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大道:“你是说,那秘籍就在你箱子里?”
陆尚书道:“非也,虽无秘籍,却有样东西告诉我,这些箱子和物品的主人,正是陈天骄。”
李青山问道:“什么东西?”
陆尚书道:“一幅字画,画风纤细隽秀,字迹苍劲浑厚,末了落款道‘陈天骄与温小阮共游黄山兴至而发’。”
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孙铁杆看去,寻思:“如此说来,洞庭山麓被大雨冲垮的墓穴竟是陈天骄的!这也忒巧了些,既然这样,那‘紫煞手’秘笈也肯定落在孙铁杆手中了。”
孙铁杆见周围灼灼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慌忙道:“陆尚书,这话,这话就不对了,陈天骄是陈州人,怎会被千里迢迢安葬在湖州?”
陆尚书哼哼一笑道:“孙帮主你倒他娘的会装糊涂。温小阮你听说过吧?她是咱们湖州有名的武林前辈,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天生丽质,素有武林玉女之称。自古美女爱英雄,她不顾陈天骄已有家室,与其私结姻缘,二人郎才女貌,又且两情相悦,遂成武林佳话。然而好景不长,没过三年,温小阮竟染上重病,陈天骄带她去寻杭州名医陈开甫,行至半路,温小阮便已香消玉殒,陈天骄伤心欲绝,抱着她遗体在六和塔上指天骂地,哭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曹家‘如影随形’曹清平,那陈天骄多半要殉情。”
覃渊看了看曹羽,见曹羽面色如故,如听他人故事,又看了看三女,见三女目光中露出好奇之色,邓翠瞧着曹羽,荀青、荀紫却瞅着陆尚书。
李青山道:“陈天骄不但侠肝义胆,而且至情至性,真是大好男儿。”
陆尚书道:“哼,亦是天下少见的痴心汉。我虽打听到陈天骄将温小阮安葬在洞庭山,却万万没有想到,‘洪州四杰’会把陈天骄送到湖州与温小阮合葬,想必这也是陈天骄遗命,哼哼,四杰孝顺过头了,他们这么做,又将自家母亲陈老夫人置于何地?这也算是天下奇闻了。罢了,他娘的又扯远了,你们几个也不拦着老子?”
李青山道:“在下倒想请教,当时,曹清平是如何阻止陈天骄殉情的?”
陆尚书道:“想不到李帮主对这事竟如此感兴趣,好,我就讲讲,诸位会不会嫌我啰嗦?”
贾老大道:“此事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左右闲来无事,听陆尚书详细说说也好。”
陆尚书喝杯酒道:“他娘的,这年头是怎么了?竟无人在意武功秘籍。好!既然诸位愿意听,我就多说几句。当时,江湖中人都以为杭州曹家已走向没落,‘鹤形拳’多半也失传了,因为曹家人在江湖上已好久没什么作为,更何况曹家又世代单传?可经此一事,曹清平名声大噪,武林中人方知,杭州曹家并未没落,只不过为人处事比之前低调而已。”
他突然顿了顿,向曹羽道:“不知这位曹公子与那曹家可有什么瓜葛?”
曹羽道:“杭州城中,姓曹的多了,此曹家非彼曹家。”
陆尚书似乎依旧有些怀疑,拿眼睛扫了扫邓翠等人,荀青向他笑了笑道:“陆老爷子,那曹前辈与陈前辈到底如何了?”
陆尚书心想,这些人若与曹清平有关系,不会连他这轰动江南的事迹都不晓得。其实,对于自己祖父的事迹,曹羽的确知之甚少,更别提三女了。
陆尚书也笑着道:“姑娘莫急,听我慢慢说来。当时,在六和塔上,有许多人看陈天骄哭得可怜,都过去劝慰,可陆陆续续劝了一两天,费劲了口舌,陈天骄就如聋了一般,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有好心人为他送来饭菜,他也颗粒不进,众人无奈,只有叹息的份儿。到了第四天头上,曹清平来了,指着陈天骄一顿大骂,骂他窝囊,骂他徒具虚名,说他的‘紫煞手’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的玩意,不出二十招,自己就能把‘紫煞手’破了。”
李青山喝了一声彩道:“这曹清平果然是个人物,有胆有识。”
陆尚书道:“不错,须知那时陈天骄在江湖上风头正劲,天下有几人胆敢捋虎须激怒于他?更何况陈天骄心情坏到极点、神志近乎疯癫,若动起手来,足可开山裂石,震天动地,可曹清平竟在身旁足足骂了一个多时辰,并且越骂越起劲,言辞也愈加不堪,陈天骄本就高傲,到后来再也忍耐不住,‘霍’地起身,一言不发,便与曹清平动起手来。”
“他二人这一战,似乎惊动了上天,那日彤云密布,电闪雷鸣,二人在六和塔上腾跃翻飞,看得下面众人胆颤心惊、目瞪口呆。”
“二人翻翻滚滚拆到五百招之时,竟而下起大雨来,可六和塔下仍是人头撺动,闻讯跑来观战的人,竟而越来越多,个个都仰着头聚精会神。从塔下看起,他二人真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渊,随身劲风倏忽飒然,周遭雨点飞溅如花,陈天骄刚猛绝伦,曹清平飘逸潇洒,斗得煞是好看。”
“到了中午,六和塔下,有人在人群中卖起馒头点心来,众人就着雨水边吃边看。”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陆尚书暂且停住,喝酒润口。
众人听得如此如醉,仿佛此刻正置身六和塔下,瞻仰那两大高手绝世一战。
曹羽听众人如此敬重自己祖父,甚是自豪。
邓翠问道:“后来如何?”
陆尚书道:“到了未时初刻,曹清平突然跳出圈外认输,陈天骄‘哈哈’大笑,大呼痛快,心中对曹清平起了相惜之意,曹清平三言两语,便劝得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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