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蒙蒙细雨,六月里的天气,从燥热变得阴凉,反而有一种比寒冬更要抑郁的难受。幸亏马力早就准备好了大量的驱寒药材,才不至于手下们着凉发寒热,一旦着凉,根本没得治。即便是拥有强力牧师候补圣女,也根本无济于事。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简直比兽医都不如。
“快点儿干,他妈的,如果不抓紧,谁都活不了!”
声音很大,低吼和鞭子的啪啪声在夜里显得有些突兀,高大的身影站在河畔,两头都是低矮的篝火,哔哔啵啵的声响传来,树枝被烧裂开的声音像是一声脆响,引来一些人的目光,看着温暖的火焰,几分寒意也驱散了不少。
赤膊着上身在那里卖力堆砌石头的强壮汉子们摸着汗水,眼见着河流逐渐被拦截,木石混合的简易堤坝,使得下流的河水变得低缓起来,细雨依旧下着,只是这两岸接近六百人的队伍,都已经类的不行。
为了防止河水提前冲垮堤坝,里面的木头,都摆放的极为整齐,一时半会儿,这并不算很深的河水,还不能冲垮堤坝。
决口出开了一条小凹槽,漫过来的水,提前从上面淤灌了过去,形成了一道水龙,冲击在下游的河水中,哗哗直响。
地拉那的四周,高大的攻城车仿佛随时都要向前挺进,这已经是包围地拉那的第二天。整个晚上都很安静,但是,有人必然睡不着,他们万分的紧张。
贝克和克虏伯在包围圈的反方向,陆陆续续地收回了五六千残兵,尽管数量超过马力的队伍,但是城内的军官们并不知道这一切。即便知道,以现在阿尔巴尼亚军队的士气,想要鼓起勇气发起一次正常的冲锋,估计都不行。这就是差距。
年轻的军官们只能唉声叹气,偶尔捶打一下坚硬的砖墙,斑驳的痕迹让人觉得一阵颓唐,而城外的营帐内,灯火通明,那帐篷内的身影,如此众多,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使得城内的士兵,再也没有胆气放下吊桥,冲出去查探。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城外的营帐内,实际上,仅仅只有五百人的队伍,而那些灯火通明的帐篷内,不过是用木棍支起来的盔甲和布衣,稍微形象一点儿的,也只是木头人或者草人。
留守在营帐内的,是一丝不苟的维京大汉,亚罕木讷地扫视着头顶的地拉那城墙,心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是觉得,如果此时自己去叫骂的话,想必那些阿尔巴尼亚的土狗们,也没有勇气应对吧。
“土狗?呃……”亚罕挠了挠头,手中的双面刃战斧,巨大而宽阔,基本上已经不需要盾牌来保护自己。剽悍的形象,使得维京人的名声也很响亮,一路过来,他和索隆两个家伙,一直都是敌人的噩梦。阿尔巴尼亚人,大多碰到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索隆喜欢玩弄猎物,而亚罕,索性开肠破肚。
远处,十公里外,一列列骑士小队掠过,惊起一片飞鸟,因为下了小雨,艾尔巴桑伯爵命令骑兵在下午的时候出发,此时的道路还不显得如何泥泞,马群扬蹄的声音十分震撼,仿佛是瀑布下的轰鸣,那种锐不可当的气势,骤然有一种霸道的意味。
艾尔巴桑伯爵的念想很正确,他想要给马老大来个措手不及,夜晚时分的突袭,是多么美妙的战斗。
只是,他似乎并不清楚,血腥马力的野兽们,布置了怎样一个口袋,在等着马儿们往里面钻。
斥候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不停地奔跑,稀少的骑兵斥候使得马力能够尽快地得到援军的动向。阿尔巴尼亚人认为他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是斯托拉斯的眼神却闪过一丝镇定,喃喃自语道:“这一场暴雨,不知道又要下上几天。”
河床在下游看上去,依旧是夏日干涸的模样,水很浅,在这一片洼地里,鹅卵石极多,本就不适合步兵行走,只是,因为下着小雨,将岩石之间的泥土也湿润了出来,泛出来一片,形成坑坑洼洼的水坑,泥泞搅合着本就乱七八糟的鹅卵石,这一片洼地,不论是人是马,都不再适合奔跑。
“哈!”
骑士们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战马得得得地迈着铁蹄,矫健的肌肉一伸一缩,骑士将身子压的很低,几乎都要贴到马脖子上了。呼啦啦的一大片,掠过一片树林。临近洼地的南岸,那些骑士们停止了奔跑,首先陷入泥泞的骑士们开始向后面警告,于是这两千多骑兵,都开始缓缓地移动。
这片洼地看上去蹲上三五万人不成问题,它就像是一个大葫芦,上游的水流从葫芦嘴里冒出来,一直从葫芦底流出去。
“来了。”
黑人大汉的声音略微显得颤抖,说不紧张,那是假话,囚犯们屏住呼吸,捏住了手里的武器,斯托拉斯和他的小崽子们,则是被远远地分配在了堤坝上,这些不可靠的农夫们,还不能够这么快适应残忍的虐杀。即便是斯托拉斯自己,也难以理解,当初为什么就归顺了马力。
这位神棍先生显然对前途很迷茫,于是拿出一条链子,坠子是一颗五芒星,悬在空中,摇晃了几下,闪过一丝空明的白芒,神棍口中念念有词道:“今晚有大雨,大凶!”
旁边的人瞪了他一眼,斯托拉斯连忙解释道:“我这是为敌人占卜呢。”
“神经病。”
巴缪骂了一句,斯托拉斯撇撇嘴,不再说话,骑士们打起了火把,为了看的更加清楚,骑兵队的横向拉的很长,他们想一次性过很多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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