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剑成第五掌拍出之时,眼见便要击在寂远胸口,顾剑成心中陡地一闪,念道:“我一时兴起,竟用了这一招,且又施了全力,万一寂远师父抵挡不住,那可如何是好?”心下一转念,手上力道登时减了。
虽然第五掌力道有减,但前面四掌掌力却是不减,此时五掌相叠,掌力却也非同小可,只听得轰的一声响,寂远竟被向后击飞出去,顾剑成也被寂远体内浑厚内力反弹,竟向后退了两大步,双掌已是隐隐发麻。
轰声未绝,又听得钪哧一声响,寂远正撞在大雄宝殿的红漆大柱之上,登时瘫坐在地,鲜血从口角边慢慢渗了出来。红漆大柱竟被震得微微一晃,连同上方的整个大雄宝殿屋顶都似微微一颤,殿顶上的几只鸟儿早被惊得飞散,没了踪影。幸得大雄宝殿当年建造之时选料上乘,做工讲究,精雕细刻,否则早已坍塌也说不定。
便在此时,但见僧袍一掠,人影一闪,寂苦方丈已然飞身到寂远身旁,右掌伸出,在寂远前胸和肋骨之间来回轻抚,众人只道是寂苦在查看是否有肋骨折断。实则寂苦掌上运气,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透入寂远体内,虽和如尘为寂远传输内力不可同日而语,但随着这股内力的缓缓透入,寂远胸口炸裂之感渐渐消退,胸中淤血从口角边汩汩流出。而寂苦面上却是平静如常,能将运功疗伤做到如此不漏痕迹,已然非同一般。
此时大厅之内寂静异常,数千只眼睛紧紧盯着寂远,不知寂远受到如此重的一掌究竟如何?顾剑成更是万分紧张,唯恐自己一时兴致而种下苦果,此时竟埋怨起自己来。
过得大半晌,寂苦收回右掌,说道:“筋骨并无大碍。师弟,你没事罢?”寂远刚刚脑袋撞在红漆大柱之上,已肿起硕大的一个红包,此时伸手搓揉着红包,从地上站起,说道:“弟子没事,只是头被撞得疼痛难当。”
旁边的寂空一听,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取出菩提膏为寂远涂在脑后,这菩提膏确是少林寺珍贵无比的红伤药。刚即涂上,寂远顿时觉得一阵清凉,疼痛之感大消,忙躬身合什道:“多谢寂空师兄。”寂空却是手上麻利的很,早已将瓷瓶放入怀中,说道:“师弟,不必客气。”
殿内众人一瞧,纷纷暗奇:“受了如此重的掌力,若是旁人恐怕早已成了肉齑,他竟似无事一般,只道自己的头被撞得厉害,究竟这小和尚是人还是神?难道是罗汉下凡不成?”众人只顾惊疑,竟已忘了喝彩。
顾剑成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寂远师父没事就好。”寂远道:“多谢顾施主关心,小僧没事。顾施主已打了两掌,还有一掌,小僧并无大碍,请顾施主这便打过罢。”顾剑成道:“寂远师父功夫果然令顾某佩服,眼下虽无大碍,却也受了轻伤,依顾某之见,这第三掌便算了罢,顾某认输便是。”
此言一出,却是让所有人大为意外,少林群僧自是心下欢喜,正要为寂远喝彩欢庆之时,忽听寂远问道:“顾施主不打第三掌了么?那顾施主方才可用了第九式?”
顾剑成道:“用不用已不重要,顾某败在寂远师父手上,确是心悦诚服。”寂远道:“顾施主还未打第三掌,哪里说得上败了?只是······只是顾施主穷尽二十年心血苦心钻研,方悟得第九式,都因小僧而不得求证,小僧又怎生过意的去?不如······不如顾施主便用你的第九式来打过小僧,也算是小僧为顾施主圆了心愿。”
少林僧众一听,纷纷埋怨起寂远来,认为寂远不自量力者有之,多此一举者有之,逞强好胜者有之,本来顾剑成已认输,何不就此罢了,又生出这等事来作甚?
群豪一听,倒是心下欢喜得很,人人兴奋异常。一直以来只知道顾剑成全为求证甚么第九式而如此,但始终未尝得见,现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反正谁胜谁负又于己无关,遂纷纷喧嚷起来,确是劝打而不劝和。
几位寂字辈高僧自是心中不愿如此,然此时寂远话已说出,又如何能收回?只好静观其变,一齐瞧向顾剑成。顾剑成沉吟片刻,说道:“顾某虽求证武功迫切不已,但总不能拿寂远师父的性命来作为赌注。”寂远道:“顾施主尽可试上一试好了,若不打过,小僧当真内疚之极。”
寂苦一听,亦不知是寂远为了圆顾剑成心愿而不顾生死,还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性命之虞?不论如何,似乎觉得寂远的内心如朝露一般纯净,似碧玉一般无暇,心中更多了几分赞赏和怜爱。
寂苦正自思索,顾剑成却是抉择难定。其实对谁来说都是如此,没得选择反而更让人省心,而有得选择往往令人更痛苦。
群豪自是希望打过,寂远亦是希望如此,顾剑成自己又何尝不是?虽是踌躇难决,但始终还是要做出选择,此时众人都不再言语,一同盯着顾剑成。顾剑成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既然如此,那顾某就不客气了,寂远师父你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此言一出,群豪自是兴奋不已,倒是少林群僧,本来已放下的心此时又提到了喉间。几位寂字辈高僧更是为寂远担心不已,此时担心的却不是胜败,而是生死之存亡。
寂远一听,心下欢喜,用手将口角边的血渍擦去,就地站定,施展金钟罩静候以待。顾剑成虽做了如此决定,然心下仍是好不情愿,慢慢潜运真气,一点点汇于丹田。大雄宝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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