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钟才看完最后一个号。还好下午不用上门诊,要去医教科学习新的病历书写系统。
何灿跑到食堂,满眼的残羹冷炙,汤都凉了。只好到医院外买了个盒饭对付着吃完午饭,就接到易欣的电话,
“你现在医院吗?”
“在。”
“我的胸部好像有个包。”电话那头易欣声音挺着急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摸到的。”
“到科室来找我,我带你去看看。”何灿挂了电话。
妇产科的门外,何灿轻轻推开诊断室,看见有病人在里面。她立刻退了出来。
易欣坐在凳子上正东张西望,心神不定,满脸愁容。
何灿拍拍她的手,盯着紧身毛衣下高高隆起正剧烈起伏的丘陵,叹了口气,“怪不得这么大,原来里面有包!”。
易欣连嘴也懒得回她一句。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丘陵后躁动不安。
进了诊断室,易欣有些羞涩地脱了内衣,一个女医生面无表情地在她的半球上揉来揉去。她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摸过,浑身的鸡皮疙瘩突突地往外冒。
好不容易检查完,医生告诉何灿:“右乳外上象限十点钟位置有个包块,摸着软,边界还是很清楚,活动度也好,应该是个良性的腺瘤;这里我给你开张单子,你带她去做个彩超检查。”
何灿忙给超声科的姐们王进打电话,“今天上班吗,有个朋友,胸部上有个块,想过来检查。”
“没问题,再忙也要给你做;30分钟后过来吧。”
在昏暗的彩超室,医生拿个探头抹了些果冻一样的耦合剂在易欣胸前滑来滑去,“对,有的,在右乳10点钟位置,有包膜,内部回声很均匀,内部无血流,考虑腺瘤。”
易欣躺在检查床上听着何灿和医生说着高深莫测的专业术语,她的手心再一次紧张地出汗了。
“没事,观察着吧。”彩超医生笑着递给易欣检查报告。
出了诊室,走廊里,易欣盯着何灿的双眼不放心地追问:“你确定不是恶性的;真的不需要做手术?”
“黄豆那么大点,一打了麻药,找都找不到了;放心,没什么大问题,很常见。两个医生不都让你观察吗?”
“良性的,生长慢;”易欣嗫嚅着“那他前几个月怎么一直没摸到;现在就摸到了。万一是前几天才长出来的,一下就长这么大了呢?”
“谁摸出来的?感情是王宏摸出来的吧?”何灿忍不住笑了:“他还是个人才呀;这么小的都摸的出来;他可以改行当乳腺外科的医生啦。”
“乳腺外科的医生都是男的吗?”易欣反问道。
“基本上是,女医生很少的。”
“不会吧,都是男的,那我以后做手术怎么办?好尴尬的。”
“什么年代啦?在我们医生眼里,你胸前的只是一对器官而已;我们只看得见皮肤,皮下脂肪,腺体小叶……”
“饶了我,何大医生,”易欣做停的手式,“我只知道我胸前的是两团肉,真不想知道它们是由哪些东西组成的。你们医生恨不得把每个人都拿来解剖一遍,变部变态呀,真受不了你们!”
“那你大呼小叫跑到医院来干嘛!你不要找我们这些变态的呀!你们这些人,又要骂我们,又要打我们,又离不开我们,有本事你们一辈子也别进医院呀。自己在家里自己给自己看病,自己给自己开药,自己给自己做手术呀。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何灿情绪一下就被点燃了,越说越激动。
易欣被骂的晕头转向,愣了会,小心翼翼地说,“何大医生,今天火好大呀。吃了辣椒粉了!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踩着老虎尾巴了。肯定大医生又受哪些神经病人的气啦。”
“没看见吗,这里,这里,小姐我为了救人今天脸被打肿了!”何灿愤懑指着脸,手指因为用力抖了起来。何灿平时很少这样激动的。今天是真受了委屈。
“啊,真的红了!谁这么野蛮,还是不是法制国家了?!太可怜了!”易欣听何灿讲完了事情的经过,立刻怒火中烧,同情地摸了摸何灿的脸:“这些人必须抓起来。救了人还被打,这简直天理难容。你们现在就是弱势人群,那些医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们也该给自己弄点自卫的武器了。你看看,有多少老百姓敢去打警察,人家配着枪!再说袭警可是重罪;哪像你们医生长期被打,最后舆论还是你们活该该打。我看着都气。哎,不说了,不能再气了,小心把我的包块气成恶性的划不来。这样今天我请你吃大餐给你压压惊,好吗?就你们这危险系数,能吃一顿是一顿呀!”
“今天晚上不行,科里要进行病案讨论。”
“你们不可以白天讨论吗?天天加班有没有加班费。累死你们活该!”
处理完最后一个病人,何灿恹恹地走进医院的电梯,吃了一惊,她发现张一鹏和孙艳彦挨的紧紧地两人正亲密聊着什么,浓情蜜意的,看起来就像情侣一样……何灿心里不由得酸溜溜的。
“又加班呀”孙艳彦见何灿进来,两人几乎同时问了一句,然后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电梯呼呼往下,电梯里没人说话。何灿背对着他们,面无表情望着电梯门,听着电梯呼呼向下滑动,她觉得自己的心跟着电梯一起往下坠。
地铁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窗外的夜景繁华璀璨,何灿的心情却黯淡如灰。想想这一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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