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琦本想否认,略一思衬却是点了点头,“不瞒贺姨,七娘是想做一个糊口的小营生。 ”
“啊!”贺姨吃了一惊,“你,你一个小娘子,抛头露面的做营生,这可怎么是好……”
“可是,七娘家里的情况,现在虽不至于饿死,可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我娘……算了,十郎也要读书,七娘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那个娘……也是,穷苦人家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脸面……哪里还有什么办法……”
“贺姨?”
“哦,没事。”贺姨回过神来有些不太自然,不知道刚刚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我也还没想好,而且现在也没有本钱,”罗琦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贺姨,“贺姨~能不能麻烦您给七娘介绍一些赚钱的活计……”
“那当然好了,可是我这里都是些女人家针头线脑的活,又苦又累的,你一个小娘子怕是……”
“不怕,不怕,我可能吃苦了!”罗琦一口保证,“那一个月能赚多少?”
“这……”贺姨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主要是看件,东家给我的价钱高,我一个月坐下来有一百来枚铜板吧。”
这么少还叫高……
罗琦心里哀嚎,可是没办法,只能这样起步了。
“贺姨,哪里有卖烧鸡的?”
“烧鸡?”
“是啊,”罗琦故意撇撇嘴,“我娘说嘴里没味,叫我拿仅剩的八个铜板,给她买只烧鸡吃。”
“唉,你也怪不容易的。”
贺姨这会儿是真的怜惜罗琦,只是她眼底还有一点失望,罗琦没注意,她此刻被烧鸡的价格惊呆了,一只大烧鸡只需要五个铜板?比起猪羊肉来,好便宜,她心里咕叽咕叽的冒出了新想法,不如就先从鸡鸭的卤味产品做起来,成本小,不过受众的经济能力还是个问题。
再想想。
买了烧鸡,买了两日需要的米面,罗琦拿着剩下的一个铜板又买了两包小零嘴,塞了一包给推辞不要的贺姨,她们才一起往家走,走进巷子里没一会儿,罗琦突然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感觉像是被什么给盯上了一样,回头去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巷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有错觉了吧。
古代洗衣服,没有洗衣液没有洗衣机,纯粹是个力气活,一小堆衣服洗下来,罗琦的手指头都磨得红肿了。
贺姨却对眼前的小娘子有些刮目相看,竟一点也不像是个娇养长大的小娘子,肯吃苦,又明理,只可惜家里有那么一个混账的娘,还有一个弟弟拖累着,不然……她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罗琦,心里有些念头纠结在一起,直到晚上子庸挑着担子回来,两人坐在饭桌子上准备吃饭了,她终于是忍不住念叨了两句。
“今天隔壁赵七娘过来帮忙了,真是个勤快的小娘子。”
贺子庸眼皮都没抬一下,贺姨忙给他撑了一碗米粥,递上筷子,“既通情达理又孝顺,这么好的姑娘要不是当家的没了,早就该许了人家了。”
……
得不到回应,贺姨端着碗沉默的喝了几口粥,又悄悄抬眼看了看,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第一次见赵七娘的时候,还把我吓了一跳了,这世上竟然有长得如此想象的人,那孩子像极了小姐年轻时候的样子。”
贺子庸拿筷子的手一紧,指节都露出青白的颜色了,贺姨突然有些懊恼,“算了,算了,平白说这些作甚。”
“我知你意思。”贺子庸放下碗筷直视贺姨,“自顾不暇,何累他人。”
说罢,便站起来默默进了里间,贺姨呆呆愣愣坐了半晌,突然整个人都有些颓败的叹了口气,“是啊,这样的日子过久了,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
第二日,晨跑的罗琦照例与贺姨打了个招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姨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等到下午的时候,领了一大堆衣服回来,分分捡捡,拿一堆好洗一些的交代七娘领回去,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临走的时候悄悄塞给她一枚铜板,“这是昨天的报酬。”
“不急,”罗琦连忙推回去,脸朝着家里那边点了点,“月结,月结。”
贺姨了然,“也好,我都与你记着,月底你来领就好了。”
自此七娘就开始在家做起了洗衣娘,贾氏又因为赵家另娶了新妇,活活气的大病一场,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罗琦端茶端药的伺候着,也没换来一个好脸色,十郎早慧,下了学就会帮忙把衣服拧水和晾晒,单独的时候也总是宽慰她,“姐姐,总会好起来的。”
听着耳熟,原来是昔时她安慰这小子的话,如今被这小子搬来照用。
待得贾氏好了,只安分了三天,便又开始早出晚归,路过院子里的衣服时,一脸鄙夷,扇着鼻子点着脚尖从院子里跳出去,自找乐子耍去了,罗琦也不理她,最好不在,家里清净。
自从赵家贾氏连十郎也有些不待见起来,每日里早出晚归,看钱看的极紧,常常自己在外面吃完回来看她们姐弟两个饿肚子没东西吃,也不管不顾,实在是十郎苦苦哀求的紧了,才给一点点钱让罗琦去买粮食,而且挑三拣四盘问再三,做了饭,也是抢着把好的捡到自己碗里,十郎把脸埋在饭碗里,扒拉着饭下面藏着的鸡蛋,心虚的看姐姐一眼又一眼,罗琦淡定的看他一眼继续吃饭。
如此过了一个月,五月里天日日渐暖和起来,衣服大半日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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