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螃蟹答道:“你倒是真闲,人家坐不坐得住还得你管呢?气闷出门不是很寻常?你自己都是在这满院子里转悠呢,就不兴大王和军师也出门转悠去?”
小虾子便道:“我就那么一说罢了,就你认真!你就该那时候和鳌久搬家的时候跟着一道搬了去,那倒好了,不用在这儿絮叨我了!”
小螃蟹啐道:“你才该跟着鳌久搬家呢!”说着就扑上来,和小虾子闹成了一团,剩余玩耍着的虾蟹们都嘻嘻哈哈看着这两个,一时间这院子也甚是热闹。
同样热闹的,还有虾蟹们口里的鳌久家。说起来,这鳌久也是个厉害角色,除了不能化形这事儿上头算是个遗憾,其余倒是也都顺顺利利的。自搬了到这下游来之后,便又重建了个府邸,带着一群儿孙住下,又收拢了周围的一些有了修为的水族过来,倒是也把这下游收拾得跟从前过得差不离了,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鳌久只是搬家不是被齐竟赶跑的呢!
阙斑衣去到鳌久家的时候,正遇上鳌久一大家子吃完了午饭正四散在院子里闲聊玩耍当消食,老龟大龟小龟,乌拉拉的一地,看得阙斑衣真是眼花缭乱了。
其实说起来,鳌久所谓的不能化形只是指不能长期保持着人形,每日里总是以大龟本形的样子居多,鳌久毕竟也有一千多年的修为,化作人形当然也是修为支撑得了的,只是这化人形实在费劲,鳌久认真算起来化人形每日里也就能支撑那么一个半个时辰光景而已,鳌久便不到要炼丹的时节都懒得费劲化人形了。
如今听小龟来通报说阙斑衣来了,鳌久也没挪地方,只在龟壳里头伸个懒腰,晃了晃四个爪子,漫不经心的和阙斑衣打个招呼:“难得呢!阙军师,咱们也有好几十年不曾见过了!咱们如今可算井水不犯河水了,你们在中游,我带着孩儿们在下游,也没什么要打交道的事儿吧?还是你们那大王又想挪地方了?”
阙斑衣倒是对这样的鳌久颇为包容,只笑笑便当做没听懂他的冷嘲热讽。要说起来,这鳌久也就是嘴不饶人,心倒是不算狠的,当年阙斑衣因着雌雄同体的特殊体质,确实不受人待见,鳌久虽然也是嘲讽不断,到底也还是没把阙斑衣这异类扔出水府外头自生自灭去。因此阙斑衣也是在齐竟来了之后承了鳌久的情,也没动兵器打杀,也没强硬驱赶,就这样任由鳌久带着一群儿孙,全须全尾的搬了就算。
所以阙斑衣也不计较鳌久这态度,只摇头道:“今儿这算是我的私事来找鳌老,并没有夹缠什么我家大王的事情,鳌老无须多心。”
鳌久也不甚怕阙斑衣,挥挥爪子示意儿孙们都散了去,这才懒洋洋又问道:“阙军师今儿来有什么事?我历来懒,阙军师又不是不知道,早早把你来的目的说了,我也好早了结了这事,可别碍着我一会儿去炼丹。”
阙斑衣听鳌久说到了炼丹,便顺势将怀里揣着的那个红缎礼盒取了出来,随意搁在身侧一只小龟背上,轻拍两下龟背,又往鳌久的方向抬手致意,示意小龟驮着过去给鳌久。
小龟先是抬头看看鳌久,见着鳌久微微点头,小龟这才四脚齐抬,飞快的跑了过去,一点儿不似平时的慢慢悠悠。
鳌久也是有趣,都懒得抬爪子,就张口吹口气将那礼盒盖子吹开。一缕药香飘了过来,鳌久动动鼻子吸溜吸溜,总算是在那小黑豆眼睛里闪现出对阙斑衣有了兴趣的光芒,带着笑意问道:“哎呀,这可是年份足足的茯苓,阙军师,你这是厚礼啊!鳌久老头儿可没什么可用之处,那里受的起你这礼?这两三百年的茯苓也不好找,阙军师还是请收回罢!”
阙斑衣看鳌久话虽这样说,眼睛却是总不自觉的往那茯苓的方向瞄了去,而且那小龟明明听见鳌久说让他收回,却也不转身走过来,便知道鳌久是喜欢这茯苓的,什么受不起请收回都不过是托词。
阙斑衣便笑道:“鳌老说笑了!药材这东西,用得上的,便是宝贝,用不上的,就是个摆设。我得来这茯苓也是偶然,我一介寻常人也用它不上,两百年也好,三百年也罢,要是留着在我手里当摆设,岂不是浪费了它白长了这么多年?所以我才送了来给鳌老你这样一个识货人啊!”
鳌久是看看小龟背上这茯苓,又看看阙斑衣,再看看茯苓,最后又看看阙斑衣,看来看去看了许久,到底还是没忍住这茯苓的诱惑——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要是水里有的珍宝药材,鳌久他是不大稀罕,因为自己也能折腾得来,但是这陆上的东西,以鳌久这样身形倒是收集得比较难的,因而这有年份的东西,自然是在他眼里诱惑更甚。
先伸了爪子去把放茯苓的礼盒盒盖盖好,鳌久才缓缓开口道:“阙军师还是先说了来意罢,这好东西谁不爱,小老儿自然也想要这好东西的,只是得看看阙军师要什么来换,要是小老儿给不起的,小老儿自然也不敢奢望这好东西了。”
阙斑衣对着鳌久遥遥比了个大拇指夸赞他,然后拱手作礼道:“鳌老快人快语,斑衣自是佩服,不过这事儿呢,确实是斑衣自身私事有求于鳌老,这……是不是鳌老和斑衣另寻了静僻之地再细说?”
鳌久会意,便挥挥爪子,引来一只小螃蟹过来耳语几句,小螃蟹便点头带了那驮着礼盒的小龟一道往里室爬了去,其余小龟和水族们,也都退出了院子以外,各自玩耍各自的去了。
眼见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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