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五岁,跪在地上,遥望那一望无际的沙漠,父母终究还是没有回来,泪水氤氲在眼中,我以为,我失去了整个世界。
直到他浅笑着执起我的手,轻柔的抹去我脸上的泪痕,阳光缱绻,一如他的浅笑,我捕捉到他眼底的温暖,还没等我看清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那笑容便被来势汹汹的黑暗吞噬,瞬间隐没。只留下,一地,苍凉。
他告诉我,这个没有爱的地方不需要守护,要站在高处,藐视众生。
那时的他,高贵优雅,神色淡漠,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诋。
明明是这样善良柔弱的孩子,却要用那般淡漠疏离的话语来掩饰。
谁说这里没有温暖,没有阳光,没有爱。
他永远不会知道的是,他就是我的温暖,我的阳光,我的爱。
我想永远陪着他,静静的看着,如果能让他那皱着的眉头舒展,我愿付出生命,他是我的信仰。
从那时起,我开始关注他的一切,他喜欢独自一人站在砂隐村的最高处遥望,眼神之中充满了寂寥与落寞;他喜欢独自一人将两座小小的雕像放在自己的面前,浅浅的笑……
原来他竟是长老的孙子,原来他也失去了父母,原来他那浅笑之下,藏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我在叹息之余,忽然发现,这是我和他唯一相同的地方,除此之外,他就像完美无缺的王子,而我不过是一无是处的战争孤儿。
我开始为了他而奋斗,将所有的时间花费在学习之上,而之后,他仿佛找到了新的追求,一日复一日的呆在屋子中,现在才知道,他迷上了傀儡术。
三年以后,他的浅笑埋在我的心中,我是砂隐村忍者学校最棒的,同学们都会用敬畏的目光看着我,我才明白,为什么要站在高处,藐视众生。
当一个人孤独寂寞之时,根本无需用欢笑讨好别人,只需使自己不断变强,那么,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别人的尊重、别人的谄笑,在我的眼里,显得这般苍白肤浅,原来,只有他,会在我最绝望无助之时,对我微笑。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缓缓走进教室,一袭白衣,神色淡漠,安静无争,在他的周围,仿佛都是一群蝼蚁一般。
不知为何,我不喜欢那些女孩偷偷看他,可是我发现,我的目光也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就像耀眼的星辰,吸引着所有人,在我看他时,他仿若察觉的抬头,冲着我浅浅一笑,嘴角的弧度,一如三年前。
我不小心摔倒在地时,他还是微笑着拉起我,我是那样的开心。
只是后来我才明白,这微笑之中已经没有那年的温度,原来,他转身的刹那,我俩已成陌路,我知道,我在他的眼中不过可有可无,我还是追不上他的脚步。
我们的三人小组形同虚设,他在耐心耗去之后,独自离去,整整一年,我常常在深夜中思念他的微笑,辗转难眠。
我知道,他曾拥有整个世界,那用世间最无私的爱搭建起来的砂忍村的一隅记录了他所有的欢笑,所有的快乐,所有的希冀。那段琉璃般的时光,在他的心中烙下了永恒的回忆。
然而,不可预知的黑暗犹如一快巨大的黑色幕布,遮蔽了他曾阳光明媚的天空。仿佛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颠沛流离的亲情,有无休无止的杀戮,有妖娆绽放的死亡气息,还有断断续续的白色挽歌。
梦醒之后,天空不是原本的天空,而他,亦不是原本的他。
不过,他依然是我的信仰,无论他变得如何,我都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这是我的追求,我的执念!
他回来之后,毕业考试,在所有人的不屑、嘲笑、戏谑之中用那如同梦幻一般的丝线,淡然割去考官的头颅,那日鲜血四溅的美丽景象如同完美的艺术,于是,所有的人眼中又变成了敬畏、谄媚、讨好,他有了一个称号,叫做“天才傀儡师”,我知道,他是不屑的。
随后他在长老的要求之下进入暗部,我在徘徊犹豫之中又错过了跟随他的机会,我只能将我所有的感情慢慢封存,一心锻炼我的感知力,待到孤寂无比之时,想一想他的笑容,便觉心安。
两年后,我和加流罗再见到他时,他已经从来不用真面目示人,他的手上沾满了无数血腥,加流罗将她的感情深埋心底,随后分道扬镳,我再也不犹豫,追上他的步伐。
当他用绯流琥的尾巴刺向我时,我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恐惧,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期盼,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病态的偏执,如果这次他再决绝离去的话,我想,我真的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真好,我终于可以为他做事情了,我很快乐,虽然我等了整整六年,虽然他一点也不知道,但是静静的看着他,哪怕是恐怖的绯流琥,我也觉得满足,我要将最虔诚的心献给你,蝎大人。
这是一个平凡女孩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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