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些人会问什么问题,说出这个简单的答案后,看着周围那几个人说道:“把我送回村子吧。”
说完之后再次陷入了昏迷,面对羊曦的这个要求,几个士兵急忙跑到了河边,找了一艘船,用被子捂住羊曦,任凭她怎么说热都不给她打开被子。
一路上虽然是顺流,但那几个士兵还是发疯似地扳动着木浆,终于在天刚刚黑的时候将羊曦送回了村子。
肖衍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只有对这个女人的尊敬。说完了这一切,再次说了声对不起,就跑着去了河边。
河的下游还有一个镇子,他要去那个镇子看一看,或许那里可能会有一点金鸡纳霜。
小伙子们急忙都把烟扔到窗外,几个人把羊曦抬进了屋子,然后冲到外面拿来桦树皮和木柴点燃了炉灶。
肖衍并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刘健,但刘健还是猜出来了。因为上次村子爆发疟疾的时候,羊曦就拿出了一些金鸡纳霜,当时还剩下不少,不用想也能猜到一定是给了别人。
看着因为操劳和疾病而消瘦的羊曦,刘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的善良已经彻底将他征服,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
赵玉林的母亲也急忙赶了回来,把刘健撵了出去,解开了羊曦的衣衫,用毛巾沾着温热的水擦拭着女孩的身体。
刘健蹲在院子里,烟卷的光亮忽明忽暗,地上已经扔了十多根烟头,几个小伙子基本都被羊曦包扎过,对屋里躺着的那个女孩的命运都充满了担心。
“小健,别抽了,没事的,她身体很棒,能挺过去的,吉人自有天相啊,如果连这样的女孩都……那***咱们明天就去把山神庙砸了,年年烧香要是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要它屁用?”
几个人陪着刘健蹲在那里,刘健的眉头蹙在一起,长长地叹了口气,骂道:“妈了个巴子,去***神仙保佑吧,天道向善,缘何善人多苦难?神佛慈悲,何故世间皆苦难?善、善他妈了个逼!”
“那个军官不是去下游的镇子了吗?或许那里会有药啊,别急啊,你着急也没用啊!”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刘健心里更是烦闷不堪。在后世,疟疾这种病很容易就治好,甚至用不上一块钱,但在这个世界,这样的小病却是致命的。
科学和文明带来的不仅仅是巨舰大炮,更是民生和生命。
蹲了一会,终于赵玉林的母亲已经将羊曦的身体擦拭了一遍,温度降了下去,盖好棉被,示意刘健可以进去看看了。
刘健急忙站起来,跑进了屋子,此时羊曦已经已经苏醒了过来,大大的眼睛在凹陷的眼眶中转动着,看着跑进来的刘健,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要喝水。”
刘健没想到羊曦的第一句话竟然这么平静,就像平时一样,急忙跑到炉灶边倒了一碗水,用嘴吹了吹,坐到炕沿上,扶起羊曦,一手拿着碗,一手环在她的颈后。
“没事的,肖衍已经去下游弄药去了,很快就好了,咱们还得一起去燕京呢,快点好起来,不然江水封冻了,咱们可走不成啦……”
刘健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看着苍白憔悴的羊曦,缓缓地说着。
羊曦笑了笑,点了点头。
“嗯,没事,我会好起来的,疟疾我得过好几次啦,没事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自己心里知道,这一次和以往不同,近一个月的操劳让她身体很虚弱,加上曾好几次给那些人输过血,身体很难承受这样的疾病。
看着一脸难过表情的刘健,羊曦伸出手,握住了刘健那双粗糙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苍白憔悴的脸上摩挲着。
终于,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羊曦的眼角滑落下来,落在刘健的手背上,很凉。
刘健第一次看到羊曦哭泣,无论是战场上的鲜血还是死亡都不曾让这个坚强而美丽的女人落下一滴泪。
羊曦紧紧抿着嘴唇,胸部急促地起伏着,极力制止着自己哭出来,然而这种无声的哽咽却更让人心酸。
紧紧握住刘健的手,然后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然后用力地嗅着刘健手上那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
这一夜刘健都没有睡,就在旁边看着发烧昏迷的羊曦,女孩在昏迷的时候并不安静,有时候浑身冷的发抖,有时候又面颊似火。
“不……我不要死……我还有理想……我还要做很多事……很多事……不能死……死了他会伤心……理想……不要死……”
整个晚上,昏迷中的羊曦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刘健一言不发,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在轻声地呼唤:“没事,不会有事的。理想有两种,一种是你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另一种是理想通过你来实现……你的理想还没实现呢,怎么会有事呢?你说得对,你死了我会伤心的……”
在羊曦同病魔挣扎的时候,遥远的燕京城中已经被月光笼罩。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八,月亮正圆,而作为太阳历的月末,燕国的官员们显然没有心情欣赏着照耀九州的月亮。
宽阔的街道上马车在不停地穿梭着,街上的人很多,大人领着孩子去夜市买上几个从吴国海运过来的橘子,或是折上一根越国的东宁甘蔗嚼着,街头上有杂耍的艺人领着几只昆仑洲的鸵鸟和长颈鹿,有些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浑身黝黑的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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