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的灵堂没有在这房子里,而是在城外的沈家庄园。那地方是几年前沈秋买下的,但因离城里不近,很少过去住,而常在这里。
卓双双本来想先上香拜祭,现在只好把那事留到后面再说,暂时住在这套北庭泗水的高档公寓里。正忙着收拾房间时,有人按响了门铃,唯一空闲的萧扬去开了门,却是木逊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木逊见到卓双双,脸色顿时沉下来。现在是非常时期,沈力居然还带不相关的人来,这不乱来吗?
沈力惶恐道:“她是我朋友,来这玩几天,很快就走的。”
木逊对这个要力捧的年轻人毫不客气:“你现在自己都难保,带什么朋友来?女人什么时候不能找,非要现在找不可?”
沈力虽想分辩,但敌不过这叔叔的气势,低下了头。
卓双双看不过眼,但又听得奇怪,低声问旁边的夏萌:“什么自己都难保?沈力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木逊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不管她是你什么朋友,给我立刻送走。要招待朋友,等事情完了之后再说!”
沈力鼓足勇气抬头道:“木叔,她刚到,让她休息一下,明天我就送她走行吗?”
“不行!”木逊斩钉截铁地道,“多留一分钟都是危险,要是被人知道你有这样一个朋友,有人拿她对付你怎么办?你应付得了吗?”
沈力双拳捏紧,却说不出话来,再次低下了头。他不是不明白这道理,而是从心底希望和卓双双在一起,要他把刚刚到这里的卓双双送走,他怎么做得到?
卓双双再也忍不住了,主动走上前,毫不畏惧地看着木逊:“叔叔,我是沈力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朋友,你凭什么管他怎么接待我?”
木逊近年极少被人这么针锋相对,微微一愣,却把目光转向夏萌:“夏萌,你送她走!”
卓双双这下真恼了:“喂!你这什么意思?别说我是沈力的朋友,就算我跟他毫无关系,你也没资格撵我走吧?我一没犯法二没犯罪,你就算是市长,也没这个权力!”
沈力却知道木逊让夏萌送她走已经是看在她是自己朋友的份上,否则凭江平帮堂主的身份,揍她一顿都算是轻的,急忙拉过卓双双,道:“算了,双双,你还是跟夏萌先离开吧。等这几天我完了事,再回学校找你。”
“找什么找?”卓双双怒道,“我都跟学校请好了假,难道就这么跑回去?我又坐飞机又坐车的,过来连杯水都没喝过,你就想赶我走了?”
旁边萧扬忍不住插话:“水喝了的,一大杯呢!”
卓双双、夏萌、沈力都没想到他这时进来插科打诨,无不同时愕然看他。
萧扬神情自若地指着茶几上:“杯子在那里,被你喝空了。”
几个人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木逊冷冷道:“夏萌,你没听到我说的是不是?”
夏萌急忙点头:“明白了,木总。卓小姐,你还是先走吧,留在这里,只会让沈力为难。”
这一句算是说中了要点,卓双双气恼地看了沈力一眼,见他低着头不看自己,不由怒道:“你就不会像个男人说句硬气话吗!”但怒归怒,终是不忍心再让他为难,转身就朝卧房里走去。
夏萌忙跟了过去。
站在原地的沈力双拳紧捏,捏得指关节都发了白。他想跟木逊硬,但是天性软弱,又岂是一时一刻能改得过来的?
萧扬适时道:“木哥,你来找我的?”
木逊看了刚进房间的卓双双一眼,点头道:“有点。情况你该已经了解了吧?”
萧扬点头表示了解,看了沈力一眼,示意木逊和自己走到阳台上单独谈话。两人到了阳台上,他才道:“我要和其它人见个面。”
木逊明白地道:“你是指宋晚山和其它两个堂主是吧?我来就是想问你一声,今晚是沈大哥的头七,大家会在沈家庄园聚会,你要不要一起去?还是留在这陪沈力?”
“他不去吗?”萧扬大愕。老子才死没几天,儿子不去守灵,这已经让他感到奇怪了,没想到到了这时候,沈力都不过去。
木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小子根本不像个男人!沈大哥死的第二天他在灵堂里昏了过去,后来找医生,医生说他是精神上打击太大,不能在灵堂里多呆,否则会容易触景伤情,会出事的。唉,要是他硬气点,在宋晚山面前我说话也有点底气,结果这小子居然这样子!好几次了,宋晚山在我面前连嘲带讽,气焰嚣张,要是沈大哥还在,哪容他那么放肆!”
萧扬对沈力的懦弱也是大生同感,道:“今晚我肯定要去。对了,呆会儿就不麻烦夏萌了,我送那丫头离开。沈力现在情绪可能有点问题,由夏萌在这里陪一下比较好。”
木逊乃是老狐狸,登时起疑:“你送那丫头离开?扬哥,啊不,小风,你不会是另有心思吧?”
萧扬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只要你记着答应过我的就行,其它由我自己处理。”
木逊当然记得,他曾答应过萧扬,让后者任意行事,绝对不干预,这时只好闭嘴不问,心里却非常好奇。
屋子里,把东西又收拾回行李箱的卓双双从房里出来,看都不看沈力一眼,拖着箱子就往外走。后者心里有无数话想说,但终是败给了卓双双的怒气,不敢说话,怔怔地看着她走向房门。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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