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饶命,小的是万万不敢泄露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为何各乡绅商贾也随将领们纷纷赶来!”那侍卫吓得浑身直抖急忙跪在地上求饶道。
吴三桂仰面试图把残余的眼泪倒回眼眸之中,随之双目紧闭收回出鞘的宝剑,狠狠地咬着牙说:“纸终究包不住火啊!传他们进来议事!”
“小的……遵……命!”那侍卫抖动着双手缓缓退下……
帐外的将领和乡绅商贾陆陆续续地进入帐篷,看见那帐中灵牌高立平西伯紧接跪在牌位之下,一个个都默不出声更不敢有任何动静,只是静等俯身屈膝于蒲团上的平西伯开口……
吴三桂漠然无视众人存在,取了帐内的金盆盛了一瓮无根之水,反反复复净手三次随风而自然吹干,奉迎香盒轻掸九下择取三六九数檀木香三支,以袖中火折子由下端小心翼翼地轻燃之未留丝毫明火(香一般不能有明火,若有必须以手掸灭,没有明火为最好是对死者最大敬意,明火引意“冥火”不吉利。),并手合捻立于头顶之上停滞九息(一呼一吸合称一息)之数以示君臣之意,下颌躬身弯腰屈膝始终奉香于头顶之上绝不可僭越半点缓缓前行,于纯金纹龙炉前行跪拜之礼,静侯三七二十一息之数,微微将三支檀木香以寸指关节间隔分插,寸寸相间以表寸心,不可多不可少……初礼完毕后以相同礼数原路回跪于蒲团之上,静跪七七四十九息之数……
一通繁文礼节甚是复杂耗时,然而众人尽俯身低头贴于地面之上不敢出一点零星之声……
吴三桂立身俯视众人,一扫而过帐内右侧商贾之流道:“诸位想必也都知晓此番所谓何事,‘明人不说暗话’自古忠君爱国乃是为人臣之道,然而范蠡、吕不韦、子贡此等商贾之辈亦有此心,于国难之际予以微薄之力挽帝国大厦颓变之势,名留青史千古流芳!‘人生一世,草生一秋;百年之后,皆与草木同朽!’诸位享尽人世间荣华富贵,钱财利禄以乃身外之物,心中所念唯独功名尔尔!今天机现于眼前,长伯(吴三桂字长伯)恳求诸君效仿之……”
众人皆沉默不语,朱氏王朝覆灭与他们何干?重新依附李氏王朝依旧可以享受人世间的清福,何须用身家性命博取一介虚名?自古以商为卑大难之际“利”字当头,战火纷飞变数几何?是盈是亏无法计量估算,胜不一定比现在的日子潇洒,输则不仅仅是几万钱财更是宗族千百口的身价性命!这些吴三桂何尝不知何尝不晓?谁愿意为此一搏?将士们更是厌倦了杀伐予以,刀尖舔血的日子就要来临谁愿意再次关头埋骨他乡?一些少数高级将领的亲眷更在燕京之中谁愿意用九族之人的性命去换取一个或得或失、或知或晓的一介虚名?
吴三桂抽出宝剑黑目之中露着几分杀气,用白色绢巾狠狠地擦拭着宝剑上残留的血迹,即至剑尖寒光一闪道对帐内左侧的将领道:“烈皇于诸位恩同再造,为人臣者岂敢忘之?秦之王翦、白起;汉之仲卿、无忌(卫青、霍去病);唐之药师、仁贵(李靖、薛礼);宋之鹏举、璞玉(岳飞、孟珙);今朝先辈天德、伯仁(徐达、常遇春)无一不以身卫国、九死明志、荡荡浩气、千古长存……况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之不存何以家为?诸位当竭肱骨之力救大明江山于水火之间!”
一番慷慨激昂过后众将领也是颔首不语,帐内仅存肃杀之气……
“副将杨坤……”
“末将自二八之岁便跟随伯爷,战宁锦、镇辽东、争杏山、突松山大小战斗不下百数,今日之事当凭伯爷决断,定誓死以随,终生不悔……”帐内左侧为首之人立身含着几分泪回道。
未待杨坤说完帐内右侧为首之人便抢言道:“伯爷,我等商贾之徒素来卑贱以利为先,不晓什大义凛然,更朝换代乃自古常数,当顺天承命方可避劫躲难。‘百善孝为先’,伯爷此刻热血堪佳可否顾忌家中老小?众将士亦是忠勇舍家卫国,我等宵小之辈难以企及,只能颔首以敬!我等处乱世之际唯图安稳平定,恳求伯爷予以生路一条,我等以千金资伯爷成千古大事!”
吴三桂环视了帐内武将,除却几个和自己出生入死之人目光如炬,其他皆是面面相觑之徒,此时此刻能与自己同心同德的能有几人?亦知晓那商贾之首所说的乃是反话,可如今乡绅商贾手中聚集钱粮乃是安定这十几万军民之本,武将不能与自己同心,商贾势必与自己反德,若动必然引发一场哗变,又如何成就大事?细细想来确实如此一介虚名何人稀罕?军中高级将领家中老小皆在燕京何人会与自己造反?而商贾之徒虽携家带眷但尽是利字当头之人……在想想自己咧皇虽对自己恩同再造,但家眷俱在燕京,想那白起秦之名将然则亦是楚人,李靖本是隋人投唐以图功绩,此番种种自己未尝不可,而今自己刚达而立之年,日后的路很长没必要只有为国尽忠一条路走……
“报……伯爷……军探急报……”账外一侍卫嗨声禀道。
“通传!”吴三桂双手奉剑咧咧寒光映衬着狠厉目光呲牙言道。
“禀伯爷,宣化总兵定西伯(已被大顺封定西候)唐通屯兵八千于永平府边邑,现派信使求见!”一圆领混元衫的探马禀道。
“信使现在何处?”吴三桂询问道。
“已在账外!”探马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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