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前面两条都已经违反,”泠涅说道,“那么,第三条是什么?”
“第三条与你们无关,不过,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破了。”
“所以,你把我们*出长安来,是为了灭掉这个江山。”泠涅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鱼名赫身边的离雪燃,与平时那些练武的人比起来,他是个身材平平无奇的小个子男人,可是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却很高,“你究竟是你师兄的人,还是周影玫的人?还是,你师父的人?”
“我谁的人也不是,因为谁也没把我算在他们各自的计划里面。”离雪燃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
“为什么老鱼他一离开长安,身体就会有反应;可是,我已经离开江南这么久了,为什么我没有事?”
“忘了吗?你差一点有事,可是被我师兄救回来了。”离雪燃说的是秦钺为泠涅驱鬼的那一次,“而且,你似乎误会了,并不是昼朝的命运被拴在你们三个人的身上,而是,破了这三条铁律,就会有人来灭掉这个江山,因为周鸿审没有好好完成约定。”
“谁回来灭掉这江山,你的师父吗?”
“我没必要告诉你,反正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就这样认命最好。”
“我的命被你师兄救回来了,所以说,老鱼也是能救的?”
“哈哈!”离雪燃笑着站起身来,“当时你儿子在两天内找到了我师兄,所以被救活了,可是呀……他是最后一个了,所以会很快的死掉的——你想说的都说清楚了?”
泠涅握紧拳头:“我最后请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离雪燃看着他,除去下巴上留的胡子,泠家父子长得真的是很像。
“把端儿,交给嫄公主,这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这个你放心,我们没打算杀掉他,杀了他,对于所有人都没有好处。”说着,离雪燃走过去,牵过一脸懵懂的泠端的小手,把他带回牛车上去。
“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泠涅蹲下来,把鱼名赫冷掉的身体抱在怀里,轻声地在他耳边说道,“你的身体沉甸甸的,压得我腿上发麻,你总说你老了,可是不还是这样的结实吗?我可是连骑马都觉得费劲了……当年我没有答应你,所以你才去找的他,你为他守了二十多年的墓,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和我死在一起的,我俩真是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好年纪。”
泠涅看到离雪燃走到他们两人的身后,看到了投在他眼前的默默举起了刀的影子,他抬起头来,头顶是正悬于中天的明月,今天又是十五,可是他应该是看不到的,因为正是漫天大雪,又怎么会有月光?他听到了长安传来的丧钟,二十六年前,先帝殡天的时候,也是一夜传彻了长安的钟声,他也应该是听不到的,因为现在已经离得都城很远了,声音怎么会传得到这里?他感觉雪落在脸上,柔软而温暖,就像是青天下白鸟的落羽,他也应该是感觉不到的,因为他的全身已经冰冷,冻为坚硬的冰,又怎么可能在雪片中感到温柔?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那个人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小茶寮里碰到熟人。
“李兄……真是你?”云梓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异族打扮的威武男人,衣着变了很多,可还是以前那副容貌和气质,“你不是应该在贺兰山的吗?泠兄呢?和你在一起吗?”
“等会儿再说这个!”李垣祠说着头转向了看店的老板娘,“这里可有吃的?不要肉,要米面和菜蔬!”
老板娘显然也是被李垣祠的样子吓到了,颤着声音答应道:“有……有稀粥和打卤面,您要哪样?”
“都要!要热的,快一点!”
“好好好!这就给您拿来!”老板娘答应着仓皇跑去了后厨,接着后厨传来打翻锅碗的响声,看来她是吓得手忙脚乱的样子。
李垣祠呼了一口气出来,似乎是直到这个时候才顾得上喘气喘气,然后回答了云梓辰刚刚的问题:“他是和我在一起。”
“你急成这样……泠兄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因为据他所知,只有事关到泠皓的安危的时候,平时看着沉稳老实的木头脸李垣祠才会显出来惊慌的神情。
“皓他是出了一些事,不过事不到性命。”说完又紧接着打量了一下云梓辰身边穿信使灰袍的高修一眼:“他是信差?给谁送信的?”
“他……他是我朋友,我们在这里喝酒聊天的。”云梓辰连忙辩解,绝对不能让李垣祠知道高修是来干什么的,否则以李垣祠的一贯的作风,一定会杀他灭口的,为了泠皓,他说不定会一路杀到长安去。
“你骗谁呢你,这里离长安多远你知道吗?跑这儿来喝酒?真当咱俩是好兴致啊。”高修白了他一眼,然后对李垣祠说道,“我是朝廷派来的信使,但是这信我不想送了,这个小子不愿意截我,要不你来试一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信来给李垣祠递过去。
“你!你不能这样啊!”云梓辰现在想拦也拦不住了,没想到高修会这么痛快地说实话,他是想的太开还是真的就不打算活了?
李垣祠接过信来,并没有急着拆开,而是看着高修:“这种信封装着的都是皇上的亲笔信,是写给皓的?”
高修没有说话,李垣祠接着问:“信里的东西你不想让他看见?”
“不光是我,谁都不想让他看见,这小子——”高修指了指坐在一边的插不上话的云梓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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