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樵乡,虽名为乡,但其实是楚州境内十多个声名不显的小村落聚集在一起的村落群,离渤城不远也不近,约有百里之遥,西樵乡三面环山,可谓坐落群山之间,几乎与世隔绝,只有一条众乡民齐心协力铺出来的土路连接外界。
西樵乡靠山吃山,村中八成男子都是樵夫,砍伐木材卖到城镇中,赚取微薄的钱财来购置村中紧缺的粮食布匹,生活清贫却也安乐,许多村民没有去过山外的世界,没听过太多的喧嚣,心中自有静气,不似浮躁的世道,所谓繁华中的安宁,应是如此。
做一个樵夫说简单也简单,有一膀子力气就行,说难也难,资深樵夫不会每日都上山,资深的樵夫都不会把有限的体力浪费在砍伐普通的树木上,山上总会有一些珍贵种类的树木,资深樵夫的目标就是不寻常的树木,每次收获的数量远远少于普通樵夫,但卖出的价钱却又不能同日而语了。
乔三宝的父亲是西樵乡中首屈一指的樵夫,有好几个徒弟,家里在乡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生活也好上许多,冬天能有棉袄,每日都能吃上米饭,这在乡中已算是难得的好生活了。但是乔三宝却一直很叛逆,不愿意做一个樵夫,立志做一个猎人,自己用家里一直珍藏的价值上百两的铁梨木做了一把弓,把樵夫老爹气得不轻。
乔三宝年仅十八岁,这个年纪在乡中大半都已经娶妻生子,至不济也有了心上人,但是用乔三宝自己的话说就是“真正的男人不会沉溺在温柔乡中”,这也把一心想要抱孙子的老爹老娘气得不轻,一来二去的乔三宝就被赶出了家里,乔三宝也没地方住,只能在山里自己搭了一个简陋的木房子当做住所。
乔三宝今天也是起了个大早,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挎起视若性命的铁梨木弓,背起自制的一捆无羽箭,再次进入山中,去做被他命名为“猎人锻炼”的山中潜行,当然更主要的是看看能不能猎到兔子狍子之类的野物,毕竟家里已经断粮一天了。
乔三宝穿着自己缝制的兽皮袄,全身缠着伪装用的枯枝树叶,趴在树丛中缓缓爬行前进,眼睛警惕的左右扫视,已经生了一些胡茬的脸庞上尽是专注之色。
前方的树丛中簌簌作响,乔三宝浑身一紧,悄悄取箭搭弓,瞄准了不断摇晃的灌木丛。
一只狐狸跳出丛林,乔三宝瞬间松手,木箭刷地射出,正中狐狸后腿,狐狸中箭,挣扎着想要跑远,乔三宝又是一箭射出,这次精准命中狐狸心窝,一击毙命。
乔三宝哈哈一笑,爬起身走出灌木丛,捡起死去的狐狸,得意不止。
乔三宝正准备回去,转头间却瞥见树木空隙间露出的山下进村小路,路旁竖立了一个石碑。
乔三宝疑惑地咦了一声,进村小路上本来应该什么都没有,这石碑是何时多出来的?
乔三宝将狐狸扛在肩上,快步下山,来到那石碑前看了一看,发现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大部分是只上过半年乡塾的乔三宝不认识的字,只有石碑上最醒目的三个大字还勉强熟悉,乔三宝辨认了好一会,挠着头不确定道:“代、代什么石卑,这谁刻的字,歪歪扭扭的,看也看不懂。”
一袭白衫从小路上远远跑来,不一会就到了乔三宝的面前,正当乔三宝诧异为何这长得不敢恭维的白衣男子这么火急火燎的时候,那人却在碑前停了下来,开口问道:“小兄弟,请问前面是西樵乡吗?”
乔三宝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白衫上沾满灰尘的男子,只看出这人包裹比较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白衫男子正欲前行,转头看到了这一块石碑,顿住了脚步,在石碑前粗略地扫了一眼,哑然笑道:“这李文轩还真是有空,不就是骂了他两句而已,至于在打击本公子的路上这么一骑绝尘不遗余力吗。”
乔三宝听不懂这白衫男子说什么,也不在意,苦恼地盯着石碑,思索着要不要把这石碑给搬回村里。
白衫男子嘀嘀咕咕了一会,再度向着西樵乡的方向狂奔,乔三宝望着白衫男子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和那些中箭后挣扎逃生的猎物一样。
那白衫男子跑得很快,很快就没了踪影,乔三宝很是吃惊,不明白那看起来也不健壮的男子为什么脚力比他这个自小就在山里生活的还要好。
路旁的树林突然剧烈作响,乔三宝骇然望去,果不其然透过树林缝隙看到一个熊瞎子咆哮冲来。
乔三宝大惊失色,西樵乡山上的黑熊最是凶悍,常常冲到路上伤人,村中进城的队伍已经被袭击了好几次了,村里为数不多的猎人也拿黑熊没有办法,乔三宝之所以要做一个猎人,就是为了杀掉这些曾经打伤老爹的黑熊。
乔三宝狠狠咬牙,连续搭弓射箭,将背上箭囊中的十七八根木箭一次性射出,尽数没入林中,射向那发狂的黑熊。
黑熊疯狂咆哮,轰地一声冲出树林,庞大的身躯踏地压来,乔三宝与它的身形差距就像皮球和人一样大。
高大的熊躯遮出了一大块阴影,乔三宝吓得坐倒在地,耳膜被近在咫尺的熊咆震得嗡嗡震颤。
正当乔三宝闭目等死时,黑熊突兀地停下了咆哮,乔三宝没有被黑熊拍死,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前挡着一个人,这人全身狼狈不已,到处是用布条包扎着的伤口。
“妈的,扇了老子一掌就想跑,做梦吧!”这人狞笑不止,手中插入黑熊肚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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