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晴这边开车往回赶不提,柳远山还在纳闷,要说这些年吧,拍卖价格过亿的书画作品屈指可数,但也不是没有。可这价格要到四五个亿的话,还真是极其罕见的jing品才行。
周夏如果真心拿这两件书画作品来做抵押的话,价值就不该比他开出的金额低才对。
柳远山随即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此一来,倒不是柳家给周夏帮助雪中送炭之类的。反而是周夏又给了柳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时间,柳远山轻叹起来,情绪也复杂得很。
做拍卖这行,讲的是人脉,jing品好东西,大家都想要,可没有关系没有足够的人情,想从藏家手里把好东西弄到自家拍卖会上,那可真是难上加难。
要人人都能像周夏这样豪爽,大甩卖一般地拿出好东西来,那各家拍卖公司都该笑开花了。
柳远山再看看手边的漂亮瓷片,这种感概就越发地深重起来。
没过一阵,柳玉晴就回到家,径直往柳远山的书房赶来。
柳远山这会也不着急看画,而是先问她道,“周夏拿这两幅画出来,还提了什么要求没有?”
柳玉晴笑着解释说,“他倒是有些要求的,因为这两幅字画来源有点问他,很有可能是新近才出土的,他希望我们能保守秘密,短期之内不要闹得尽人皆知。要上拍卖会的话,这出处可得另想办法,而且不能透露他的消息。”
柳远山笑道,“这个好办,也是必须的,他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这倒没有。爷爷你不好奇这两幅作品究竟是什么吗?”柳玉晴回答着,还扬了扬刚刚拿进来的盒子。
“看看不就知道了!要说这周夏还真是厉害,玉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该考虑考虑。”柳远山点头道,这一来,他对周夏的评价又高了一层。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周夏不求回报,而是觉得周夏这人比较聪明,不像有些人。一旦有所斩获便得意忘形,浑然不知死活。
“爷爷,瞧你说的,我还想多在家陪陪你老人家呢!”柳玉晴脸蛋难得红了起来,“还是先看这两幅画吧!”
柳远山哈哈一笑。为柳玉晴的终身大事,家里人可没少cao心,奈何柳玉晴是个相当有主见的人,眼光也比较挑剔。即便是柳家世交之后的周南明,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不错,也难入她的法眼。以现在柳家的状况,用不着委屈家里的女儿因为利益之类的东西搞什么联姻。也就由着柳玉晴自己去,甚至,她要争取在拍卖公司做到更高的职位,他们也都同意了。只是。她都二十六岁的人了,大家还是希望她能早ri找到中意的人,不说成家,谈谈恋爱都能让他们放心。要说丝毫不担心她的个人问题,那肯定是假的。
这周夏嘛!虽说出身是草根了些。但为人处事倒是透露出一股大家气概,一身天赋本领,更是令人惊叹叫绝。柳远山觉得如果能收他当孙女婿的话,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他也是相当尊重柳玉晴自己的意见,要是她对他没感觉的话,那也不能勉强。
眼下,柳远山最想知道的,还是这次周夏找来的两幅书画作品,品质究竟如何。之前周夏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连柳远山这种久经世故,见惯场面的人都能竖起大拇指赞好。
柳玉晴拿回家的两个盒子,一大一小,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其中的书画作品,也是一大一小了。
柳远山先选择看小的盒子,最大的惊喜,总是要留在最后不是。
他这会,也没多去关注柳玉晴那略略带羞的表情,jing力全部集中在了这锦盒上。
柳远山是鉴定高手,进入状态的速度也是相当快的,带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绢拿出来。这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相当好的,原因就在于这绢的材质,毋庸置疑,肯定是上了年代的。
说起鉴定的诀窍来,柳远山说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但有些东西,却必须得是用时间和经验去积累的,尤其是古玩文物这行,见多识广,才能成就真正的高手。
拿眼前这绢来说吧!
就不是现代那些仿制品所能达到的水平,它有着极其强烈的时代特征,那就是它是单丝绢。
柳远山可是鉴定老手,还没打开这幅画,他就从这绢的材质上,推断出,这幅画,极有可能是唐代或者隋唐之前的作品。
从绢帛的材质上来对书画作品做鉴定,可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因素,甚至,有时候可以用作断代的依据,尽管不能作为唯一的依据。
像眼前这样的单丝绢,在隋唐以及以前的书画作品中,都有出现过。在那之前,却从未出现过有双丝绢的作品。比如隋代展子虔《游chun图》卷,用的绢就是单丝织成的;唐代周昉《挥扇仕女图》卷,所用的经线纬线均不一根,全部是由几根丝合并而织成的,这种织法在书画用绢上是比较少见的。说明了晋唐以前的书画用绢是由单丝织成的。直到现在为止,在晋唐以前的书画中,还从未见过有双丝绢的。
而在五代以及宋之后,随着绢纸制作技术的进步,则出现了一些变化,除了单丝绢之外,也出现了双丝绢。
这种双丝绢的经线的每两根线为一组,每两组之间约有一根丝的空隙,纬线是单丝,纬线与经线交织时,每组经线中的一根丝沉在下面,另一根丝浮在上面。如五代黄筌《写生珍禽图》卷的经线为双丝四十八根,纬线为单丝;宋代赵佶《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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