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牧悠悠醒转过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他揉揉有些胀的头颅,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口气。
一夜不停的观摩符印和画符损耗了他巨大的精力,即使他的修炼小有所成,也经不起这般长时间的专注。
符箓之道艰难如此,却没有打击到李牧的积极心。
昨夜一整夜的观摩与绘制下来,他总觉得在某个方面出了差错,总是差一点就能够绘制完成那玄火符。
每一次将要完成符印的时候,他都总会感觉自己的意识会模糊一下,似乎有某种未知的意志在干扰着他,不让他完成这符印。
那种感觉十分的奇特,昨晚绘制几次下来,李牧就清晰地感觉了到这种干扰的存在。
起初,李牧以为这种干扰之力,只是因为自己的不专注而导致的错觉,因此也没有在意。直到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下来,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这种干扰的存在,确实是外界因素,而不是他自身的原因。
李牧以往读书时就被称为神童,多年来熟读百家经典。科举考试有些考官,甚至要求考生倒背百家之书,这种纯靠记忆力的考试题目,一向是李牧的强项。他的记忆力之精准,甚至都能清楚地回忆起五岁时捡到元灵珠的每一个情景。因此记忆符印的组合方式、数量、大小、转圜力度、粗细等细节,对他来说,只是多看几遍的问题而已。
事实上,昨夜观摩半个时辰后,他就已经掌握了玄火符符印的所有细节之处。只是不知为何,下笔绘制时总会出现意外。他昨夜也是钻了牛角尖,没有仔细思考,只顾着不断地绘制,却是把自己弄得精力耗尽、昏睡过去了。
他调整后呼吸后,再度坐在桌子面前,仔细思考起绘制符纸的关键来。
李牧记得金冲及对他说过,符箓之道,越是灵根纯净者,越容易制造出大威力的符纸。而且还告诉他,他的灵根太过驳杂,因此将符纸绘制完成后,灌注灵气的一关便交给金冲及来做。
李牧注意到这里的一个细节:金冲及所说的符纸制作,似乎是分为两个步骤来完成,一是绘制符纸,二就是灌注元力。
李牧突然想,能不能在绘制符纸的过程中,将元力灌注于符笔之中,直接完成完整的符纸绘制呢?
如果可以直接使用元力的话,那么作为元力来源的灵气呢?
是否可以使用灵气灌注于符笔之上来绘制符纸——李牧从来都不缺少执行力,想到这里,他立刻取出一块灵石,便准备吸收其内灵气,来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只是看着兜里寥寥的四块灵石,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李牧极为肉痛地取出一块先前使用过的木灵石,运转心法,吸收其内灵气。
一个时辰后,李牧将吸收而得的灵气小心翼翼的引导而出,仔细地附着在符笔上。
那符笔的笔尖毫毛处在李牧的灵气灌注之下,微微泛起了绿光,李牧将其在朱砂墨筒里轻点一下,便依照记忆中的符印模样,勾画起来。
李牧对于灵气的控制掌握还不甚精细,因此他灌注在符笔上的灵气,只是薄薄的一层而已。
符笔在他的手下,渐渐勾画出了玄火符大半的轮廓。笔尖的灵气有的逸散到了空气中,有的渐渐地在他的竭力引导下,沿着笔画注入了符印之中。
半个时辰后,李牧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他手下的符印渐渐成型,只差最后几笔,便可以完成这玄火符了。
突然之间,他又感受到了那种干扰力量的存在。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受,打个比方,就好比你拿筷子伸入水中后,人眼看去,会觉得筷子在水中弯曲了。但事实上筷子还是那双筷子,只不过因为进入了水中,才生了折射的现象,致使人看去,呈现出弯曲的样子。
李牧此时便觉得在他的眼睛和符纸之间,隔了一层“水幕”。一层无形的水幕。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画出的笔画,也觉得自己所画的符印是正确的。但事实上,在“水幕”的另一边,他笔下所画的东西,已经有了一些不同了。这个不同可能很细小,很微不足道,但却已经足以破坏掉整张符纸的和谐了。
正在此时,李牧闭上了眼睛。
既然那种力量干扰的是他的视线,那他索性就不去看自己所画之物。反正经过一年多的修炼,他的双手平稳之极。要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勾画出自己所想之物,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那股古怪的力量似乎知道他闭上了眼睛,不能通过干扰视线的干扰他,于是便想直接来干扰他的意识。
李牧只觉得闹钟微微一痛,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但他早有准备之下,握笔的手却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刺痛的干扰。
在他笔下,那一个玄火符的符印,只差最后一笔,便可以勾勒完成了。
正在李牧提笔,准备完成那符印的最后一笔之时,他的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把漆黑的长剑。
通过自己的意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把长剑突兀的出现在金冲及所画的玄火符符印旁,仿佛是凭空生出来一般。此剑通体黝黑,并且身周还散出淡淡的黑气,李牧凝神细“看”之下,却突然现此件一个模糊之下,便出现在了金冲及所画的符印之上。似乎下一瞬,此剑便会狠狠斩下。
金冲及所画的这个符印之所以可以存在于李牧的意识当中,并且被他清楚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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