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暗自叹息,他一心希望的是艾提纳人有朝一日滚出莫西卡。但是看到一个受伤的艾提纳骑士,他却情不自禁的犯了职业病。他把“南风”收回剑鞘,向骑士行了一礼,踏着大步走上前去。
骑士一愣,随即垂剑指地。纳特替骑士擦去血迹,监视伤口,是普通的碰伤。他身上总是备有常用药物,当即左手从身上三个口袋取出三个小瓶抓在指间,右手揭盖,取药,抹药,在骑士伤口上涂匀,用绷带包扎好。一套动作熟练准确,论精彩足可媲美帕梅拉的舞蹈,骑士看得目不暇接。须臾纳特完工,三个瓶子一一盖好,左臂一晃,药瓶又回到了原先的口袋里。
有站得近的强盗大声喝彩。骑士倒吸一口气,惊奇得无以复加。纳特得意洋洋,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而且,就算以后骑士找上门来看病,也只要稍稍留意就行,不用担心他会从手法里认出来。他在骑士肩头轻拍两下,倒退五步,拔出“南风”。
骑士举起剑,按照古老的礼节说道:“伊维斯特在上。在下是真理骑士团肖特中队的中队长艾曼纽尔·肖特,请报上您的姓名。”
纳特挥动两下手里的剑表示回答。他绝不说话。
艾曼纽尔一时无语。他知道附近有大盗里卡多出没,所以亲自护送辎重,没想到资料有误,强盗比预计的多了几倍。面前这个男人高高的个头,戴着黑色面罩,给敌人治疗尽心尽力,手法娴熟得闻所未闻。若不是情况特殊,他简直要立刻奉上好酒,与此人结为朋友。不料他不愿透露身份,挥剑的动作又不合礼节,显得相当傲慢。
纳特见自己都示意过了,骑士——他才懒得记名字——还是站着不动,认为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为好,将剑朝下一劈。
艾曼纽尔全身都处在紧张状态里,见纳特挥剑,下一步就该是朝自己突刺了,连忙横剑抵挡。对方给自己裹了伤口,艾曼纽尔打定主意,先采取守势,聊以表达谢意。
然而他实在想的太多了。纳特不是向着他挥剑,而是在指挥强盗。果然,两个强盗会意,在艾曼纽尔身后一人一下,倒霉的中队长后脑中拳,当即昏迷。
惋惜的摇摇头,纳特以眼神向强盗们询问。强盗中有人说:“放心吧先生,所有的骑士与车夫都昏过去了。”
“很好,下面让我们看看战利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医生这才开口说话,走向鸟车。
拉车的八只车鸟只是偶尔扑扑翅膀,一声都没有鸣叫过。纳特凝望,对那些坚硬而光滑、有人类腿一般长的巨喙心生畏惧。上一次见到车鸟,还是十来年前的事了。即使知道车鸟的性子温和,乘坐由它们拉的车还是需要勇气。与马匹相比,车鸟的好处是平稳、耐久,对饲料的要求也低得多,长途旅行的话速度不慢,短途则比不上马。纳特推算了一下,艾提纳人要是选择用马拉车,黄昏之前早就穿过森林了。
前三辆车上载的都是武器铠甲。纳特指挥强盗,把弓箭、长剑、战戟之类的武器搬下车,留下各类盔甲的部件。有一整辆车上装的都是箭与十字弓矢,想到里卡多的爱好,他当然立刻搬空了这辆车。剩下第四辆车基本上是空车,只有几个瘪口袋和一个不大的箱子。打开之后,里头装着两个卷轴盒和一个小一点的箱子。翻了翻盒子里装的卷轴,数量不多,大多是用于辅助骑士作战的,里卡多他们也可以用。小箱子上贴了红色的封印,封印上绘着一只鸟。
端详了一会,医生猜想那鸟多半是夜莺。既然封上了,不打开看一下不符合他个性。纳特举着箱子轻轻摇晃,想听听里面装的是什么。箱子上附了精致的锁,看来得用剑打开,他不想损坏箱子里面的东西。如果对里卡多他们没用,还得好好的还给骑士们,弄坏了就太失礼了。
“啊!”有人大叫了一声。
是个女孩的声音,纳特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落日的余晖下,林间还剩最后一线光明。纳特看到那又是一名真理骑士,一身皮甲,戴着头盔和面甲,看不到长相。骑士的个头很小,与骑着的高头大马对比明显。她身后还有一辆车,带有车厢,不见车夫,由一头车鸟拉着。
“你们……大家!大家怎么了?”那个骑士叫道,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
“放心,小姐,”一个强盗说道,对于女士,里卡多的部下还是礼貌周全的,“你的同伴们只是都昏过去了。”
“咦?都昏过去了?”女骑士晃动着脑袋,似乎在四下张望。纳特察觉到,她声音里的慌张成分消失了。
“当然,一个不剩。不想和他们一样的话,就不要动。我们有些事情要办,只要好好的站在一边,我们就不会伤害你。”强盗说着继续搬动车上的武器。
“原来如此,”女骑士的语气转为兴奋,“好吧。看在你们没有打伤什么人,还给我的队长包扎了份上,把东西放下我就放你们走。”
忙碌的强盗们停下手中的活,五秒钟后,迸发出哄堂大笑。
声音倒是挺活泼可爱的,能当上真理骑士应该很优秀,不过,她是被吓呆了吗?都说起胡话来了。纳特把箱子放在马车上,拔剑出鞘,想把锁削去。他回想起花冠火鸡削掉自己扣子,角度,力度,对了,还有速度也很重要——
正在比划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两个强盗在飞。
飞行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哗啦啦的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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