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入包围圈,敌人就越密集,一路小心翼翼行了几日,遇到的斥候敌军比之前多上几倍,许多次和这些斥候仅仅相隔一山或是一林,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险象环生,幸好运粮队士兵尽是精锐,对燕天明也极为敬畏,令行禁止,没有出什么岔子。
但也有几次避无可避,和一干斥候硬碰硬,为了速战速决,燕天明只好直接放出苍猿,一面倒地屠杀这些斥候小队,完事后他便用血焰将敌人尸体尽数烧成齑粉,一干运粮队的士兵对燕天明的手段震撼不已。
燕天明不知道,他对付这些斥候,无意间帮了燕九殇一个不小的忙。
这些日子一路行军,燕天明的修为也没有落下,虽然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但体内的大玉阳内力自动运转,滋养巩固内腑,无时无刻不处于修炼中,寻常武人修炼都要进行入定,心无旁骛,只有到了宗师境才能达到这种“一气流转,心意两用,意不催发,气机自生”的境界,燕天明现在便领会了这自行运气的皮毛,这是他从燕阳天的宗师气象中领会的玄通。
燕天明现在处于锻体境到炼气境的关口,对宗师气象的领悟力大大增强,只要没什么紧急情况,燕天明便沉浸在领悟宗师气象中,吸纳速度不慢,一身内力流转之间逐渐拥有大家风范,这让顾独邪眼红不已。
一干运粮队士兵知晓燕天明武艺在身,但没有见到燕天明真正出手,只好心里好奇猜测燕天明实力。
不知为何,偶尔能碰上全副武装的大股军队,斥候如鸦,燕天明不得不带着运粮队绕道而行,路上有了这些耽搁,行军的速度慢了许多,若是形势依旧如此严峻,恐怕抵达亭山岭时黄花菜都凉了。
这些四处搜寻的军队仿佛知晓燕天明等人的大致路线,往往拦住燕天明等人的去路,在躲过连续出现的三股军队后,燕天明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些军队好似专门在找自己。
这是一片泽林,土地湿软,月亮被云朵掩盖,泽林内没有一丝光亮,不远处是一潭死水般的沼泽,腐臭树叶的气味弥漫,还有着如烟如雾的瘴气在林间游荡,运粮队都吃下里避瘴丹,忍受着腐臭聚集在沼泽边上,蚊虫众多嗡嗡作响,就连燕天明都被扰得有些烦了。
运粮队士兵靠着马车在恶劣的情况下抓紧时间小歇,身上的盔甲和脸上到处都是污垢,这几日的急行军让士兵们狼狈不堪。虽然蚊虫扰人,但是兵法中入林忌火,只好苦苦忍耐。
燕天明咬了一口酸涩的山果,忍着酸味引起的面部抽搐,皱眉分析道:“这些时日我们遇到的敌人有些多了,而且四处搜寻着什么,我敢断定,敌人已经知道我们存在了,正布下大网想要抓住我们这条小鱼,本来以为在细嘴谷杀掉那些士兵,能至少将敌人发现我们的时间拖上几日,没想到敌人反应这么快。”
顾独邪神色也不复平日里的毫不在意,经过这些时日的厮杀,也终于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小命是和燕天明绑在一起的,虽然口头上嘲笑着这便宜师父,但是心里对燕天明带兵还是有着赞赏的,闻言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敌人是怎么知道我们方位的,难不成还有人能远远跟踪我们?”
“未必,”燕天明揉了揉黑圆圈深重的右眼,“如果我们最后一次暴露是在细嘴谷,以细嘴谷为起始点,算出一切通往亭山岭的路线,分布大量兵力在这些路线上守株待兔,这个办法虽然笨,但是却最有效,如果我所猜没错,我们的前路已经被堵死了。”
“那怎么办?”顾独邪一瞪眼。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些山中小径也许没人把守,不过也不能侥幸,若是真的到了必要的时候,也不得不丢弃一些粮车了。”
顾独邪拳头狠狠砸在掌心里,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奶奶的,真是憋屈。”
“打仗嘛,就这样,”燕天明心情倒是平淡,“既然敌对,那自然是全力以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有那么多顾虑讲究,战争没有人情可讲,要不杀人,要不被人杀,可没人会放过敌人的一丝疏漏,网开一面这种事只有在胜券牢牢在握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哼,想到以前我燕家死守国门,被压着打,好不容易守住了防线,朝中那些官老爷们一个劲质问我们为何不追杀出去,外行对内行指手画脚,他妈的我最烦的就是纸上谈兵,所以以前想要当官,整治这种风气,不过后来却没了这个想法。”
顾独邪啃着粗糙的军粮,闻言回道:“你之前不是说了一句‘此身与家共,生死不回头’吗,想来就是与家族共存亡吧,嘿,你倒是重情义。”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突然发觉堵上那些看不懂形势的文官的嘴,最好的办法不是和他们对吵,而是切切实实用战果打他们的脸,曾经不懂,后来淮水关前挂头后,我没有什么表示,那一直刻伐燕碑贬低我的李文轩却是被不少人唾弃,所以我就明白了,口舌之争谁也说服不了谁,事实才是硬道理。”
“唔,有道理,”顾独邪啃了口饼子,没好气道:“但是我们现在聊的是形势,不是你在想啥。”
“又拆我台!”燕天明大怒,一脚踹在顾独邪屁股上,留下一个脏兮兮的鞋印,顾独邪也不恼怒,自顾自啃着饼子。燕天明也无奈了,和这顾独邪说心路历程简直是对牛弹琴。
燕天明想了想,道:“我们前路被堵死,但是敌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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