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啼哭将我意识中的病房给打碎。
注意力回到了门诊的办公室,我就看到了嚎啕大哭的莫晓玲。
莫晓玲被之前看到的场景吓到了,小脑袋竖着,就扯开嗓子嚎。她的嗓子早在之前就哭哑了,现在哭起来,声音沙哑难听。
莫晓玲的母亲和办公桌后头的医生都吓了一跳,却是束手无策。
医生只能开了单子,让莫晓玲去做各项检查。
检查下来的结果有些不正常。莫晓玲并不健康,身体虚弱,免疫力很差。可真要说有什么疾病,又是查不出来。只能归结于底子不好,遗传不好。
莫晓玲的父母着急上头,但医生没办法,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养着莫晓玲。
梦境跳跃,回到了莫晓玲的家中。
莫晓玲现在不住在父母卧室了。她的婴儿床被摆到了自己祖父母的房间。
莫晓玲的奶奶有所猜测,“可能是看到了不好的东西。小孩子,眼睛能看得见。”
这种类似于民间偏方的诊断得到了一致认可。
莫家开始找懂的人,来给莫晓玲看。结果又是无功而返。
莫晓玲恹恹的,应该是婴儿吹气球一样长胖的年纪,她就小小一团,时不时就会大哭,没有一点儿预兆。
莫家也渐渐有些放弃了。莫晓玲的父母都在考虑莫晓玲夭折后,再生一个的计划了。
梦境忽然又发生了跳跃。
正在小声商量生孩子的莫晓玲母亲苍老了几分。
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就站在她面前,一边哭,一边低声道:“有鬼……吊在那里。就吊在窗口……”
莫晓玲的母亲脸色微变,挤出笑容,“玲玲,不要胡说。骗人是不对的。”
“有鬼……有鬼……”莫晓玲结结巴巴,只会说这一句。
莫晓玲的母亲绷不住了,连垮了下来,惊惧地回头看了看窗户。她转头的动作一顿一顿的,好像生锈的齿轮,运转不畅。
转过头后,她自然是什么都没看见。
“妈妈……”莫晓玲伸手去拉母亲,被母亲一把甩开。
莫晓玲的母亲跳了起来,心有余悸,瞥了眼窗户,将呆愣的莫晓玲抱起来,往屋外跑。
她下了楼,就坐在小区的花园里面,贴着莫晓玲的胸口中,心脏乱跳着。
有相熟的邻居经过,和她打了招呼,关心了两句。
莫晓玲的母亲敷衍着。
突然,她抓住了要走的人。
“季姐,我问一句……就问一句啊……”莫晓玲的母亲咽着唾沫,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居民楼,又马上收回视线。
“什么?”看起来比她年轻精神的女人疑惑问道,眼中还有对她的关心和同情。
“就是我家……我家楼上啊……是不是……啊……那个……”莫晓玲的母亲语无伦次,半天才说出了那个字,“死……死过人?”
被拉住的女人僵住了,干笑了一声,“你这……”
“季姐!你好心,行行好,就告诉我吧!我们家,我们家玲玲的事情,你也知道的!”莫晓玲的母亲一下子流下了眼泪。
她怀中的莫晓玲没有哭,只是低下了头,把玩自己的手指。
那个女人叹了口气。
“季姐,求求你了。我们家老莫调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家也没什么门路。真有什么,你别瞒着我们啊。我们……我们家里有老人,有孩子的……我爸妈,我公公婆婆为了这个孩子都操碎了心了。”莫晓玲的母亲声泪俱下。
女人在她身边坐下,手中拎着的菜放到了地上,双手都握住了她的手。
“那我说了,你,你别怕啊。其实没什么的。你家玲玲是年纪小,大一些,看不见了,可能就好了。”
莫晓玲的母亲白了脸。
女人抿了抿嘴唇,“就是大概十年前,十年不到吧……这边单位分房子给了两个人,楼上楼下。当时只有领导能住,楼上是这边厂子的厂长,下面是车间主任的房子。都是占了一层楼多,家里老小都住着,也都在厂里面做。楼下的那个女人,就是车间主任的老婆,就和上面的厂长……那个了。两个人偷偷摸摸,搞了得有大半年吧,被车间主任给逮住了。这事情,车间主任忍不下去,要离婚,要打死自己老婆,打死厂长。他们也是心狠,一不做二不休,就,就将人……”
女人比划了一下。
莫晓玲的母亲屏住了呼吸。
“当时没人知道。做成了意外事故的样子。也没有人查。厂长还假好心,让人老婆小孩继续住在单位分房里面。但没多久吧,就、就闹了……那个车间主任,一开始在厂里面……厂里面的机器,没人,也被打开了。轰隆轰隆的。再后来,就跟回家了。两家都闹。半夜都传出过尖叫。再之后……厂长被人划花了脸,睡觉的时候被划了脸,睡醒了才发现。他还怀疑是自己老婆做了什么。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最后,厂长被上头查了。他搞的事情都被抖了出来。就在他被公安带走的前一天,他……他被人挖掉了一只眼珠子,从自家的窗户上吊,吊到了楼下的窗户。那个车间主任的老婆被吓疯了。两家都搬出去之后,还有人说,那个眼珠子……就是厂长的眼珠子,最后在车间主任老婆的马桶里面被找到了。就是拉屎拉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进去的。”
莫晓玲的母亲捂着嘴,又惊恐,又恶心。
那个女人叹气,勉强笑道:“这事情,就是那两家造孽,现在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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