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今日前来,正是为犬子的学业。”苏丁山开门见山的说道,“犬子顽劣不堪,却与王公子投缘,老朽真是喜不自胜,若王公子愿意屈尊降贵,来我苏家入幕,伴读左右,便是犬子修来的福气了。”
“做伴读西席,虽然解得了一时之计,却不是长久之策。”王森笑道,“古之圣人,无不是身体力行,苦于身心,劳于筋骨,得以成立。贵公子天资伶俐,寻常书本难不得他,只是常年养尊处优,不知稼轩之苦,所以心浮气躁。若加以历练,锻炼筋骨,知稼轩之苦,尝民生之艰,定能洗心革面,成就大才。”王森开始诱导苏丁山,向农田方面诱导,那苏丁山是何许人物?在商场上历练多年,早就听出了王森的弦外之音,笑道,“王公子定有全盘计划,还请说来,也让老朽开开眼界。”
“如此,便献丑了。”王森一笑,从抽屉中拿出自己描绘的海州井田规划图,铺在桌子上,苏丁山见此大为惊奇,站起身来捻须观看起来。
“这是……”
“在下乃是海州人士,海州地势低洼,饱受黄河泛滥之苦,造成大量荒地。”王森找了根竹枝,指指点点,“在下采取的便是修建井田,挖掘池塘,用池塘土壤填充到其他田地之中,周围以水道相连,若水患来,便可以从水道倾泻……”
王森王森一步步一点点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包括立体农业,桑基鱼塘,以及将来的连锁客栈,发展海运等全部计划和盘托出,听得苏丁山连连点头,当他听到王森的连锁客栈时,双手一拍,“妙哉,妙哉!王公子竟有如此远见,将来前景不可限量!”
王森连喝了三杯茶水,润润喉咙,一脸笑意的看着苏丁山,“苏老板,这些都是在下的浅薄之见,至于令公子的学业,王某一定尽力。”
“王公子,今日所言,必有你的一番道理。”苏丁山笑道,“公子全片计划规模庞大,需要大量的银钱支持,是也不是?公子相助犬子的学业,定有所图,对也不对?公子今日将计划和盘托出,定是要让老夫有所表示,是也不是?”
“苏老板目光如炬,小子佩服。”王森见心事被捅破,脸上一红,那苏丁山轻抚须髯,朗声大笑,“公子通篇所言,倒是个前无古人的大计划。请问需要苏某做些什么?”
“在下需要资金支持。”王森干脆挑明了说,“发展农桑,劳力银钱是大问题,由于连年水旱,流民甚多,可以组织起来开发农田,至于这银子,在下是捉襟见肘。所以……”王森一笑,“苏老板可以占有股份,从中获利。”
“何为股份?”苏丁山一愣,但是王森略略解释一句之后他便明了了,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这点金融知识还难得倒他么?
“也罢!”苏丁山下定了决心,“这样吧,我先向公子资助白银一万两,若前景看好,老朽再加四万两。若然利厚,这股份自然少不了老朽的。如果不成,王公子也不必归还。就权充公子的入幕之资了。”
“好!”王森大喜过望,先期一万两!谁能一下拿出一万两来投进海州沼泽那个无底坑?看来这苏丁山便是自己的贵人了。
接下来两人又将具体事宜敲定了一下,苏丁山开出一个要求,就是将来王森的农场收获的粮食要全部卖给苏丁山,不得卖给别人一粒。
“只要价钱公道。”王森心里暗说,略略一笑,点头同意,苏丁山摸摸胡子,嘿嘿笑起来,须知大明朝九边重镇粮草皆仰赖江南漕运,如果自己手头有足够的粮源,那银子岂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王森不会天真到以为苏丁山会将这五万两银子打水漂,毕竟是商人,无利不起早,逐利是他们的本性,对苏丁山的要求很是理解。
苏丁山最后一个条件便是让王森负责苏秉恩的学业,王森则要求将苏秉恩带到海州,一是让他感受一下农桑之苦,另一个目的便是将苏秉恩变相绑架成人质,这样资金链就不会出问题。
苏丁山考虑半晌,最终同意了王森的要求,合同达成,双方都以为占到了便宜,开怀大笑起来,去对面的“望云楼”吃了一顿水陆大餐。
事情敲定之后,王森便着手安排苏秉恩前往海州,苏秉恩得到这个消息大喜,他早就在家憋得眼睛发蓝,有这般好机会又怎能错过?
“小倩妹子可否同去?”苏秉恩试探着问道。
“不可!”苏丁山瞪了他一眼,“一个女孩家,整天在外瞎跑,若是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看我怎么收拾她!”
苏秉恩吓得不敢再说了。
……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上坐着王森,小六,苏秉恩,还有苏丁山派来的一个账房先生,这账房先生四十上下的年岁,面庞清瘦,一双眼睛透出精明之色。
一路上,苏秉恩像一个放出牢笼的小鸟,兴奋不已,那账房先生却惜字如金,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话,小六一度以为他是哑巴。
“王兄,若是到了海州,可有赌局?”苏秉恩原形毕露,忙不迭的问道。
“赌局自然没有,但是你可以当小头目。”王森笑道,“给你几十个手下过过官瘾,岂不比那赌博来得痛快?”
“真的可以当官?”苏秉恩的眼中冒出光彩,“哈哈,终于有本少爷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王森笑了笑,没有言语,他也很好奇这个纨绔会用什么方法来治理部下。
一路无话,到了海州,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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