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单四海哈哈一笑,旁若无人。“不是我夸口,像楚兄弟这样的人物,那肯定是得来我们一营的,就是去了二营那都屈才了。像宋兄弟,若不是宋老太爷家训,那至少也得到二营呆着。唉……”楚离眼珠一转看看宋霸,见宋霸低头不语,面上似有愤懑之色。
“行了,不多说了。咱们也刚吃了酒回来,路过才听说有人要找禁卫营的麻烦,谁知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单四海冲着楚离一拱手:“既然楚兄弟过几天就要报到,迟早还有后会之期,闲话不说,回头等到了大营,咱请你吃酒!”单四海说罢,回头扫了一眼旁的禁卫,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后招呼着宋霸就要出门。宋霸见状无奈地对着孙副统领等禁卫一揖,随着单四海走出了酒铺。只听外面一阵呼喝声,想必都是一营的人,喧哗了一阵之后,又归于沉寂。
孙副统领气势汹汹而来,不但在楚离面前吃了些暗亏,还被单四海横插了一杠子,到头来却是一场误会,实在窝囊。有心发作,可单四海着实不是好惹的人,以孙旺祖的性子也只得按捺下来。对着楚离他更不敢轻易发作,皇上钦点的禁卫,到底是什么来头孙旺祖还不知晓,若是莽撞了,对自己可不大好。
眼看,孙旺祖也无颜留下,冷冷地看了楚离一眼,孙旺祖一抱拳:“如此,某也在营中敬候佳音,若是楚兄弟能来我四营,我四营上下将会热忱相迎!告辞!”
“孙副统领慢走,后会有期。”
站在酒铺门口,望着这些禁卫远去的背影,楚离不禁心潮起伏。今天这件事,若不是自己有武艺傍身,又或是没有钦点禁卫这层身份,最后的结果,怕就和现在截然相反了……可见无论什么在哪里,有能力的人才能活得下去,才能活得好。弱肉强食,自然社会还是人类社会都是一般道理,只是在人与人之间,这种关系隐藏得更深一点而已。
楚离回到宋府,还未等回到小院,忽然有下人来报,言道大公子有请。楚离心下划了个问号,连忙洗了把脸,跟着下人去了。
大公子宋贤住的门院在宋府东院偏北,门院颇大,和这个院子比起来,似乎连家主宋迁的主院都颇有不如。只是此处显得过于僻静,门庭虽大,但人迹寥寥,似乎没有多少生气。楚离想了想,似乎宋迁的主院也是如此,大概这些富人宅院,都是这般吧。
深宅大院,自有一定格局。宋府本身的建筑风格和布置就类似园林风格,即使楚离是个外行,也觉其中品质非同一般。而相比之下,大公子宋贤的院落在宋府古朴典雅的风格之外,似乎又多了些情趣之美。一丛矮树,几枝青芽,墙边的藤蔓,落日的烟霞……一切都似乎显示着宋家这位大公子的品性和情趣爱好。
转过两进清幽古朴的宅子,基石之上皆是青灰色的石砖。下人回首示意楚离在此等候,随后回身往内报信去了。楚离看着下人的背影,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倒不是大公子叫自己前来有什么不妥,而是适才路经三重院落,遍观院内景致,显见着宋家大公子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人物。身为宋家大公子,现下早就过了成家的年纪,但据楚离所闻,似乎宋贤还没有妻室,这就有些奇怪了。尤其是方才楚离连过了三重院子,所见服侍的下人尽皆都是男子,连一个小丫鬟都不曾见到,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楚离正想着,先前那下人已经返了回来,俯身一揖:“楚公子请。”
轻撩前摆迈步进门,左转一间屋子,宋贤正靠着椅背相候。楚离连忙一揖:“楚离见过大公子。”楚离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打量着周围。刚刚一进屋子的时候,楚离就闻到屋中似有一股霉气,倒不是说这屋子里真有东西发霉了,而是长久不通风,自然形成的一股味道。此刻灯烛燃起,忽明忽灭,照在大公子宋贤脸上形成昏暗的光影。楚离心头吓了一跳,烛影之下,宋贤的面色颇显晦暗,冷眼一看,竟像是行将就木的人一般!
楚离忙把视线转到别处。屋中布置十分简单,除了必备的桌椅之外,便在没了其他装饰,倒和院子外面的风格截然不同。楚离正打量着,只听宋贤说道:“听闻楚兄弟得皇上钦点,入了京师禁卫营,愚兄特请楚兄弟来,以为相贺。”
楚离道:“楚离一介寒士,岂能当得起大公子此言。”
宋贤笑道:“人生在世数十春秋,自有悲欢离合,浮沉几度。自古以来,青史上多少豪杰志士,出身亦是寒家。楚兄弟一时之舛,焉知日后不能青云直上?”
“呵呵!”这宋大公子倒是会说话,比二公子宋霸那个莽人要强得多了。楚离心中宽慰,笑道:“多谢大公子吉言,楚离实不敢当。”
“哎——人生年少,自然应奋力而为,否则日后回想之时,难免悔不当初……”宋贤说着说着,忽然语现唏嘘,不知想起了什么。停了一会儿,宋贤回过神儿来,道:“看我,说着说着就岔开了,楚兄弟莫怪。楚兄弟一表人才,今番又当上了禁卫,前程无量。近日来我府中事务繁多,对楚兄弟照顾步骤,望楚兄弟见谅。”
楚离连忙一揖:“飘萍之人,能得宋家施恩得一栖息之地,已经不胜感激。大公子说这话,岂不折杀在下?”
“呵呵,楚兄弟果然是知恩图报之人。”宋贤抚了抚额头,道:“楚兄弟既然在我宋府住得习惯,便也不忙搬走。左右楚兄弟也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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