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君精致的小脸蛋涨得通红,脸颊烧得火烫,她慌张地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不是……小妹妹,我不是他……那个……”
可是卖花小女孩别看人小,显然已是行业老手。[ad]她压根没理睬方君君的解释,望着薛鸿铭,明亮地眼睛一眨一眨,奶声奶气地道:“哥哥,买一朵吧!”
女人矜持,所以口是心非,你永远无法确认她们说的不要到底是要不要。而男人虚荣,所以浮夸,总觉得绅士风度是个极有面子的事。卖花的小女孩深谙此道,所以把精力都放在了薛鸿铭身上。
花虽是为方君君而买,但买不买,决定权在薛鸿铭。
薛鸿铭望着这个小女孩,目光有些玩味,笑道:“一朵多少钱?”
“哎呀,薛鸿铭,你……”
“一朵十块钱!”
方君君羞恼的娇嗔和小女孩细柔的幼音交织在一起,别有一番动听。薛鸿铭扬扬眉头,笑道:“诺,十块钱,给你!”
小女孩拿着钱欢天喜地地走了,方君君脸上的红晕却还未消。薛鸿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买来的花递到方君君面前,嘴角的笑容还是那么游戏:“拿去吧,买都买了。”
“我、我才不要……”方君君扭过头去,声音微小,尴尬地道:“你买花给我干什么,钱多啊……”
“哦,你真是想要理由么?”
薛鸿铭看着方君君的侧脸,月色下的脸蛋清丽柔腻,泛着些淡淡光泽,眼眸明亮,像钻般璀璨,明明羞涩却犹还带着倔强的表情。薛鸿铭猛地觉得方君君这个样子可爱地惊心动魄,不由调笑道:“因为你在夜里,夜里深沉,你的朦胧比夜美,于是我心猿意马。”
方君君浑身一震,扭过头定定地望着薛鸿铭,那目光像是游离,却宛如夜里的星辰,看似无奇,却有某种情绪在缓慢流淌。
薛鸿铭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反应,见方君君失神,皱了皱眉,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喂,你被鬼上身了啊?!”
方君君娇躯一哆嗦,低着头,轻声道:“不,没……没事。”
大概只有她,才能听见身体那狂烈的心跳声。她心乱如麻,却豁然开朗。
有没有过那么一刹那,一个人,一句话,就那么猛烈地冲击着你?让你轰然醒悟,原来一直潜藏于心里的情绪。
想要喜欢一个人,珍惜着他每一个动作的神态,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珍惜着彼此都见得到的每一寸光阴?
这情绪来得如此铁马金戈,奔腾得像是血都在烧,烧透了心,烧红了脸。方君君仔细想着薛鸿铭,初见时的冷漠,战斗时的冷酷,调笑时的肆无忌惮,受伤时如困兽的不甘。
想起他那个雨夜里的背影,如同有只绝望的手在拼命拉着他沉入地狱,而他沉默地在挣扎。想起他偶然流露出的温柔,陪着她一起穿过夜晚里那条熟悉的小路。
方君君,不要相信任何人。他说。
方君君,你真是笨蛋。他说。
呵,方君君,你真是个笨蛋。回忆了如此多,竟然还找不到你到底喜欢着他的什么。
倘若薛鸿铭此刻知晓她的心思,大概便会想起柳桐。柳桐说,你若知道你爱一个人哪些特质,那么你便其实不爱他。柳桐说得没错,因为爱一个人,便爱他的全部,所有的特质你都那般狂热地爱,沉浸而无法自拔。
方君君脸如火烧,生怕薛鸿铭看见。而薛鸿铭见她如此,以为她已经吃饱了,心想女人真他妈是个奇怪的动物,饿的时候恨不得大扫四方,却在吃了屁点大的东西又充满了力量。
难道对女人来说,这世界上所有的食物都是大力水手的菠菜?
薛鸿铭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方君君大概还有作业没做完吧?于是他便道:“吃饱了?我们走吧!”
方君君依旧低着头,手指不知何时已在默默玩着衣角,轻轻应了一声:“嗯。”
“老板,结账!喂,我旁边这姑娘这么漂亮,能不能打折啊?!”
薛鸿铭没有注意到,在他起身走向店老板的时候,方君君抬起了头,默默地将那一束玫瑰花抓在手心,玫瑰的茎带着点刺,刺得方君君柔腻的手一点点地麻,就像爱情,被灌了mí_yào。
痛从此不觉得,回忆起来都是甜。
“嘿,那老板真不给你面子,零头都不肯去掉。”薛鸿铭结了帐走过来笑道。
方君君不动声色地将玫瑰花藏在身后,温婉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不够帅。”
薛鸿铭耸耸肩,转身埋进都市辉煌的夜,道:“走啦!”
这一夜,方君君默默地跟在薛鸿铭半个身位后,小心翼翼地掩藏着那束玫瑰。
许多年后,薛鸿铭对于这个夜晚的记忆已经模糊,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夜里悄无声息地欠了一笔情债。
许多年后,方君君对于这个夜晚的记忆却还清晰如昨天,在这个夜里,有个人,用一句话,敲开了她的情窦。
从此情焰,生生不息。
次日清晨,薛鸿铭没有去上课,他这一决定,让终日提心吊胆的李明又一次大呼阿弥陀佛,这几天给的香火钱果然灵验。初春的阳光,尚还带着些冬末的寒冷,但若是隔着玻璃,那一束束近乎涣散地光便是享受,透明的质地,清澈如流水,连带着窗外的风景也都明媚起来。
薛鸿铭抿了一口咖啡,望见阿坤戴着帽子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恰在这时,服务员端了一杯咖啡过来,放在阿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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