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曲尽,他们各自退后,周围的人却没有立刻能做出反应,似乎那旋律还在脑中挥之不去,犹如一场没有尽兴的舞蹈,永远只差最后一步,总是怅然若失。更何况他们二人默契完美的舞使整首音乐委婉、激荡,尽现了探戈舞曲的触及心里的精致魅力。
“啪,啪。”
有人先鼓掌,是青田崛一。
“太棒了,美智子,真的想不到你的探戈跳的这么厉害。”青田崛一鼓掌让其他人也回神。
“雕虫小技,主要是阿诚哥带的好。”桃夭微笑“青田伯伯,我给您介绍,明诚,我在巴黎认识的朋友,阿诚,这位是……”
“青田先生,久仰大名。”明诚谦恭的紧“在下,明诚。”先伸手。
青田崛一含笑“哦,原来是美智子认识的朋友啊,一表人才。”略微伸手,让明诚握住。
远处。
汪曼春撇撇嘴唇“你刚才说阿诚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果然啊,都和青田先生说上话了。”
不过阿诚只和青田崛一寒喧了几句就陪着桃夭走回,二人倒是有说有笑。阿诚替她拿了酒,自己也拿了一杯,阿诚敬她,二人同饮。
“好久没跳的这么畅快淋漓了。”桃夭喝了一口香槟“谢谢。”
明诚也喝了一口“是啊,回国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你我之间不用说感谢。”
二人似乎并不在意身边人听见。
明诚突然帖耳“真的确定火的大小正好?要不要帮你添一把?对了,刚才他和汪曼春你侬我侬了一回。”托梁仲春儿子的福,他可瞧见了。
“再添就真糊了。”桃夭娇嗔:这家伙存心的!“我明天还要回天津!”不过她的目光淡了。
阿诚知道身后来人了。
“阿诚,沈夫人,舞跳的真好。”汪曼春挽着明楼而来。
“汪小姐,先生。”明诚转身,恢复了管家似的状态。
“沈夫人。”明楼似不愿与她过多交谈,只是寒暄了这一声就转头对阿诚说“阿诚,和沈夫人跳了一段这么精彩的探戈,也应该去请南田课长跳支舞,以示感谢。”
明诚脸上是不解之色“谢什么?”
“知遇之恩啊。”明楼轻描淡写,并不多看阿诚身边的人。
明诚有些几分惶恐,下意识的看向南田洋子所在,然后有三分尴尬三分难堪。
“明长官是叫你去跳舞,怎么你一付要你去跳黄浦江的表情。”傅桃夭又喝了一口香槟,讥笑的说道“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悲伤故事?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明诚横她一眼:别说啦!
“去跳舞!”明楼坚持“去!”不理会他们之间的目光交换。
汪曼春对于明楼的霸道似乎很受用,彰显地位般的挽着他不放。
明诚颇为难堪的放下酒杯“抱歉,桃夭。”
“不要紧。”桃夭倒不介意“我也正好要去补妆。”自径离开。
汪曼春侧头“你该不会和她也跳过探戈吧。”
“没有!”不过会跳的。
——
阿诚去请南田洋子跳舞。
舞池中。
“没想到阿诚先生的探戈跳的这么出色。”南田洋子打开话匣“和沈夫人跳舞时你的表情可和现在前倨后恭的态度截然不同。”
“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何况是人呢。”阿诚不置可否。
南田洋子想问的不是这样“明先生对汪主席召开的和平大会有什么看法?”
“明先生认为和平大会一定要坚持共存共荣、祥和平安的局面,莺歌燕舞才是乐土。”阿诚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自然言无不尽起来。
南田洋子赞同。
“但是。”明诚目光一转“汪处长却无中生有,大肆抓捕,闹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让上海市民觉得很不安全,好像抗日分子无处不在;这事听说都传到北方去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南田洋子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他不直说?以他们两个人的亲密关系,汪处长不会反对明先生的建议的。”疑心病是他们这类人的通病。
“汪处长的行动可是经您批准的,他怎么好擅改呢。”明诚与她共舞“明先生的处事原则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南田洋子直接问。
“阻止汪处长冒失行为,换来一个平稳的局面,就算实际情况糟糕也要营造出和平的氛围,可以内紧外松。”明诚给出提议“这样不仅能让人觉得上海在您的治理下十分安全,还能让人觉得你御下有方。”
“你和沈夫人也是旧识吧,她这次来上海,没好好叙旧?”南田洋子换了话题。
“您应该清楚,并没有能好好叙旧的机会。”阿诚蹙紧了眉头,略有些惆怅“abeza,正如这首曲子的中文名字一样,一步之遥,我和她始终都是只差这一步。”
南田洋子看着他,笑而不语。
……
另边。
汪曼春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我看阿诚是如鱼得水了,沈夫人、南田课长都对他赞赏有加。”
“能被人利用证明他还有价值。”明楼边说边拿下眼镜“至于是不是能如鱼得水,那要看我的、心情。”看向舞池里起舞的人。
舞池。
“这些信息很有价值。”南田洋子得到了想要的“谢谢阿诚先生,合作愉快。”
“仅此一次。”阿诚不想过多牵扯。
“为什么?”南田洋子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阿诚毫不留情的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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