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凌云峰上宴山亭中,一中年人宴饮正酣,觥筹交错,显得宾主尽欢。近看之下,当中在坐便有陈尧咨的父亲陈省华、县衙李主簿作陪,刘夫子也在其中,几人言笑晏晏,把盏尽欢。原是官假之期,柳县令在此宴宾客,此时正兴致盎然。
陈尧咨等一群士子在山下江边的行为,自然被看在眼里。众人虽看见那出人群聚集,以为逮人生事,正欲查看,却听见传来隐约叫好之声。一看之下,原来是一群士子的聚会,便不再理会。
却未知,这群士子走上山顶的宴山亭方向而来。众宾客正疑惑之间,只见柳县令出声道:“这确实哪里的学子?”
旁边一人回道:
“这些本是老夫私塾的学子,或是假日郊游而已,望大人海涵。”原是刘夫子,他与县令本是好友,常有诗词互赠,故也是今日宴山亭之座上之宾。
这柳县令本是文人,崇尚古文之风,金銮殿圣上钦点进士,当然喜好文风,尤其是好学之士。听闻是刘夫子的门生,便来了兴致,笑道:
“陈县尉的二公子可在其中?”他也听说过陈尧佐有些才华,便想趁此机会试探一番。
陈省华远远望去,只见家里三个儿子也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便起身答道:
“大人,卑职三子皆在其中,扰乱大人兴致,卑职之罪也。”
柳县令却捋了捋胡须,笑道:
“陈县尉怎可如此而言,文人士子有此雅兴,只为我等增添兴致,何有败兴之说。”
说罢,便对身旁一家丁似的小厮道:
“去请众位学子来饮酒一杯,以助其兴。”
小厮听罢,躬身反转出去,走到众位士子面前,道:“前方可是谦于书斋的众位士子?”
有人答道:“正是,敢为先生有何贵干?”
小厮答道:“县令大人请各位士子道前方宴山亭一叙。”
众人惊讶,他们虽是学生士子,但是见到县令大人却还是头次,怎不让人吃惊。
陈尧叟却是镇定的道:“还请带路。”
“这边请。”
小厮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带头走去。陈氏三兄弟不是胆小之人,便走在前面,其他士子却是在后面推推嚷嚷的,却谁也不想放过这个时机,都跟着走了过来。
士子们走到宴山亭,便对县令大人作揖行礼,陈氏兄弟有恭敬地对父亲行了一礼,道:“父亲有礼。”陈省华微微点头,没有说话,示意他们对柳县令道礼。
陈尧叟便上前道:
“小生无礼,惊大人雅兴,特来告罪。”
柳县令见到陈氏三兄弟教养有礼、进退有度,再开陈尧咨,也不像传言中的那么顽劣不堪嘛,倒是比对了一下李主簿身后站立侍奉的李昊,觉得两人相差何止千里。
柳县令道:“今日邀各位士林学子前来,当是以美酒相赠。”
于是吩咐小厮们给各位看做。众人坐下之后,有举杯相邀:
“各位学子在场,为此宴增辉不少,一同饮满此杯。”众人也举杯相谢。
陈尧咨还是第一次喝这古人的酒,只觉得味淡而香醇,可能年头不少。反观其他士子的,有脸红得、有涨鼓的、有咳嗽的、有皱眉的,还真是形形色色、各有姿态。
酒过三巡,陈县令问话了:
“各位士子在江边做何事,如此热闹?”
陈尧佐起身答道:
“我等在江边吟诗,多有围观百姓为证。”
宋朝是开放朝代,市民文学兴盛,很多平民百姓也会读书识字,柳永的词就流传市井之中,有“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之说。
听到士子们如此风雅之举,他怎能按捺的住,兴致随即提起。说道,
“那诸位谁得魁首?”
陈尧佐道:“两次诗词,皆以我三弟夺魁?”
柳县令惊讶了,指着陈尧咨问道:
“就是这位只有十来岁的小童?”
陈尧咨也站起来,恭敬地答道:
“小子不才,承蒙诸位相让,不伤和气,所以便以小子为首。”
柳县令显然没有想到,陈尧咨如此有教养,“根本就不是那个传言顽劣下流的陈尧咨嘛,难道是缪传,或者诬陷,”他想着,甚至看了一下李主簿。如果是诬陷,那么最有嫌疑的便是他了,不由得对李主簿另眼相看起来。这倒是冤枉李主簿了,他虽愿意,但陈府家教甚严,哪有给人口实的时机,却不知,此“咨”非彼“咨”也。
柳县令接笑着问,道:
“那你可否把诗作给在坐一听,于我等助兴?”
陈尧咨笑道:“大人之命,小子之幸,当从之。”于是念道:
“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沈水袅残烟。梦回山枕隐花钿。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黄昏疏雨湿秋千。此小令《浣溪沙》。
千里波涛江水声,何年重绕此江行。蜀道凌云天梯横,吴子画尽嘉陵魂。源远流长嘉陵江,千年丝绸保宁城。只应添得清宵梦,时见满江流月明。此诗《咏嘉陵江水》”
“好词,好诗。”
柳县令对听着这词默默地念着,道:
“词达春意,诗兴古风,上乘之作。真小才子也。”于是,陈尧咨小才子之名不胫而走,传遍整个州县。
“今日饮宴,陈尧咨可愿意再吟一首,助在座之雅兴。”
柳县令兴趣正浓道。
“蒙大人抬爱,小子愿意为今日之宴执笔一文,为在座助兴。”陈尧咨答道。
“放肆,还不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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