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是想要单独擒住你,恐怕也不会弄出这等误会!这下子,我马忠就要成为阶下囚了么?我的抱负,我的志向……可恨啊!”
马忠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虬结,面色阴沉的都能够滴出水来。
被李巴山这么一点拨,马忠豁然想通了,心里面暗暗后悔,后悔自己建功心切,后悔自己一时犯了蠢,竟害的自己丢了前途。
先前追击李巴山时,他只为了找回自己的马。但见了李巴山腰上的两颗人头后,他认为自己见了大功劳,觉得只要自己将这功劳攥在手中,此去蒙山兵营必定能够受到重用。
哪知道,他只想着立功,却忘记了其他。
一想到自己要被羁押大牢,被推向菜市口斩首,他满心的后悔化作了浓烈的不甘。
他不甘心!
难道我马忠就是这个下场么?
马忠心里面想着。
“哎!如今大汉灾祸连连,内忧外患,臣强君弱,早晚要天崩地裂!此事是我李巴山连累了你,你若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走!我可以保证,在天倾时,许你舒展志向!”
李巴山念头一动,觉得此刻若是能借此机会,留下马忠的话,日后成就大事,当是一大助力,想到这里,他才悠悠一叹,严肃的说道。
这话本是大逆不道的话,但在李巴山口中说出,却带着另外一种的暗示。
马忠此时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一听李巴山之言,登时觉得自己又有了路走,赶忙拱手一抱,略有期待的说道:“那马忠就拜托李兄了!”
“哈哈!马忠你也忒容易相信人了吧?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你怎的被我一两句话,就说的动摇了信心,舍弃了家业,跟我落草游荡?”
李巴山见此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阴沉下了脸来。他故意退后了一步,带着一股绝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试探性的问道。
此刻马忠的回答并非真心,而是一种疾病乱投医般的投诚。等待日后,若有间隙,亦或是知道了李巴山的真实身份后,恐怕会直接离去,甚至是生死相向。
这不是李巴山想要看到的,所以他要点醒马忠,让马忠从心里面,甘心情愿的跟着他。
他也知道,这短短片刻钟的时间,定是无法彻底收了马忠的心,但却能够赢得马忠的信任。
这样在他来看,已经够了。
日后相处久了,感情自然会加深,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生死兄弟。
“啊……”
被李巴山这么一问,马忠心头一震,脑袋嗡的一响,烦乱之心被一股刺骨的冰凉取代,后背惊出了一声冷汗,不由失声说道:“你这……”
话刚出口,他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李巴山的话戳开了马忠的心,让迷惑的马忠拨开云月见明日。
马忠觉得李巴山说的对,心思忽的活络了起来,开始分析起了李巴山之前的话,思考着此刻李巴山的想法。
旁边,李巴山也没有在多说,而是默默的看着马忠,等待着马忠最后的决定。
“敢问先生真实身份?”
马忠思量片刻,仍旧是觉得李巴山说的句句在理,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知道李巴山方才没有骗他,这又想到了李巴山那震耳的话,心思转动,赶忙拱手一抱,认真的问道。
“我叫李巴山,巴郡郭山子县人士……此番遭劫,我在益州尚有仇未报,只待报了仇,时机一到,就会带兵前往洛阳,去取何进之性命!跟着我,你将九死一生,但我却可以许你人尽其用,舒展抱负!”
李巴山点了点头,觉得此刻的马忠才是真正的马忠,他拱手一抱,还了一个礼,当即将他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
既然要诚心结交,自不会让两人之间,有任何的芥蒂,也不会隐瞒什么事情。如此真诚相待,才能够换来对方的真诚。
当然每一个人的性格不同,脾气不同,若能和的来,日后定是亲密无间,若是性格迥异,理念不同,日后必定分离。
这些东西,都是内在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看的透的,须得时间来验证。
所以,李巴山交朋友最注重一点,就是心诚!
马忠听的神色变换不断,有震惊,有惊叹,更有敬佩,他亦不是普通人,更在李巴山的话中听出了雄心,但他还不能下决定,接着又问道:“李将军之前一直在说天下将乱,敢问如今盛世太平,何来乱之有?近几年虽盗匪增多,但也成不了气候,更撼动不了大汉的根基,何来天倾一言?”
“哈哈!马忠你难道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太过可笑了么?”
李巴山闻声忽的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头顶上的蓝天,胸中忽的泛起了一抹冲天的豪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若真是如此,当朝天子,又何幸十常侍,认张让这阉狗为父?又为何会对十常侍言听计从?天下之乱,非是一日之功,却也和当朝天子,和十常侍有莫大的关系!”
这话一出,马忠心神巨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胆敢说这样的话。
看着马忠震惊的神色,李巴山并未停下来,而是接着说道:“如今君弱臣强,周遭都是虎视群狼,且不说天子以何等名目建立了如此多的捐税,就单凭买官卖官,贪图享乐一事,就非是明君之举?天下在这样的君王手中,正在耗尽大汉的气数,哪怕是圣人出,又岂敢说能保得住大汉江山!天子虽不是商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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