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德半跪在她身边,用斧子咄咄两声,干净利落的斩断了连着她前后两具尸体的绳子,拉着她的胳膊大叫道:“你自己逃命吧,沿着壕沟横着走别回寨子了”
那女人瞪着他突然大笑起来,突然用捆着手摸着了张士德的脸,惊喜交加的大叫道:“大黄?是你?你回来了?你知道吗?咱们宝儿会叫爸了,琼花我教给他的……”
“这是个疯女子”张士诚从地上一把拉起弟弟,看了看那呵呵傻笑的女人,叹了口气道:“疯了好,疯了是个解脱……”
说罢张士诚对着大营方向猛地一推张士德的肩膀,又对张士德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喝道:“你救不了谁快带着你的人回营吧准备再次上来把那寨子打下来,对大家都好只有这个法子”
张士德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两步,看着士兵们跑过那个坐在地上赤/身/裸/体傻笑的年轻女人,把她淹没在黄土里瞬乎不见了,他愣了片刻,猛地一挥手高叫道:“跟我来”
说罢转身对着大营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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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翰就在战场尽头,因为清风寨完全被打怕了,战场已经前移到木墙下面,他就在空场边缘,上一次他带着人列队看奥尔格勒骑兵冲击清风山贼的地方,扎下了一个营帐,此刻他仍旧是看,但却从前一次他跟着骑兵吃土兵败如山倒差点死掉变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胜利者姿态。
张士德跑近营帐,要见萧翰,作为萧翰的爱将,他只说了句立刻就卫兵被放行了。
但是走进营帐里,张士德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营帐里很安静,也许是被前面漫天的喊杀和惨叫声承托出来的那种安静,萧翰连盔甲也没穿,就是一身丝绸玉带坐在书桌后捏着本兵法,桌子旁边还被侍童点燃了熏香,一切都是这么静谧,静谧的让张士德喘不过气来。
“士德,什么事?”萧翰抬起头,目视张士德。
看着萧翰那轻松安详的面容,甚至上面有丝隐隐的微笑,张士德张了张嘴,猛可里一股恐怖把他的心攥在了掌心,浑身只如一桶冰水浇下,他呆了呆,咔吧一声,对着萧翰双膝跪地。
只有跪下,也许才能给他说话的勇气。
他恐惧萧翰。
张士德很早以前就服气萧翰,这位少爷,喜爱拳脚,全无架子,虽然知道他是萧府的少爷,也就是生下来就是自己的主子,但是他心里偷偷会把萧翰当成自己的哥们;
因为这情义,他孤身犯险从艾家爪牙手里去救萧翰;
因为这情义,他甘冒生命危险,在清风寨山贼手里硬生生的抢回少爷一条命;
这是兄弟情义。
就连前不久他支持东台帮去帮着萧家报仇,也是基于这种情义,情义是大过主仆名分的;
尽管在情义之后,张士德也天天幻想跟着这位武将少爷出生入死、杀敌无数,少爷做大将,他做个小将,也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
然而这仅仅几天,上上下下对这个少爷的态度全部在变。
大家都怕了。
张士德也怕萧翰,那是看萧府如何对付做奸细的高瑞奇一家的,然而那种怕和对官府的怕也没什么不同,大家对萧翰的怕是一种震惊。
好像突然之间,大家才愕然发现这人不是个人,而是头修炼成精的狼。
因为他实在太残忍了。
几百个苦力被他几次消耗,用身体去填了壕沟;几个村庄被眼皮都不抬的屠灭,男女老少一起被送到战场作为攻城肉盾。
这种残忍,大家都听说过,蒙古士卒听自己爷爷爸爸吹嘘自己当年如何征服南宋的;汉人们则听自己的爷爷爸爸讲诉如何从蒙古屠刀下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但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一个人可以系统的重现这昔日的残忍,几十年没经历过战火的人全部胆战心惊。
不错,官兵和流氓土匪都杀人,这里遍地是这种虎狼,论起杀人、强/暴、抢劫这种事来,中华之地是家常便饭的,而萧翰则开始组织官兵以官府之力做这种灭绝的事情,就算人们再见多识广,也吓得胆寒。
在对魔王的恐惧之下,连哈斯额尔敦都变成了一个差不多的“勇将”起码敢去壕沟外走走督战了。
东台帮对萧翰则是股栗,不管认识不认识这个小将军,哪怕被他温言安抚的时候,都心哆嗦。
面对这种让人震惊的残忍,而且这种残忍是由一个合法的权力者所做的,大家不知道是该惊恐逃跑,还是五体投地的膜拜。
当了大元几十年顺民的人选择的是后者,这是个类似蒙古人的汉人啊,这就是个英雄啊
喝着狼奶长大的、毫无人性、而且成功的不是英雄吗?
对面的高狐狸也被萧翰这种残忍吓坏了,他也很残忍,但比不过萧翰,而且貌似他要失败了,若是也喝着狼奶长大、毫无人性、但失败了的,大家就认为那是畜生了。
一句话:成王败寇
萧翰现在接近王了,若基于来作战前大家对他的轻视的话,他已经成功了。
所以就连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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