你能原谅。这样吧,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帮不帮我,好吗?”
我顿住了身形没有说话。
“我在花园门前看到你时便觉得你身上藏有很多故事,而这些故事也许就是我写作的灵感,所以我不知不觉地就跟上来了,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
我听后想了想后就重新坐回原地。
有些人情能早点还就早点还,毕竟目前还还得起。
他开心地说:“这么说你是愿意帮我了?”
我冷笑了一下,说:“若是你不害怕不逃跑的话,我可以给你讲故事。”
他哈哈大笑地说:“难道你要讲鬼故事给我听?”
我不吭声,双手开始去解大花布,很快一只圆形的黄色瓦罐子便露了出来。我还是没有去看他,带着些许悲凉的音调说:“你要不要猜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想都不想,就直接笑着说:“大蟋蟀,大蜈蚣还是大蛤蟆?”
这时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终于拿眼瞟了一下他。
我一直认为在自己的生命中有些人就注定是过客,所谓的过客只是和自己客套一番后再客气地挥手道别。既然不能多作停留,何必让自己多份念想?所以这些过客看了和没看是一样的,倒不如不看。所谓的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为了让自己多份安宁和宁静。
如今听他说的都是小孩子喜欢玩的东西,虽然听声音他还是很年轻,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居然还能保持一颗可爱的童心。
我一直认为童心对于我们成年人来说是极其宝贵的,而宝贵的东西我自然要去瞧一瞧,不能错过,不是吗?
虽然只是抬头匆匆瞟了他一眼,但我还是看了个大概。他二十二三的年纪,留有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皮肤黄里透白,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气息,大眼粗眉,凑在刚毅的方脸上还算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说:“长得还挺精神的,没想到思想却那么幼稚。”
他脸微微红了下,便假装咳了一下,说:“这话我有点听不懂。”
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吹散了我齐腰的长发,我收起了笑容,说:“听不懂没有关系,看懂就行了。”
我站了起来,转过身揭开瓦罐的盖子,微斜后便迎风泼了出去,只见空气上立刻扬起了一缕缕如轻缈的雾气,随着风的推动,就像在空气中布上了一张轻细的薄网,就这样随风飘荡,越飘越远,越远越轻。
握在手上的瓦罐子一下子变得轻盈不少,我索性把罐口朝下,像抖筛子一样上下左右来来回回地抖动起来,待捣鼓得差不多时,我才意犹未尽地把罐子盖上后紧紧地抱在怀里,眼睛再次死死地盯着远方,似乎远方还有那张用肉眼看得见的“细网”。
“细网”,你就随风飘扬吧!飘到你想去的地方,寻找你的爱情,寻找你的自由。哪儿是你的思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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