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王森尴尬的笑道,大舅娘则喜笑颜开,以手加额道,“菩萨保佑,舅娘我正有一个远方侄女,相貌自是没的说,人品也是一流,若是森儿看得上眼,便择个日子找城南关帝庙的甄老道,好好的给你们批个八字,若是有缘,嘿嘿……”
“多谢大舅娘玉成此事。”王森称谢道,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一个苍老的声音喊起来,“我那苦命的外孙在哪呢?”
“老太太来看你了。”大舅娘咯咯笑了,推了王森一把,“傻孩子,还不快出去看看?”
……
王森上下打量这位身着绫罗,手拄龙头拐,满脸沧桑的老太太,鼻子一酸,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涌上大脑,他擦了一把眼睛,正着身子跪下去,“外孙子王森,给老太太……”
“快起来,快起来!”再去看时,老太太已是老泪纵横,干瘪如松树枝一般的胳膊拍打着王森的后背,号啕痛哭。
被这样一个老太太抱在怀里哭,王森也有些不太自然,他劝了两句,老太太这才止住哭声,抱着王森的脸上下端详起来。
“真像,你看这鼻子,这眉眼,简直活脱脱就是蓉儿的鼻子眼。”一句话又触动衷肠,老太太再次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哭过几次之后,老太太终于刹车了。拉着王森的手问寒问暖,不停的训斥儿子,贾同知垂着头跟在后面,不敢多说一句话。
“好孩子,来吃橘子。”老太太颤巍巍的给王森扒了个橘子,塞到王森手里,“不许不吃!”
王森低头看看剥得残缺不全的橘子,又看看贾同知,贾同知点点头,王森闭起眼,将整个橘子塞到嘴里,又酸又苦,夹着橘子皮的涩味,格外难吃。
王森一低头,又一个斑驳陆离的橘子摆在眼前,他顿时愁眉苦脸,贾同知想笑又不敢笑,找个由头把王森叫出点正经事。”
书房里,贾同知听完王森的介绍之后,想了一下,“想要开盐场,你得有灶户,不然也是白忙。再说盐引这东西,属于两淮盐运司管辖,不归我们管的。”
“我懂得。”王森不动声色,如果贾同知没有能力办好这个问题,他是不会和自己提起这茬的。
“你知道便好。我这里还有从盐运司弄来的三百张盐引,你都拿去。”贾同知说道,“若有急难之处,便来找我,咱们终究是舅甥,不要太生分。”
“舅父说的是。”王森笑道,接过盐引小心的揣到怀里,“听大舅娘说,我还有个哥哥?”
“那个废柴,不提也罢!”谈到自己的儿子,贾同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整天就知道摆弄那些奇技淫巧的东西,连个举人也考不上,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
“舅父大人息怒,读书未必是唯一正途。”王森宽慰道,“对了,舅父大人,去年我考中举人的时候,您曾问我是否认得登州戚将军,这其中可有什么关节吗?”
“那是因为,”贾同知一笑,“去年的主考官乃是故戚将军的至交好友,承蒙戚祚国将军的关照,终于将你录上最后一名,也是你吉星高照,得了这天大的便宜。”
“原来如此!”王森有些庆幸又有些懊恼,看来我的八股水平仍旧不能和古人一较高下,没关系,既然体制内竞争不过,咱们就改体制,总之只要我战无不胜就行了。
“敢问舅父大人,这淮安府六省通衢,交通便利,若能在这里修建码头货栈,开展漕运,获益不在少数,可是我所见淮安沿河,只有几个漕运码头,不堪使用,不知……”
“贤甥所言极是,可是要修码头,可是要有银子的。”贾同知长叹一声,“淮安乃是漕运枢纽,漕运总督李三才死后,总督一职空缺,无人掌政......再者近年淮安府连年水旱,朝廷拨下的银饷已不敷用,若再修码头,疏浚河道,所要的银两不是个小数目……贤甥你看……”
“我还想从你身上捞点银子出来呢,没想到话锋一转竟然向我要银子了。”王森挠了挠头,笑道,“舅父所言极是,不过我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此事以后再说吧!”
“好吧。”贾同知点点头,“今晚就别走了,就住在家里吧,也好和老太太说说话,老人家几十岁的人了……”
“还请舅父谅解。”王森说道,“今晚,有大事。”
……
王森与贾同知是舅甥关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有些人不以为然,认为不过又是一个去贾家打秋风的穷亲戚,但当他们亲眼看到贾同知和王森有说有笑的走出贾府大门,作揖告别时,情况立刻发生了转变。
贾同知是谁,正五品淮安府同知,在这淮安全府,除了知府大人他最大,一般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五品大员,竟然是王森的舅舅,还有天理么,还有法律么?
“王森,果然不简单。”苏丁山翻着账薄,缓缓说道,站在一旁的苏秉恩则面带愠色,“爹爹,王森使咱家的钱,用咱家的人,挣得银子一个不落,全都揣进自己腰包,咱们当冤大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苏丁山愁眉紧锁,“算是我看走了眼,我本想将王森种出的粮食收购来,转手买上高价,这样咱们就可以大大的赚上一笔,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挣钱,爹老了,攒下点家业不容易,不敢冒风险了,在这么玩下去,爹怕咱们的钱会打了水漂啊。”
“再说现在行情不好,咱们家这几年也没挣多少钱,都填进王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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