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翰愣了一下,盯着张士诚扭曲肮脏的脸彷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两人静静的对视了一会。
张士诚的目光没有退缩。
萧翰的目光也没有退缩。
突然萧翰把目光转开,他站起身笑了起来,叫道:“老张,你太小看人了。”
说罢,一挥手,看守们一拥而上,把牢门打开,七手八脚的把张士诚抬到门板上。
“去找个郎中给老张看病。”萧翰指挥着下人。
“少爷,您这样做可以吗?”张士诚并不领情,俯在门板上的他反而大叫:“二爷迟早还会把我关进来的。”
萧翰叹了口气,蹲了下来,看着张士诚,他略带被误解的愠怒说道:“老张,我不是我二叔堂哥他们。他们不了解你们,我了解。放开盐货这些事情不说,你们救过我几次命,是我过命的好兄弟,我怎么会这样对待你呢?不给我卖命就要弄死你?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
“少爷,您是什么意思?”一番话,把张士诚说楞了,满眼都是不解。
“我今天刚刚从扬州回来,听说你这事。赶紧去求情了。”萧翰很耐心的解释:“我二叔他们有点着急,谁听说过捆着人去卖命的?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谁都懂,所以我一说,他们也想通了,让我来放了你。这事作罢。”
“这事作罢?”张士诚大吃一惊,他指着自己旁边的牢笼叫道:“就这样完了?赔银怎么办?”
“让你们再赔一万五千两是有点刁难你们的,”萧翰摊开了手说:“我既然说服二叔他们了,这赔银也算了。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忘了这事。”
“什么?”张士诚的眼珠子并没有回眼眶,还是瞪着,以他对萧府的经验——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了他,突然他浑身一震,抬起头盯着萧翰,如同看着一头怪兽那般又恐惧又焦灼,他问道:“莫非……莫非……莫非老2老三和其他弟兄来赎了我?”
张士诚想得很明白,看萧府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要自己没事人一样被放走,只能是他两个弟弟和其他帮派弟兄用自己为萧翰卖命为代价赎出了自己。
萧翰笑了笑,伸出手去拍了拍张士诚的肩膀,如同在安慰一条被吓坏了的猫,他说道:“这事正要和你说呢。刚刚老2和士德找到我,说要用给我卖命来换你。但是我怕他们担心我说情不力,就未置可否。现在我说服二爷他们了,你自己和你弟弟手下们说吧,我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除了士德一直跟在我身边之外,其他人还是你的。”
“什么?”张士诚定定的呆在那里:萧翰这意思,竟然是完全的白放了他
“你知道我缺兵源,”彷佛知道张士诚心中的顾虑,萧翰继续解释起来:“但你们张家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我也是个好汉。我绝不会做乘人之危要挟别人的事情。这个兵源,我已经在你们东台招募了有六七十人,算是骨干,还会继续招募。我不会砸像你这种老实人的饭碗,你就安心的继续为我们萧府跑腿卖力吧。”
说着萧翰站了起来,彷佛要出去了,但他略略转身,又回过头来说道:
“哦,还有一事,秦五义首级赏金二千两,我已经在扬州拿回来了,因为你们死战不退缠住了他,没有你们,我是杀不了这个畜生的,所以头功应该给你们。两千两银子一会让士德拿回去,算我lùn_gōng行赏。毕竟听说你背了一屁股的债才凑齐给我二叔的赔银。”
“少爷,你为何这么对我?”张士诚低头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咬牙说道。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是萧翰立刻就明白了。
张士诚是说:他们本来就是萧府的两脚骡马,萧府要打要杀的话,张士诚并不敢反抗,或者说以受罚和自己的命来沉默的反抗,他其实早已经认命了,然而萧翰却对他如朋友,礼待有加,这次竟然生生的救了他和他的东台帮一命,以萧翰的身份来言这委实是不正常的。
萧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反问道:“你知道高瑞奇现在在我身边吗?”
“知道啊,高先生……高先生人……我名字就是他起的……”不知道萧翰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所在,张士诚战战兢兢的回答。
“嗯,他是儒生,我父亲给他托梦让他来帮助我学习儒家学问。”萧翰慢慢的说道:“儒家,说来简单,不过就是忠孝仁义四字而已。但要做起来真是艰难百倍。我父亲为国效命护得一方平安,却被贼人所杀。我必须要为父报仇,这是孝道;为父报仇,击灭清风寨贼人,守护高邮一方百姓,这是忠君;国恨家仇我发誓要报,否则怎配为人?但是父亲要我成为一个君子,君子不强人所难,不夺人所好,这又是仁义。你说你们不识国家大体忠孝大义,我懂,你们不是君子,我不能强迫你们,我自己的事自己来办,不需要你们掺和。”
说到这里,萧翰苦笑了一声,对着张士诚拱了拱手,说道:“再说,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谢谢你和你弟兄以及东台帮各位豪杰。”
“少爷”张士诚手撑在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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