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为了她好。她既然来到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不可避免。”
“你知道她的身份?”槐桑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是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当年你们凌家先祖逼她签下条约,害得她成了这副模样,你身为继承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会有悔过之心,我以为,你和那个人不一样。但我现在才明白,你们凌家人都是一样的。”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我若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槐桑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你们凌家多厉害,只手遮天,就连历史都能随意篡改。这些年,我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想找到那人隐瞒的真相,可终究还是只摸到了一些皮毛。但我知道,事实绝对不是世人以为的那样。你们凌家在里面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迟早会查出来的。”
“当年的事情,是我凌家行事欠妥。”凌慕风眸光微动,“所以,我会用尽我所有弥补她,只要她想,我可以给她我所有的一切。”
“可你就连事情的真相都不愿意告诉她。”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追究那所谓的真相,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对于我来说,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是亲身经历。整日镂心刻骨,想忘都忘不掉。”槐桑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是我,也一定会这么选择。”
“你想做什么我并不关心,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当年的事情。现在,我只想好好保护她,使她不受任何人和事情的伤害。如果你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就不要拿着你知之甚少的所谓真相去打扰她。”
“你以为你现在不在伤害她?”槐桑忽然走上前来,有些失控的抓住凌慕风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敢说,你一开始用血咒封印她,现在骗她带上钥匙,不是因为忌惮她的法力?她是九尾天狐,是妖族至尊,她的真实法力绝非常人所能想象。你敢保证,你刻意接近她,没有带着半分想要监视她的意思?”
凌慕风移开了目光,没有回答。
槐桑接着说,“小忆她太过单纯,也太容易轻信别人,但这不是她活该受你们凌家人伤害的理由。”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只想好好的与她在一起。我相信她也是这么想的。”凌慕风微阖了眼,脸上闪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你就没有想过,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该怎么自处吗?如果她想要杀了你报仇,你也无怨无悔?”
“我不会让这一天出现的。”凌慕风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眼神坚定,声音冷静决绝,“我就算死,也不会让她知道真相。”
那不是她能够承受的真相。
那些沉重的过往,就该永远被封存在历史里。所有的罪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
阴郁的午后,天上昏昏沉沉的,空气有些发闷。
凌慕风开始有些后悔对槐桑说那番话了。槐桑不信任他,这样一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
他缓缓地走在路上,天气越发昏暗了,似乎就要下起雨来。忽然,身子猝不及防的震了一下,撕裂般的疼如潮水般向他袭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碎。凌慕风有些狼狈的撑着路边的一棵树,强忍着痛苦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身体的感官忽然被放大无数倍,四周行人的欲念不可抑制的钻入了他的脑子。
好的,坏的,贪婪的,无私的,各式各样的欲念在一瞬间霸占了他的脑子。他抬起头,一双阴阳眼颜色忽的变暗。
他的目光不停的扫过行人,想要确认那些声音来自哪里。然而,一旦他与他人对视,得到的就只有惊慌失措的眼神。似乎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巴不得理他越远越好。
就像,小时候那样。
凌慕风敛下眼,他能够感受到体内躁动的灵力越发不受控制。
他啧了一声,快速几步走到了人群稀少的窄巷中。等到他远离人群的视线,兀自一阵清风扬起,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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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设简单的办公室里,凌慕风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一个刚刚拆封盒子,里面有一个原形直壁凤鸟青铜酒樽。一旁的香炉里正袅袅的升起青烟,清冽的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徐子祺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凌慕风心事重重的低头坐在他的椅子上。他笑了笑,已经习惯了对方的神出鬼没。
“你可好久没来我这儿了。”
“你去哪儿了?”凌慕风的声音有些沉闷。
徐子祺走了过来,一边抱怨道,“相亲去了。还不是我爸妈,也不问问我的想法,就自作主张给我找了门亲事,非逼着我订婚。”他嘟囔着,“要不是顾着店里的生意,我就出国躲着不回来了。”
徐子祺出生豪门,父母均是跨国企业的大老板,属于商业联姻。二人可以说是国际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他却对家族产业不点兴趣都没有,甚至不希望与父母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他放弃了继承家族产业的权利,只愿意窝在这个小城市里开间古董店。若是告诉别人,“莫话”的老板是徐氏企业的大少爷,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凌慕风还记得第一次和洛忆一起来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那个就随便玩玩,早就分手了。慕风你也知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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