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称呼一出口,徐逍遥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样快步上前道:“范公子,旬月不见,可是别来无恙?”
徐逍遥口中的范公子正是范盖,两人初次相识是在李朴一案,当时范盖看不过唐逸跋扈的行迹曾经挺身而出,自从那次之后,徐逍遥就对这个好打不平的仕子印象极佳。而之后两人又在墨妙轩失画案中打过一次交道,这个案子对于徐逍遥来说更是难以忘怀,不仅那隐藏在采薇图之后的秘密没有解开,而且范宅家丁吉祥被杀一案也是至今没有找出凶手。再加上与这两案大有关联之人清源,又成了毒杀济王的凶手,所以徐逍遥更是急于知道当日之案的进展。
这边的徐逍遥很想和范盖详谈一番,那厢的范盖也是有心和徐逍遥一叙,范盖自然知道徐逍遥现在的身份是提刑司的推司,此刻对方会乔装出现在此地,不消说定是为了查案而来,而自己和这吴家庄可谓是大有关联,所以也是很想摸清徐逍遥的来意。
范盖想到这里,嘴上也是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你我异乡重逢,真是人生幸事,不如弄上三两小菜,找一幽静之处小酌一番如何?”
范盖此议自然符合徐逍遥之意,所以也是轻笑一声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吴六,你快去准备一些小菜,我要和徐大侠在花厅饮酒!”范盖一边吩咐那方才替徐逍遥等领路的家丁准备酒食,一边殷勤地引着几人反身出了庭院。
就在走出院门之际,不远处一间黑屋内却是有人轻‘咦’了一声,此人一袭黑袍,眼睛处有些明显的伤痕,只听他喃喃自语道,‘他怎么来了这里?为什么别人又称他为徐大侠呢?’
此人蹙着眉心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其中的疑问,天下之人声音相近者大有人在,说不定是自己听错了也是不一定。不过若来者真的是他,自己岂不是可以...
此人想到这里,也是重重顿了一下拄在手里的精铁拐杖,地面上的青砖顿时裂成了几片,似乎积蓄了许久的怨气都在此时宣泄了出来。若是徐逍遥能在此刻看到这张痛苦到扭曲的脸,一定会惊呼道‘这不是那个在阴沟赌坊闹事的瞎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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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农家腊酒浑。徐推司,范某敬你一杯。”范盖在酒菜准备停当之后,便遣走了奉菜的家仆,诺大的花厅之内只剩下了四人。
徐逍遥饮下杯中酒后,当下也是问道:“徐某观吴家庄之人对范兄皆有敬畏之色,莫非这吴家庄也是范老爷的产业不成?”
范盖闻言面上一红,讪讪笑了几声道:“实不相瞒,吴范两家乃是通家之好,而小生更是自小和这吴家小姐订下了亲事,虽然未曾将对方迎娶过门,但这吴家庄的下人却是都把范某当成未来姑爷了。呵呵,实在是让诸位见笑了!”
徐逍遥暗道怪不得这范盖会出现在此处,当下笑了一笑道:“能够迎娶如花美眷乃是人生幸事,再说你与吴家小姐又是青梅竹马,此番情缘更是弥足珍贵,旁人羡慕还来不及,何来见笑一说呢?”
寇冲冠更是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桀桀怪笑道:“方才在路上就听说这吴家小姐乃是一个妙人儿,范公子真是有福之人,莫非今次就是来迎亲的不成?”
范盖起身替寇冲冠斟满了酒杯,摇着头笑道道:“范某虚度光阴,至今尚且没有功名在身,哪敢耽误小姐终身。今次不过是赴临安参加省试路过此地,架不住吴世伯的殷勤,才不得已小住几天罢了。”
范盖嘴上说得勉强,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不难让人猜出他的真实想法,想来这几天的‘小住’,日日有美人相伴,定是滋润得很了。
徐逍遥自然不会道破范盖的心意,当下也是话题一转道:“省试不是一向都在二三月吗?现在都入夏了,为何范兄会在此时到临安赶考呢?”
“徐推司所言甚是,这省试每三年一次,一般都是安排在二三月进行。不过今年我大宋也是多事之秋,先是出了济王之乱,后来又听说皇后凤体违和,这本是应在春天举行的省试也是一推再推,延到了今岁八月。”
徐逍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自然不知道重病之人其实乃是皇上,所以现下听到朝廷因为皇后病重就推迟会试,心中也是有些不快,宋大人还说当今圣上乃是明君圣主,可这科举乃是为朝廷选材的大事,怎么能为了皇后患病就推迟,这岂不是有些因小失大吗?对了,当日那支千年紫参不就是为了皇后而求吗?也不知这皇后娘娘吃过这天地灵物后,可是好了一些没有。说起这紫参,徐逍遥也是不可避免想到了陈家,当日陈家家主被尤未雪击杀,整个陈家也因为在宝库查出龙袍被灭门抄家,但是陈家少主陈大忠却是逃过了此劫,这陈大忠从呼风唤雨的少主沦落成了通缉逃犯,想来最恨之人应该就是自己了吧,不知此刻的他会身在何处呢?
就在徐逍遥脑中思虑不停之际,这边寇冲冠已然咋呼着向范盖举杯道:“范公子,我祝你高中会元,金榜提名。”
范盖满饮了这杯后,看着席间的气氛已然热络起来,而徐逍遥也并未因官位高升对自己有怠慢之举,所以也是大着胆子道:“徐推司,这吴家与在下也称得上一体共荣,不知道范某可否斗胆问一句徐推司此来吴家庄,可是要察查什么要案吗?”范盖说到这里,也是再次替徐逍遥斟满酒杯,言辞变得恳切地道:“若是范某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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