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璪来到蒯英家的后门处,向侍卫说了之前说好的暗号,顺利得到通报,被带到蒯英的住处。
“卫兄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昨晚没睡好?”蒯英看着卫璪一脸疲惫,关切地问道。
“昨晚睡得有些晚了,不碍事。”卫璪微微一笑,这些天自己从来没有能够安稳地睡过一个好觉,更别提昨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了。
“卫兄还是要把心胸放开一些,这件事情上天一定会给卫家一个公道的。”蒯英宽慰道。
“对了,昨日请令尊大人替在下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卫璪没再与蒯英寒酸,直入正题地问道。
“昨日家父特意去打探了口风,但是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今早早朝上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蒯英回答道。
蒯英的回答早在卫璪的意料之内,没有做更多的解释卫璪便询问昨日清河王处是否有回信,今天能否去拜见。
得知清河王同意接见后,卫璪急忙做了相应的准备,催促蒯英带自己至清河王处。
清河王司马遐是现今皇上与楚王的异母兄弟,因为先皇最喜欢清河王的母亲,于是清河王也最受先皇的喜爱。在得知与皇位无缘后,清河王便专心于吟诗赏月这类风雅之事上了。
蒯英将卫璪扮作自己的随从,以自己得了一件墨宝为由上门拜访,清河王虽然身份尊贵,却最喜欢舞文弄墨,对于蒯英的来访十分高兴。
“见过殿下。”蒯英带卫璪毕恭毕敬地行了参见之礼。
清河王赐了座,侍女们上了茶。
“最近得了什么好东西?”清河王一心惦念蒯英的墨宝,迫不及待地问道。
“殿下请看。”蒯英从卫璪手中接过绢布,起身来到清河王的坐前,将绢布款款打开。
只见绢布上的字迹飘逸灵秀,仿佛是一挥而就,但在一笔一划之间又能够看出写作之人的用心,确实是一副上等之作。
清河王原本兴致盎然地评鉴着,但是看着看着,脸色却越来越不好,最终阴沉着脸问道:“蒯英,这是何人所书?”
“殿下,实不相瞒,这幅字是卫公生前最得意之作,从未示人,近日前曾赠与家父。”蒯英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卫公的字?”清河王细细揣摩着蒯英的话:“卫公生前的字是什么意思?”
“殿下难道不知?卫公男丁八人在狱中已经被杀了。”蒯英装作有点惊讶地样子说道。
司马遐对卫瓘已死这件事情确实不知,那天在看完荣晦在卫府上演的一幕闹剧之后司马遐心中就已经十分的不舒服了,在将卫瓘送到天牢后就不再想知道有关卫瓘的任何事了。
因此在听到蒯英说卫瓘已死时,司马遐脸上的惊讶表情是真的。
清河王呆了片刻,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怎么可能?”
“难道殿下不知此事?”蒯英假意问道。
“这件事情原本我就没怎么参与,把卫瓘他们带入天牢之后就没有再问过事情的进展了。”清河王有些郁闷地说道。
这件事情原本司马遐就不想参与,如果不是因为楚王的特意嘱咐,他根本就不想管。
原本只想做个闲适安逸的皇子,现如今怕是会因为这件事毁了自己的清名,司马遐这样想着。
“虽然卫公已死,但现在朝堂之上却丝毫没有相关消息,想必有些人想秘密处理此事,不知殿下有何想法?”蒯英试探地问道。
“我的想法?”清河王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有想法有什么用?虽然我也是皇子,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实权,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
“殿下难道不觉得内心有愧么?卫公一世清名,殿下难道不怕后人指点吗?”蒯英身后的卫璪有些按捺不住了,开口说道。
清河王起先并没有注意卫璪,在卫璪突然开口说话之后清河王往蒯英的身后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人虽然穿着随从的衣服,但是神态气质却是一副贵公子的样子,那样貌也有几分面熟。
“这位是?”清河王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
“殿下当真不认识他了?”蒯英刻意问道。
卫璪没有躲避清河王的目光,反而直直地盯着这位王爷看着。卫璪在小的时候曾经作为伴读陪同清河王一起上过学,两人当时关系十分不错,但在长大后便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如果卫璪此时衣着光鲜,清河王应当还能够勉强猜出,但由于卫璪经历家庭巨变,面色憔悴,眼神阴暗,已经不再是锦衣玉食的谦谦公子形象,司马遐一时间认不出来。
看清河王半天没有说话,卫璪径直走到大厅之上,对清河王又行了见面礼:“卫璪参见殿下。”
听到卫璪的名字,清河王心中吃了一惊,那天荣晦出城去抓卫璪,后天清河王专门派人打听过,并没有卫璪的消息。
清河王觉得以荣晦的性格,八成是已经将卫璪在郊外秘密处决了,没有想到卫璪居然逃过了一劫,并且出现在了这里。
“卫璪?你没死?”清河王又惊又喜地问道。
“托上天洪福,卫璪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卫璪未起身,语气坚定地说道:“卫氏一门蒙受奇冤,卫璪不甘赴死,还请殿下为在下做主,洗刷卫氏一族的冤屈。”
清河王让卫璪落了座,心里却十分的为难。司马遐也明白卫府确实受了冤屈,但是对朝堂政事的厌恶与恐惧使得司马遐只想处身事外。
“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情是贾后亲自吩咐楚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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