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寻的“热烈欢迎”中,朱佲大军开进城池,禹州城守军起初很是忧虑,但经过几天的适应之后,现果真如楚寻所承诺的那样,朱佲军团之中,并无任何出格现象生。
这一点,早在进城之初楚寻就已经和朱佲说清楚了,后者自然也是点头同意,在这一点上朱佲和楚寻的态度还是一致的,他们的目标只在辰王,绝不会牵连无辜军民。
当然了,大军十万是何其庞大的团体,免不了存在良莠不齐的情况,不过朱佲御下颇严,仅有的几次兵卒闹事,也都被斩示众,从那以后,便再无任何扰民事件生。
乌飞兔走时光流逝,眨眼间已在禹州城驻扎了十天之久,楚家护卫早已养好精神蓄势待,朱佲大军也是整顿完毕,双方同时剑指庸临关。
实际上只是整顿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毕竟一路过来并没有生太过激烈的战事,但庸临关守将驰名南地,乃是一等一的猛将,所以很有必要在此地将庸临关的情况刺探清楚,而后再兵。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朱佲和楚寻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而经过这十天的刺探,双方也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朱佲方面,已然将庸临关军备力量调查的一清二楚。楚寻则是从庸临关太守着手,大致了解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双方的出点不同,所采取的策略自然也就不同。像攻取禹州城这样的奇袭只能作用于特定情况,庸临关太守可不是廖默之辈能够比拟的,更何况有了这一次的事例,对方必然会闻讯做出应对,因此奇袭中的“奇”字,便也就挥不出来了。
庸临关距离禹州城三百余里,乃是自镇南关之后的第二道大型关卡,城中守军三万,不出意外粮草供给可持续一到两年,太守名唤谭文甫,天河境中期的实力,且学识渊博,乃是一号能文能武的猛将。
在他手下,一众灵溪玄修多达十数人,且各个骁勇善战,对于早已习惯了战场厮杀的他们来说,早就能将玄修的利处完美融合到战阵之中,所以无论实力还是经验,都称得上出类拔萃。
面对这样一座城池,这样一股力量,无论朱佲还是楚寻,都不敢掉以轻心。
从某种程度上来,庸临关的综合实力绝对不弱于镇南关,甚至隐隐有过之势。当然了,这在战前也无法做出准确对比,毕竟镇南关的沦陷,与辰王自身有着莫大关联。如果不是他心浮气躁决策失误,想必朱佲现在也未必就能破得了镇安关的大城。
青霄历五月二十六,夏至,这一天风清气朗,楚寻静立于禹州城瞭望台之上向着远方凝望,在他的视线尽头处,一座雄伟大城隐隐坐落,那里便是下一站的目的地,庸临关。
身边,不知肃却又说了什么笑话,逗得媚舞咯咯直笑,坤山和寰风则是皱着眉头,显然认为肃却方才那番话很是伤风败俗。
楚寻最后打量几眼,旋即收回了目光,他感受到有人来了,与四剑奴同时侧目看去,瞭望台的通道中缓步登上一条人影来。
来者却是朱佲,楚寻见状皱了皱眉头,在禹州城驻扎这十天的时间里,两人虽为生任何摩擦,但却也从未主动交谈过,不知为何,朱佲今日竟是主动前来。
在奇袭禹州城之前,朱佲曾讥讽着预言楚寻难建寸功,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却好像并没有对他造成很大影响。
那副高高在上依旧写满脸庞,由于并非交战状态,所以他今天只着了一件便衣,宽松的大袍金丝纹龙,琉璃玉带宝光荟萃,对于皇家来说,这所谓的便装也是如此奢华。
楚寻平静的打量他几眼,并没有开口。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平常无奇,朱佲肯定不会主动来找楚寻,他之所以会来,那便是有事,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朱佲率先开口说道:“好雅兴啊,大战在即,却还在兀自赏风观景。”
听得这语气,楚寻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错,这家伙多半又是来罡自己的,也许是要比比谁先夺下庸临关,也许是别的,总之肯定又要有争端。
对于争端,楚寻倒是来者不拒,只是有些烦恼这种感觉。因为虽然不能确定,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此番奇袭禹州城的消息的走漏,多半与朱佲脱不了关系。
但终究是没有证据,同时幕后黑手也将所有线索尽数抹去,这十天时间里,楚寻并没能查到蛛丝马迹。
“几个意思?”楚寻语气冰冷,他现在可没心情和朱佲客气,自打征讨南地展开以来,后者所呈现出的种种,已然让楚寻失望透顶。
当然了,他不会知道朱佲之所以变成这样,乃是出于一种在内心的嫉妒,也许连朱佲自己都不知道,但就是这种莫名且强烈之极的嫉妒,让一个本有可能成为好兄弟的人,硬生生变成了对手,且还是那种无法构成良性竞争的对手。
归根结底,导致这一切的主要原因还是天命,是那与生俱来无法逆抗的身世身份。如果朱佲不是当朝皇子,亦或楚寻不是客栈公子,也许是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也许他们两人到现在也还是惺惺相惜互相尊重。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但他们俩人显然都不会把这种情绪作用在对方身上。不过朱佲此番前来到并非是楚寻料想那般,而是来挑明态度,为那场压上性命的赌博规划出一个完整的方针。
朱佲冷笑一声,也不在意楚寻的态度,或者是在意也不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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