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雨,气温二十八度。
台北,一间办公室。
没太多的装饰,整个占地面积大到令人根本意识不到台北土地资源有多紧张的办公室里头甚至没有铺地毯,棕黑色的地板,棕色的沙发桌椅,一张大约有四米长的黑色办公桌,亮堂的落地窗。
深色调的办公室,光和暗似乎就交织在这片空间里头。
简洁到甚至有些简单的大办公室,很容易让人想到一句至理名言,一个人内心充实到一定境界是不需任何外物去填充的,相反,那些内心空虚的人才会不断地去搬东西来填充自己周围的空间。
连战天毫无疑问是前者,所以当阿福走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房间过于空荡,因为一进来就被主子身影所吸引,那具已有些年月的躯体很孤傲很强大的充溢整个办公室,让人无法忽略。
“回来了?”
连战天把目光从窗外雨水中收回,落在跟随自己多年的阿福身上:“狼王之事全部查清了?”
阿福微微点头,恭敬回道:“狼王的行踪确实被人掌握了,估计是还没出台湾就被人盯住,所以他们刚刚登陆香港就被人重兵袭杀,狼王和十多名跟随几乎全部战死,唯有斧子侥幸逃得一命!”
连战天眼前微微眯起:“斧子还活着?人在哪?”接着他又喃喃自语:“以斧子能耐和身手是绝不可能杀出一条血路,肯定是狼王知道自己没有生还机会,所以就引开袭击者保证斧子安全。”
“狼王自我牺牲,那么材料和债券都在斧子身上了。”
说到这里,他再次重复:“斧子在哪里?”
连战天是一头纵横台湾政坛数十年的老狐狸,能忍能算能装疯卖傻,所以他一听斧子活着就能还原出当时厮杀画面,毕竟以狼王的心性和身手,除非是真的走投无路,否则不会拿老命保下斧子。
阿福止不住地低头,接过话题道:“他逃得一命并不表示全身而退,他被宗协会刚派去香港的任晓璐拿下了,只是斧子天性狡黠且毅力惊人,在事隔袭击的两天后,他趁着去医院路上逃脱!”
阿福显然对狼王一案做足了功课,连一些具体细节也清楚:“任晓璐当然不会让斧子逃脱,于是不顾身份率人亲自追拿,最后宗协会在香港夜市堵住斧子,只是正要逮捕时撞见了冤家楚天。”
“撞见楚天?”
连战天脸上勾起一丝笑意:“那任晓璐岂不是功亏一篑?”
阿福轻轻点头,神情恭敬的回应:“没错!任晓璐很清楚楚天会锸一手,所以一见他就下令开枪灭口,谁知斧子实在命大福大,中了两枪却没有死去,反而激起了楚天兴趣把人强抢了过去。”
他笑了笑补充:“任晓璐没有办法!今时今日的任小姐根本无法对抗楚天,所以丢下几句狠话后就离去,不过楚天也没有从斧子口中问出东西,后者伤势过重晕了过去,直到昨天才醒过来。”
连战天微微皱眉:“然后呢?”
“然后?”
阿福嘴巴张开,轻叹一声:“然后事情就麻烦了……”
连战天在得知狼王一伙被伏击之后,就没有再收取来自香港的情报,他知道等风头过后,阿福会从红粉情报组获取全部信息,而他需要做的就是趁着事件刚刚发生,在连家内部追查泄密之人。
狼王行踪,没有几个人知道。
因此侧重连氏势力暗查的连战天并不知道香港风云四起,他对哈利王子和楚天的激烈冲突也一无所知,所以当阿福把香港风波以及斧子寻求政治避难,连战天止不住坐直身子,一脸讶然开口:“什么?楚天跟英王室掐起来了?”
他目光炯炯有神:“斧子也成了各方斗法的筹码?”
阿福郑重的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没错!现在不仅是楚天盯着斧子,香港警方、英国王室以及几家外媒都死死锁定斧子,楚天和香港方面想要尽快解决这麻烦,王室和外媒则想大做文章。”
他深呼吸一口气,继而苦笑着补充:“这种结果,就导致原本不想斧子死的楚天,不得不费尽心思杀他;原本八辈子打不着的王室,全力以赴要保住斧子性命,外媒则等着斧子开口或死亡。”
“这事也太……吊诡了。”
连战天思虑很久才丢出一句话,随即摸摸脑袋开口:“斧子纯粹就是去京城打酱油,谁知却成了世界关注的香饽饽了,对了,斧子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连家、”
“没有!”
阿福轻轻摇头,很肯定的回应:“我已派人暗中打听过了,斧子伤势太重,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晕了过去。”接着他迟疑了一下,低声补充:“老爷,你担心斧子把连家爆出?这应该不会。”
“斧子还是一个可靠之人,否则狼王最后也不会保他命了。”
连战天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手指一抬:“斧子确实是一个可靠之人,否则他也不会三番两次跑路和政治避难,只是在诸多势力较量下能否不被套话,那就难说了,楚天和英王室都是狠主啊。”
“斧子跟他们玩……嫩了一点。”
阿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后压低声音:“有一件事很奇怪,材料和债券已经不在斧子身上,但京城方面却没有半点动静,戴公公也没有遭受到调查,是中央已经在行动而我们没收到消息、”
“还是任晓璐没有拿到材料?”
连战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轻轻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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