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特查尔的武士们就在女王玫瑰镇西面不到三十公里的树林,分散在三个营地里。不知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没有选择直接出现在莫西卡人面前。女王玫瑰镇地处整个新莫西卡的西部,附近的人口都集中在镇上,周围人烟稀少,连红翼队在此也不过驻扎了十来个人。
加西亚的家就在那里。纳特一直以为他这位朋友只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在阳光森林的表现来看,绝对当得起朋友二字。如果石人们真的发难,他家在镇上肯定首当其冲。想到此事,不能亲眼见到石人如何炼制智慧药的遗憾就立刻缩到头脑最不起眼的角落去了。
石人们的调查,由斯图亚特领主亲自负责接待,连红翼队都小心的瞒住了。现在城里又多了上百名真理骑士,光是想想,纳特都觉得领主很辛苦。娜塔莉把情况告诉纳特之后立刻赶了回去。整个新莫西卡找不出比她赫特查尔语更好的人了,她得担任翻译去。
“晚上七点,请务必到泰伦特总部来,事关重大,赫特查尔人想见您。”
“一定到。”
娜塔莉走后,纳特就一直处于恍惚状态。虽然他明知道这样对病人很无礼,但是事情过于重大,实在难以控制心绪。
午餐的餐桌上,在第三次无意识的把叉子伸到卡琳的盘子里后,对面的艾莉西亚不满的敲着桌子:“酒都没有,还老是吃别人的食物,你也太小气了吧?心疼付给我们的钱?”
帕梅拉忧心忡忡,纳特从来没有过现在这般心不在焉。
“肯定不是,”卡琳说,她手臂还使不上力,举刀叉有点费力,“吃的很丰盛啊,纳特先生一定是有心事。”
“很丰盛,很丰盛。”巴蒙德老人附和,他对黑发的小女孩很亲近。他切肉的动作笨拙,握刀的手有些发抖,半天都切不下一小块牛肉。艾莉西亚把在键盘里的肉切好放到老人盘子里,分了几块给卡琳,她挥着油腻的刀:“你要观察我多久啊?我只请了半天假,要是下午有事,队长会来找我的。”
“医生!有医生在吗?”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说法,真理骑士们的中队长艾曼纽尔闯进门来,抱着一个红翼队的卫士。
艾莉西亚立刻放下刀叉起身:“队长!发生什么了?”
纳特的动作比她还快了一线,他什么都不问,从骑士队长的手中接过卫士。卫士的胸口有一处细剑造成的刺伤,血正从那里向外冒,医生手上身上顿时鲜红一片。帕梅拉早已从餐桌离开,小跑着冲进房间。
“立刻手术,”纳特抱着卫士跟了进去,“生命没有危险,你们一起进来帮忙。”艾曼纽尔和艾莉西亚也跃进了手术室。
卫士艰难的呼吸着,看得出来想说谢谢。纳特冲他摇了摇头,把他放到病床上。病床边的两张矮桌上,帕梅拉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用具药品。纳特剪开卫士的衣服,毫不犹豫的说:“没时间麻醉,你们按住他。”
三个人——艾曼纽尔·肖特队长,艾莉西亚和卫士一同点头。血流的很多,幸好伤口不深,对纳特来说不困难。消毒、按压止血、上药顷刻就完成了,纳特与帕梅拉配合得就像同一个人,看他们娴熟的把各种物品互相传递,动作准确快速,简直堪称艺术。就连受了伤的卫士,也尽量把头仰起,几乎忘了他们在处理的是自己的伤口。
医生的双手牢牢按在卫士胸口,帕梅拉拿起手帕,替纳特和她本人擦去额头的汗水。只是短短几分钟,而且已是秋天,两人都已经满头大汗。两名真理骑士看到小姑娘嘴角还有沾到的蘑菇酱,她都来不及擦一擦,敬意顿生。
纳特说,呼吸有些急促:“要缝合伤口了,忍住朋友,其实不算很疼。”
卫士闭上眼睛。帕梅拉替他按住卫士的胸,纳特调整了呼吸,拿起针线。就在他凝神屏息将要落针时,卫士突然一阵痉挛。帕梅拉措手不及,伤口一下被扯开,大股的血块一下从创口涌泉似的迸流而出。卫士因痉挛而产生的肌肉收缩力道极大,艾莉西亚与肖特两人都是真理骑士,竟然完全压不住。
“稳住,兄弟!”肖特叫道。
“没用,他失去意识了!医生,快想办法呀。”艾莉西亚咬着牙,硬是把卫士的双腿按得纹丝不动。但是肖特使尽全力也无法按不住卫士的上半身,纳特根本不可能缝合伤口。
卫士张大了口,血在胸口朝外不住的冒,转瞬间流过床单,滴滴答答的地板上聚了一滩。我也在想啊,年轻的医生心里知道情况紧急,但是他冷静无比,从外表到内里全无焦躁。焦躁的医生不仅是没有用处的,而且是有害的。
帕梅拉吓得要哭,医生喝道:“不能慌!想想你的舞,沉稳如岩!”
小姑娘身子一颤,双手用力,出血登时变缓。
但这只能缓解一时。现在的出血量不像是简单的剑伤,从他呼吸判断没有伤到肺部,找不出痉挛的原因。不管怎样,即便找不出原因,也得先止住才行。可是,实在太奇怪了,如此激烈的抽搐,纳特行医十年,从没见过。没有时间了,他已经没多少血可流了,怎么办?
“给,可以试试这个。”有人递过来一个小碗,碗里是纳特熟悉的黑色粉末。他蓦地记起巴蒙德老人误服之后的情况。
想也不想,纳特抄起一把粉末,直接洒进卫士喉咙。医生的眼睛清晰的映出药粉遇到唾液渐渐化开的景象,那黑色消散的同时,在四个人手下不住蹿动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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