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发大了。(
高邮城,萧府。
天蒙蒙亮的时候,萧翰一行**的疾行入了萧府大门,人人面色苍白、眼珠乱转,连握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看起来简直从河里冲出来的水鬼。
其中的高瑞奇更是因为不善于骑马,被用绳子把大腿和马鞍捆在了一起,一下地就软顿在地,先是侧躺在雨水横流的石板上,口鼻出气把面前的泥水吹得乱溅,接着又好像一只巨大而濒死的虾一样转了下身体,变成屁股着地,两腿劈开,露出了血淋淋的裤子内侧,那里现在被马鞍磨得血流满腿还宛如火烧,他不得不就这样放在雨里浇。
“小弟,莫非你冒雨赶夜路回来?你不是要在高邮呆很久的吗?出什么事了?”得到报告的二哥萧满堂匆匆敞着袍子,及拉着拖鞋,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跑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做了一地的家丁和死虾般高瑞奇,战战兢兢的问唯一站着的萧翰。
“没什么事。冒雨赶路是因为我想痛快下。驰马临风啊,很不错。”萧翰笑了笑,手指在雨里画了个圈:“我只是想起有点东西要做。”
“你这个小疯子。快,来人把少爷送到屋里去,点上火炉,别着凉啊。”萧满堂指挥人把萧翰送进屋里,满嘴关切的叫道:“以后不准这样疯了啊。”
虽然冒雨连夜赶回来,但萧翰并没有睡觉,他在中午叫来了张士诚。
“少爷,听说您连夜从高邮赶回来的?您不是要在高邮呆很久吗?出什么大事了?”张士诚满脸都是惶恐,担心有不好的事情。
但萧翰脸上虽然疲倦,却都是笑容,让他放下了一点心,毕竟他弟弟张士德还在东台呢。
“放心吧,老张,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有点小事要处理,明后天我就回东台。”萧翰拍着张士诚的肩膀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张士诚笑着点头,不过很快他抬起头来说:“那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小三有事托您转达?”
“小三干得很好,没什么事。我找你来是有点小事托付与你。”萧翰说道。
“少爷请讲。”张士诚赶紧躬身作揖。
萧翰瞄了一眼张士诚的有些脏的儒生帽以及帽子和脖领之间的乱发,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鼓什么勇气,这才说道:“我听我哥说,你家老2明后天就会启程北上送盐货?”
“是啊,都已经准备好了。”张士诚赶紧回答。
“安全吗?上次不是老2被人射了一箭,这次怎么样?要不要我指派几个保镖给你们添把力?”萧翰貌似关心的问道。
听三少爷发问,张士诚浑身一紧,这可是上面发话询问了,他马上按下级对上级的恭敬语气说道:“不用!不用!少爷的人都金贵着呢,运盐他们也没经验,这是吃苦的差事,不必劳烦萧府的保镖大哥了。我们非常慎重,这次老2打算绕的更远,在清风寨边缘过境,然后转水路。就是多费些时间,没有问题的,请少爷放心。”
“是吗?有个事能不能托你顺路办一下?”萧翰点了点头问道。
“少爷请讲!没有问题!”张士诚答道。
萧翰返身走进自己的内室,从床下拖出一口小臂长的沉甸甸的铁箱子,双手抱着走回来,放到了张士诚面前,说道:“这箱子跟你们的货走怎么样?”
张士诚看那箱子并不大,不过上面花纹精细繁复,箱子沿包着皮革,看起来精美无比,暗道:“原来少爷是想把这箱子跟着我们运输啊,这小事一桩啊。”
萧翰继续说道:“你们要经过红菱镇,到了之后,把这箱子交给我们家的管家,就可以了。”
张士诚正待答应,又仔细盯了两眼那箱子,看出点不一样的地方来,原来那锁孔已经被用铜锡封死了,竟然是连钥匙都不要了,根本就打不开的;自己伸出手去,掂了掂那箱子,觉的沉甸甸,但又不是非常沉,他单臂肯定可以抱在肋下,少爷又这么郑重其事的托自己运输,料想这里面非金即银,定是价值非常。
想到这里,张士诚有些没有底气了,他抬起头来,问萧翰道:“少爷,这里面是什么?哦,我错了,不该问。只是若是价值太高,是不是有些风险?让官兵带着走驿站是否更为妥帖?”
以萧府的势力,把自己的贵重小货物通过官府运输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这样更安全,毕竟现在还很少有歹徒去袭击带着信笺公文什么的传信兵。
萧翰呵呵一笑,说道:“我信的过你们张家,但信不过其他人。老实说,这箱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者讲,他只对于我和收箱子的人有价值,我只是不想让人看里面的东西,所以想托个知根知底的信得过的人去做这件事。”
“没问题,交给我吧。老2肯定一眼都不会看里面的东西。”张士诚也不推辞,毕竟是恩主家的少爷的任务,推三阻四有什么意思,再说这东西好像运输也不难,不怕摔不怕水的。
萧翰点了点头,摸了摸那箱子,看着张士诚道:“老张,我信得过你弟弟,你知道的。但是你弟弟还要运输盐货,我担心让他分神。你最近有没有事?能不能你亲自带着箱子和你弟弟的运输队走一趟?反正到了红菱就马上回来,路并不远,半个月之内你回来肯定没问题。”
“哦,需要我去?”张士诚歪着脑袋想自己最近能不能走得开。
那边萧翰继续说道:“而且我告诉你,要是遇到什么不好的境况,你就立刻丢了箱子,扔进河里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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