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家的少有这么忍不住情绪外泄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冷笑了一声,半点情面也不给,直截了当的道:“那你们伺候的人都死绝了?主子磕着碰着了若是你们都不知道,那要你们有何用?!”
齐妈妈被她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当下人的原本就是伺候主子的,林海家的话说的虽然难听,却没有说错,她只好冷笑了一声:“三太太自己不叫人跟着的,她是个疯子,您说怎么跟疯子讲道理?”
口口声声说卫玉攸是疯子,林海家的实在忍无可忍,出言讥讽道:“妈妈真是好规矩,李家也真是好规矩,我们姑奶奶怎么说也是贵府明媒正娶的三太太,怎么现在妈妈竟然连主仆上下都分不清,竟然口口声声就疯子疯子的挂在嘴边?我倒是真想问问,这是谁教的规矩?!”
她一面说,一面熟练的指使跟着来的三夫人身边的丫头紫荷上去给卫玉攸收拾。
紫荷眼泪都下来了,抿着唇上前替卫玉攸迅速的将头发简单的挽了起来,又给她换下了被呕吐物弄脏了的衣裙,一面看着林海家的:“嬷嬷,从前伺候咱们姑奶奶的那些丫头和婆子们,怎么一个都不在?”
林海家的朝齐妈妈看过去,挑眉问:“妈妈,不知我们家五姑奶奶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呢?五姑奶奶病的这么重,莫非这帮下人竟然使唤不动了不成?”
李三怎么会叫那些人继续伺候卫玉攸?齐妈妈不以为然,连遮掩都懒得遮掩,直截了当的道:“三太太这个模样,动不动就掐人打人咬人的,谁敢在她身边伺候?再加上我们家可不比你们府上,养不起这么多闲人,既然三太太这里用不着那么多人手,那些人又都不肯继续伺候,就已经叫了牙婆来,都卖了。”
林海家的立即便皱眉,这回是真的有些诧异了,忍不住怒极反笑:“卖了?!您可真是,恕我多嘴问一声,您是哪家的官老爷?官奴都是有奴籍的,可不是那等签了几年身契的下人可比的,这些人都是我们府上的家生子,世代都在我家做事的,你们就这么提脚给卖了?!”
像李家这种人家,家生子这种东西是没有的,除了一个齐妈妈是李三的乳娘算得上在李家当差久的,其他的都是可发卖的。
齐妈妈自己没什么见识,听见林海家的这么问,不以为然:“三太太也答应了卖的。”
卫玉攸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林海家的便冷笑了一声:“妈妈说的倒是简单,就算是我们五姑奶奶要卖,这些下人的身契也不是全在她手里,容得你们说了算?你说说,是哪家的牙婆这么不懂事,竟然把这么多人都弄走了,她也不怕吃官司坐牢吗?!”
齐妈妈被问的哑口无言。
那些伺候的下人都是被李三给弄走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去了哪里,说卖了也不过是张口就来。现在听见林海家的这么逼问,就看了卫玉攸一眼,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三太太,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些事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晓得?您可别为难我们。”
林海家的上前一步坐在卫玉攸床沿上,见她脸色苍白憔悴,伤口处虽然已经结痂可是却仍旧有些创口未愈合,不由便恼怒道:“不知道我们五姑奶奶伤成这样,可请了大夫没有?请的是哪位大夫,吃的是什么药,大夫有什么说法没有?”
卫三夫人为了卫玉攸已经急的病了这么一阵子都起不来床了,卫老太太也耐心到了极致,这回是必定要把人给接回去的,林海家的深知早晚撕破脸,干脆便借机发作起来。
齐妈妈爱理不理的,压根不去回她的话,只当成没听见,回头不耐烦的看着卫玉攸道:“这些事,三爷和三太太自己总有章程,我们不过是做下人的,哪里好过问太多?”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林海家的也是下人,偏偏管的这么多,太狗腿了。
李家的人真是没有半个讲理的,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林海家的看不惯她们这副嘴脸,呵了一声就道:“既然你们一问三不知,那少不得我们自己上心罢了,五姑奶奶伤成这副模样,我们是断不能放心的,老太太和各位老爷都吩咐过了,叫我们要将五姑奶奶接回去,还请妈妈替我们五姑奶奶收拾几样贴身的衣物,我们这就把人带回去了。”
齐妈妈只是拿眼睛去看卫玉攸,咳嗽了一声要笑不笑的摇头:“这怕不成罢?我们小公子还小呢,如何能离得开母亲?统共也才两岁的孩子,若是离了生母,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伺候好。”
卫玉攸身子发颤,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朝林海家的摇头:“妈妈,劳烦您跟我母亲说一声,我一切都好,不必太费心担心了,过一阵子,我回去看她。”
这么一说,眼泪却实在忍不住扑簌着往下掉。
林海家的是人精,哪里能不知道这是齐妈妈用孩子在威胁人,立即便道:“这没什么,我们也知道小公子离不开人,恰巧我们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夫人也许久没瞧见小公子了,想念的紧,就一道带回去多住几天,等五姑奶奶身子养好了,再叫姑爷回来接,也就是了。”
怎么可能,齐妈妈怎么听不出这是林海家的在说胡话,故意空口许诺,人走了,怎么可能还回得来?她立即便道:“这可不成,我们家小公子是我们老太太的心肝儿,离了一天也不成的,是吧,三太太?”
卫玉攸被逼得没法子,犹豫了半天,还是闭上了眼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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