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一条漆黑的小巷里。
林平之一身衣衫残破不堪,几似乞丐。此时他哭累了,不顾地面潮湿肮脏,靠着腻滑的墙壁席地而坐,似鹌鹑一般将头埋在双腿之间。
周志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静静调息着沸腾的内力,一时无语。方才他背中数剑,却毫无阻碍,全凭那先秦秘制之“金缕衣”。这金缕衣水火不侵刀剑不入,500点奖励实在用的划算。可惜只能防护上身,左臂那一剑却无能为力。
数分钟后,周志远感觉内力恢复少许,心中一松,至少不再有走火入魔之险。至于左臂伤口,有长生诀内力滋润,不过数日便会愈合。
他对内力的理解还是太过肤浅,而那玄妙的感应也才刚刚诞生一丝苗头,万万没有达到能够超负荷爆发的程度。
但方才一战,先是连杀数人体力消耗不少,紧接着又在电光火石间爆发出十二成功力,最难承受的,却是之后飞檐走壁竭尽全力逃脱余沧海的追击。
余沧海何等人,乃是堂堂一派之主,声名早已流传江湖,对林平之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足可称得上前辈高人。
周志远在背负累赘之时,还能从余沧海手中逃脱,若传到江湖上,立刻便声名大噪。
周志远看着地上失神的林平之,叹了口气。他四处张望一番,寻得个容易翻入的窗户,如猫一般潜了过去。
运气,双腿一弹攀上房梁,双耳一听却是一喜,房内刚好无人。
不多时,周志远便回来了。
只见他一身寻常百姓打扮,身后绑着个麻布包袱,左臂还夹着个麻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件。
却是他讲墨子大剑伪装起来,至少从外形上看不出端倪。
周志远一抖右手衣服,绷着脸说道:“起来,穿好衣服。”
林平之却无反应。他此时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世界中,哪里理得了外界的动静。
周志远毫不客气,一脚将其踹倒,同时低声喝骂:“他娘的!醒了没有!”
林平之的头一下拍在满是污水洼的泥地上,冰冷的液体顺着脖子缓缓渗进胸口。林平之一个哆嗦,愁眉苦脸的坐起身来,仰头看着面前的周志远,眼神中满是无助。
“我再说一次。站起来!穿好衣服!”周志远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喝道。
未免被人听到声响,他不得不将声音压的极低。加上这漆黑的夜幕,和冰冷潮湿的空气,一时间竟将气氛承托的极为阴森。
被这喝骂惊醒,林平之刚刚经历失去双亲的痛苦,此时又遇到这般窘迫,一时间悲从心来。
他虽站起身子,背脊却是弯的。他用手抹去眼角渗出的泪,却不料越抹越多,最后竟控制不住情绪,压抑着声线哭了出来。
阴森的小巷中,传出走调的悲呛,犹如鬼哭。
周志远此时似乎火气极大,根本不等他发泄情绪,将衣服抵到左手臂弯,右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
林平之身子受不住大力,右腿一弯竟从新跌倒在水洼中,污水四溅。
周志远不等他站起,一步跨出,右手一探轻松将林平之举了起来。
他双目瞪得极大,看着嘴角渗血的林平之的脸,一字一顿说道:“想报仇就听老子的!”
报仇。
报仇!
林平之萎靡的双眼猛然睁开,神采四溢的眸子竟让周志远本能的诞生出一股退缩之意。
绝境之中,优秀的人总会爆发出无可比喻的潜力。
周志远见他已回过神来,松开手让他站在地上,右手一抓将衣服递到林平之面前。
林平之一言不发,就在这小巷中毫不迟疑的拖光了衣服,借着微弱的月光穿上这套质地粗糙的平民服装。
这种衣服他长这么大都未曾穿过,但那心中燃烧的烈火让他完全忽略了皮肤对粗糙麻布的反馈。
“现在我们寻一家客栈落脚,你一个字也不必多说,只须跟着我,明白吗?”
林平之看着周志远,面无表情的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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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客来客栈。
名字似乎很有档次,其实只是个规模极小的店子,除了几间简陋的客房外,其余全是通铺。
若非生意不济,老板如何肯在半夜时分还起床为二人开门。
通铺,便是一个房间数张甚至十数张床铺并排摆放,其中各种体味弥漫,一不小心更有丢失财物的可能。
周志远想着先前的事,第一次体会到了,江湖中人无法无天的气焰。
看那小小一个青城派,竟不顾大明律法,深夜突袭屠了福威镖局数十口人!再看原著,他青城派也未得到什么惩戒。
周志远想着,或许庙堂之上那些人要的便是这个结果——以江湖之力除江湖之力,莫波及到主流社会便好。
二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房中还有数个已经入眠的粗鲁汉子,只听鼾声如雷。
“平儿,你睡这张。”周志远带着他走到最里面,指着倒数第二张床铺说道。
隐姓埋名倒是不必,整个福州叫“平儿”的人何其多也。
他青城派势力再大,根基也在四川。绝无可能派人搜查整个福州的客栈,这么做所带来的影响,当地知府也担当不起。
再说那余沧海看起来也不蠢,他已经见过周志远的功夫,哪能不知派一般手下前来,只是徒送人命而已。
周志远之所以带林平之住这通铺,其一是为求谨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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