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女王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吧。就在众位大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
“还有一件事,这些年燕京城中昆仑奴的数量越来越多了啊,我知道很多人就是图个新鲜,但是咱们又不缺人,他们来了反而抢了很多人的饭碗,今后咱们不要大规模引进昆仑奴,这些毕竟是人,不是畜生,现在或许看不出来什么,但百年之后到底给不给他们人的身份?他们的肤色就决定他们会有自己的族群,一旦作乱,遗患无穷。
至于扶余人、通古斯人或是阿伊努人,他们毕竟还是黄皮肤,强制他们学习华语,百年之后谁还记得他们的历史?但昆仑奴嘛,不管怎么说都是黑皮肤,就算强制他们学华语,百年之后还是不会有任何归属感和认同感的,而且昆仑奴极其能生,据说有些昆仑奴一生能生二十个孩子?
百年之后,恐怕这些人不甘为奴,眼前看去似乎他们是廉价又听话的奴隶,但是长久看来,并非什么好事。
左相邦回去好好想一想,出台一条政策,或是把他们弄到矿山中,或是只允许殖民地的开拓者可以买卖昆仑奴,我可不想百年之后看到一大群能生能养的昆仑奴围在王宫前索要他们人的身份。”
大臣的脚步彻底消散之后,女王叹一口气,在侍女的服侍下回到寝宫。
她的几条政策几乎都是血淋淋的,但作为执政者,有时候必须摒弃怜悯。一个只懂得怜悯的君王只会湮没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舞台越大,心便越累,甚至有时候就必须血腥。
第二天的清晨,女王的特使骑着马,朝着遥远的北宁镇出发,而燕京的人们很快就发现《易水河报》上连载了一个月的萁子朝鲜战争故事也停载了,也不再有齐国王室的花边新闻,取而代之的是俄国人的恶行和侵略。
百年来从未领略过被外族侵略滋味的华夏子民立刻轰动了,茶馆中、酒肆内,无数故意放出去的探子和谣言传播者迅速抢了说书人的生意,挑动着民众的情绪。
而当女王的特使在秋日里疾奔的时候,刘健已经踏上了前往燕京的路。
肖衍在下游的镇子还是没有买到金鸡纳霜,他只有三天的假期,必须要回去,但他却带回来一些青
按照镇上老中医的说法,用几味药材熬成汤汁。
刘健看着高烧不退的羊曦,叹了口气,亲自又去了趟下游的镇子,总算买到了一些黄花蒿。
青蒿素是比金鸡纳更管用的治疟药物,但是一旦加热到60度就会损坏结构,造成失效。
青蒿中本身并不含青蒿素,这个问题也导致了刘健上辈子中那件关于中西医的争论。
青蒿是原本中医的治疟药方,其实并没有用,真正有用的是黄花蒿,所以才导致某人获医学奖后人们追捧中医的时候有人泼出了冷水,因为按照中医的方法熬成的汤汁是无法治疗疟疾的。
将那一大捆黄花蒿用水浸泡了两天,然后将浸满的汁水拧出来给羊曦喝下去后,总算稳定住了病情,发烧的时候渐渐少了,只是身体极端地虚弱。
眼看着已经将近十月,当羊曦第一次在刘健的搀扶下站起来后,消瘦的脸上满是一种新生的喜悦,看着外面已经有些微微发黄的树叶和天空中南飞的野雁,托着疲惫的身子在外面不停地走着,怎么也不肯再躺回到床上。
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在地上的杨树叶,非要和刘健玩对折,刘健无奈,只好从地上捡了几根看起来很脆的叶子,两个人将叶梗勒在一起,用力拽着,看谁的先断掉。
这个小游戏刘健可是很擅长,故意留出很长的距离,让羊曦赢得很轻松,微微用力刘健的叶梗就断掉了。
又玩了一阵,颤颤巍巍地走到盛开的野菊花旁,看着在秋风中摇曳着身姿的花朵,幽幽地说道:“你们真聪明,等到百花都凋谢的时候再开放,这样人们一定会记住你们,春天的花那么多,比你们美的数不胜数,可是她们啊,哪有你们让人印象深刻呢~”
刘健微笑着陪着憋闷了一个月的羊曦在院子里乱转,走了一会,羊曦偎在刘健的身旁说:“我累了,背着我。”
“嗯。”
刘健蹲下来,托起羊曦那消瘦的可怕的身体,走出了院子。村里的人看到他们两个,都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
羊曦伏在刘健宽阔的背上,用手抚弄着刘健的头发,细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消瘦干瘪的手指在空中挥舞着,像个孩子一样。
夕阳将坠,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釉彩,水面上夕阳的斜晖平铺到两人的面前,另一端仿佛和夕阳连接在了一起。
水面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荡起一阵涟漪,柳树的垂枝在水面上伸展着,飘落的树叶仿佛一只只细长的海船……远处村落里的犬吠鸡鸣透过空气传到这里,更添一份静谧。
羊曦让刘健把她放下来,从河边捡起一小块片状的石头掷出。她很聪明,但总是学不会像刘健那样打水漂。
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说道:“走吧,你先去吧,我现在可走不成,还得养上半年吧。可你得抓紧,一旦服役八年之内就没有机会再出来考取燕京科学院的。明年春天我自己去燕京找你,嗯,燕京有间‘同福茶馆’,我到了燕京就会去那里,你打听一下,很好找的。”
刘健点点头,他不是那种一心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虽然爱,但他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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