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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黄昏时期特有的昏暗光芒也终于开始消散了。
当仅有的一丝光亮消退后,道路两旁的路灯却一下子大亮。
在那下面,一个人影正不断地翕动着。
活动的人是一个身穿紫色运动服,黑色跑鞋的男人,他所在的位置处于路灯的边缘位置,能清晰看到的也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又一个男人走到了路灯下方,这个人的体格相当壮实,再配合他那一身黑得发亮的衣服——嗯,相当标准的黑社会老大派头。
但那个男人走到路灯下,并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地,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这个男人在用心的观察,观察那个紫衣男子的动作。
紫衣男子的动作相当慢,似乎是在打拳,而且还是社会上老人们最普遍打的太极架子。
但只要细心体会,就能够品味出其中的与众不同。
那个男人盯着的,是自己移动的手指。
他总是慢悠悠地伸出去,然后五个手指头像有准星般的一捉,随即便飞快地收回来。一伸、一捉,感觉像是山里孩子捉鱼时的动作,总是把手伸到水里,耐心等候使鱼不发觉,等到距离近了才突然一捧。再次收手时,鱼儿已经到了手里。
紫衣男子打拳的同时,身体也在不停地走着圆圈,脚下的步子总是平躺着地面擦出去,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在浑浊不堪的泥水里行走,每一动都承受了千钧力度。
男人的动作绝对不优美,不过一出一收之间,却给人一种张劲有力的感觉,与旁人打拳时那软绵绵的花架子简直是两个极端。放佛那个男子打拳的时候,全身都在蹭劲,每一处都受到了力,光是看着,就能够使人鼓荡起来,但却不能够找到这心神震荡的最精妙之处。
黑衣男人就站在旁边,放佛看得入了神,过了好久,男子突然停止了运动,双手猛地提到眉心,随后缓慢下按到腹部,左脚轻轻朝地面一踩,吐了一口长气。
在晕黄灯光的映射下,那吐出的长气相当清晰、可见,放佛不是吐而是被人喷出来的一般,形成了一个微小的白色气箭。
“啪啪!”
黑衣男子突然拍起了手。
“好正宗的太极架子,不过我可没听到过有哪个叶姓的太极世家啊?”
“随便耍着玩玩的。”紫衣男子缓缓在阴影区域中走了出来,正是叶华。“都集合在一起了吗?”
“嗯,等你一到就出发了。”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但脸上那种见猎心喜的表情却怎么都掩饰不住,“我在家里被培养、训练的时候也见过几位大师级人物打拳,叶老弟你打的应该是陈氏的太极拳吧?这也能算是随便耍耍?兄弟你这可不够厚道啊。”
“哎。”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叶华识趣地没有再加辩论,直接选择了闪人。
“叶老弟别忙着走啊,咱们比划比划呗?虽然我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军体拳,不过我打的也是相当熟练的,说不定我还能指教指教你呢。”看着叶华不理不睬的模样,黑衣男子连忙跟了上来,不厌其烦的絮叨着。
听到这里,叶华也终于是停住了脚。“洪……陈洪,你虽然练的是军体拳,但也属于国术的范畴之例,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礼仪?什么礼仪?”看见叶华站住脚,陈洪刚一喜以为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没想到迎过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质问。
“我就知道……”无力地抚了抚额,叶华再次用无奈得语气解释道,“除非关系好到了一定地步,否则一个深谙国术的人绝对不能旁观另一个练家子打拳;一旦遇上,要么就立刻远离,要么就装糊涂自己不懂武术。不过后者一旦被试探出来,后果也相当严重,按现在人人一把武器来看,说不定就是一个兵刃相向的地步。”
“有那么严重?”陈洪挑了挑眉,就差把‘不相信’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必须那么严重。”稍顿了顿,叶华愈加严肃起来,“可能洪哥你之前看到过别人打拳,所以不甚在意,但实际上那基本都是你们家主征得他们同意后才能旁观的。”
“而其估计能够征得同意,也是那位打拳的前辈有着提携的意思,再有你们之间的国术差距实在太大,就算让你们看你们也懂不了多少。”
“不过要是在野外看见一个陌生的人打拳,洪兄你这样冒失就是自寻祸事了。在旁边旁观不说,还主动要求‘切磋’,说什么‘指教’。你要真是武术界的前辈,还能够算的上是‘指点’,别人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但面子上还得恭敬一番。可你若不是,那就是一个‘偷师’加‘挑衅’的罪名,赤裸.裸的打别人脸,毁别人招牌,不跟你拼命就怪了。”
“靠,这么狠。”看叶华不似说笑,陈洪也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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