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连串的“牙买碟”声中,呃不对,是一连串的“不要”声中小玉和阿娇这一对冤家姐妹被我收摄入阴阳令中,以后她们的生死将只在我一念之间。
枯井、锅炉房我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地方,是不是如果能找到她们的尸骨,就会有机会解除这一段孽债呢?这个问题下去得问问柳无常,唔,看来还真不能得罪他,徐斌说的对,纵使一个人再坏,也早晚有一天能发挥其正面作用,看来小说里那套简单分明的正邪理念,并不适用于现实社会,好与坏,对与错,谁又能真正分清呢?
世界清静了,胡文静家里安全了,我环顾了一圈被我们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卧室,和地上昏迷的胡文静,门外还躺着老两口子,我不禁有些头大,刚才他们家闹的动静可不小,现在满屋子人都躺下了,就我一个人好好的,这要突然来点什么人不得以为我入室强抢啊?
我决定先把胡文静弄醒,要说这小子体格是好,在被我浇了两壶水外加十多个大嘴巴子之后,就醒过来了。不过这小子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张开双臂就给我来了个拥抱,嘴里还喊:小玉姐姐不要走
我抬头又给了他一巴掌,还他么小玉姐姐呢,全家都差点让阿娇妹妹给弄死,臭美个毛啊?个没出息的玩意。
“别叫唤了,你小玉姐姐在锅炉房呢,你要现在见她的话,我琢磨着得挖地道了。”
“啊?老吴?你咋在这,我刚从你店里回来,你也没在,回来半道上在锅炉房那我碰见了咦,小玉呢?刚才她还在啊?”胡文静一脸惊讶的说。
看来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昨天,我抓住他的脖领子一把拽了起来,然后把他拖到客厅里,把胡叔胡婶扶在沙发上躺下,也不理胡文静的一惊一乍,把这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讲了一遍。
傻愣愣的听完后,这小子第一个反应就是一通捶胸顿足,跳着脚叫道:“完了完了,我的初恋啊”
顿了一下又喊:“我的初吻啊”
喊完后胡文静就趴在沙发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乐了,说道:“行了,总比初吻给了猪强,好歹人家也是姐妹花,你小子便宜占大发了。”
随意调笑了两句,看看老两口子也要醒了,而胡文静也没什么大碍,我也就起身告辞,要不等他们醒过来还得问这问那,就让胡文静自己去解释吧,反正是他惹的祸。
回家的路上,天更黑,夜更深,我独自走在大街上,望着前方星星点点的微弱灯光,忽然觉得好累,一股很疲倦的困意包围了我。唉,这些天太累了,白天晚上连轴转,一个好觉都没睡上,我觉得很是不公平,凭啥它们地府里头的就只上俩小时班,我就得二十四小时两头跑呢?是不是当阴曹官的都这么碎催啊?
哎,真不知道这两界平衡跟我有个毛关系,它们那个地藏王菩萨选人的时候,是不是就看谁好说话啊?我暗暗发了半天的狠,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辞职,老老实实开书店,怎么也比干这个没工资没福利整天活的跟个变态似的阴曹官强。
于是我不自觉的又把这些天的经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想到了远东大厦那十三条无辜的生命,尤其是那个不幸遭遇车祸的孩子,我的心里就软了,总要给他们个说法,我想,还有那个孩子的魂魄,自从出事后一直就没见着,过两天事情稳定下,我必须还得跑一趟。…,
日子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我白天去小书店混时间,晚上回家,过着简单无味却又安逸平静的生活,除了胡文静每天都要来找我神神秘秘的问这问那之外,还真就啥事没有。
不过我倒是很佩服胡文静的体格,貌似我还从来没遇见过被鬼上身后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人,按理说就算他不大病一场,起码也要精神萎靡躺个三五天,对比之下,我这去一次阴间回来就跟在工地搬了一天砖似的,真是惭愧。
这样的日子仅仅过了三天,派出所那就来了判决通知书,我拿过来略略扫了几眼,就知道是个好消息,通知书的大概意思是,最终定性为意外交通事故,由于此起交通案件是受害人主观意识判断错误引起,且受害人属未成年儿童,其监护人负有主要责任,肇事司机吊销驾驶执照,拘留一个月,不附带民事赔偿。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放水啊,看着这份判决书,我的心里都有点发虚起来,这样做,真的合适么,这算不算也是以权谋私,官官相护?虽然我这官跟他们的官不同,不过毕竟是我走了后门呀
纠结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这明明是鬼魂作怪,也不是我老爸的责任啊,哎,这么一想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不过我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份歉疚,我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孩子的魂魄,让他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老爸的事终于石头落地,我也踏实下来,这几天总是惦记着远东大厦那边的情况,老纪他们也没消息,不知道这几天在干嘛。又过了两天之后,我忍不住了,于是就在晚上独自来到了道外,在远东大厦附近转悠了好半天,结果一点阴气都没有了,这地方干净的就如同刚清扫过的教室,不但没有阴气没有鬼魂,连那个地狱通灵犬也不知道哪去了。
站在大厦的门外巴望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那天的一把火不小,现在正在停业整顿,一个面目陌生的保安抱着电棍在门口打瞌睡,看来是又换了一批人,难道常东青已经回来了?李小白又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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