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骑士眼见这须臾之间,又有四名同伴死在陈敬龙手底,且陈敬龙举手投足,皆可至人死命,骑士厚实盔甲在其手底直如纸糊的一般,根本起不到防护作用;不由都惊的瞠目结舌、愕然失声。
陈敬龙冷冷扫视剩余的十几名骑士,左手握住佩剑剑柄,森然笑道:“我还是那句话:知道了陈敬龙厉害的,现在想逃,还来得及”
众骑士面面相觑;稍一迟疑,其中一人颤声说道:“他的本领,足可与金宫骑士相抗;咱们……咱们可万万不是对手”另一人接口道:“再打下去,只是白白送死;咱们根本杀不了他……”
这人话还不曾说完,他身边一名骑士猛地拔转马头,猛夹马腹;叫道:“你们缠住他,我去通知金宫骑士、引大队人马来……”叫声未完,马匹急奔,早去的远了。
这人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找个理由,当先逃命罢了,在场有谁看不出来?众骑士明知留下与陈敬龙纠缠,必死无疑,且其杀人如风,根本就无法阻留他太久,根本不可能拖延到大队人马赶来;白白送死于大事全无补益,又有谁肯做那傻瓜?见有同伴逃走,众骑士当即发声喊,一齐拔马,往东而去;人人争先恐后,再没一个肯稍停一停的。
陈敬龙挺胸直背,端坐马上,冷冷望着众骑士逃走,并不打马追赶。直到众骑士逃得远了,再看不见,他方长长吁了口气,颓然伏倒在马颈上肢软垂,再不稍动。
他并未受伤,只是太累,着实已累的难以支持。
他本就体虚未复,先前在乱军之中,冲杀一个多时辰方透出重围,体力已然消耗将尽,随后又打马奔逃数十里,不得休息。方才与众骑士相斗时,他又明知敌军大队人马随时可能赶来,万万不能多有耽搁,因此出手投足、一招一式,尽是竭力而发,力求以最快速度毙敌;众暗族骑士之所以在他手下全无反抗之力,正是因他全力相搏、威猛异常,倒也不能说是那些暗族骑士全无本领、狗屁不如;他这一番竭力出手,虽是依仗内力神威克敌,却也不可能全不消耗体力,在接连击杀九人之后,他实已到了疲累欲倒、浑身酸软如棉的地步。他方才之所以连续两次出言,恐吓yin*敌人逃走,正是因为太过疲累,自知不能久持;不然,在部下尽亡、心中悲愤难抑的情况下,他又怎可能不放手痛杀一场,以消胸中块垒?
陈敬龙伏在马背上,只觉身体重逾千斤,连一根手指都再抬不动,心中却知:“敌军大队人马随时可能赶到,此地万万不能久留”喘息片刻,感觉稍恢复些力气,便强自挣扎,坐起身来,驱马走去,将其余主人被杀的八匹良马收拢一处;心中盘算:“我是带着这九匹马走好呢,还是只带两三匹好?多带马匹,可以久驰而不忧马力匮乏,艰难时又可杀马裹腹,不愁食物短缺,利于长途奔逃;但只恐马匹太多,过于惹眼,难以逃脱暗军追踪;若只带两三匹马,又怕长途奔逃,马力难以维持……”
正盘算未定,忽地心中似有所动,背上莫明其妙泛起一丝寒意,只觉身上寒毛不由自主,根根竖起。
陈敬龙心中大骇,情知这怪异感觉定有来由;忙凝神扫视周围、侧耳倾声附近声响;可目力所及,不见异物,耳力所及,不闻异响,竟全然没有半点异常之处。
陈敬龙找不到异常,却更是惊骇;强自稳住心神,稍一思索,扬声叫道:“雷振,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你想偷袭我么?”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应答,便连虫鸣鸟叫也不闻一声。
陈敬龙微一沉吟,缓缓抽出长剑,目光转动,扫视周围;又冷笑道:“雷振,你就在这附近,绝不会错那两个金宫骑士,本领未必高过我去;眼下暗军中,能让我心生惊警,却又发觉不了其行踪之人,只你一个而已。你想偷偷潜伏,暗算于我,主意倒打的不错;只可惜,我知你到来,凝神戒备之下,你未必能有得手的机会”
他话音刚落,猛听得一声弓弦大响,声若霹雳;距他十余丈外,一块大石后面,一团紫光飞出,迅疾如电,直奔陈敬龙侧肋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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