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在哭。
和陈子迩分开后,第一件事当然是去银行,当她询问柜台工作人员卡里余额的时候,小姑娘吃了一惊,微微颤抖着说出了‘3280万人民币’的时候。
宁雅愣愣的。
她不知道具体汇率多少,但那零头的80万,让她相信陈子迩没有少她一个子,一个硬币都没有。
然后出门她就哭了。
她离开家人,从南到北,辗转大半个中国,在喧嚣的城市里独自一个人生活,连续几年她都在创业型的公司干活,这让她涨了一身本事,而代价就是忙的不可开交。
出租车的司机问她为什么哭,她哭的更狠了。
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之后,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眼泪像断了线一样不停掉落,哭到动容出还拿小拳拳捶自己的胸口。
过去太多压力,太多委屈,太多心酸,太多恐惧……加在一起的感情需要一个特别粗暴的发泄方式。
到最后,卡放在地上,她的脸也贴在地上,眼睛红通通的盯着卡,一动不动。
静谧空间里,冬日的阳光像是无声的吟唱者,吟唱着人性之歌。
哭声渐歇,只剩呜咽。
某个时刻,黑色的瞳孔的动了一下,随后她侧躺着的身体也动了,换个姿势平躺在地板上,拿起那张卡,看着它。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她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要找自己的手机。
身边有鞋,有帽子,包包呢?包包呢?!
她趴在地上原地打转,终于发现目标,然后手和膝盖并用爬了过去,抓到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一个一个重重的按下号码,然后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鼻子抽吸了两下,有鼻涕也不管,直接拿手一齐抹掉眼泪鼻涕然后转移到衣服上。
电话有嘟音。
宁雅好紧张,又伸手抹了抹鼻子,轻轻咳嗽两声调整一下。
“喂?”有人说话。
“喂……喂,是,是我。”
“你是谁啊?”是童声。
宁雅又要哭,“小宝,是我,是妈妈。”
仰着头,不让眼泪掉,奇怪的是,她又要笑,“小宝,你等着妈妈,就几天时间,妈妈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住最好的房子,上最好的学校!”
她离了家,竟还记得回家的路。
……
……
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骆之怡了。
陈子迩找了个好地方,繁华也安静的地方——江都花园。
他在这里的江景房,阳台上有很大的玻璃窗户,可以在冬天的夜晚看中海同时也不会特别冷。
陈爸陈妈来中海住的就是这里,后来他觉得小凳子做的不舒服于是就在这里加了个l型的大沙发,反正地方够,偶尔的时间,他会来这里放松心情,喝点儿小酒。
比如今晚。
骆之怡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有没有时间,陈子迩让杨武绕道带上了她。
当然,这次他没有选择喝酒,因为有个女孩在,而他知道这女孩大概是为了什么而来,所以不能乱喝酒。
况且,骆之怡的酒量很差。
在自己的家里,知道人家没酒量还让人喝酒,这其实就相当于……
冬天没什么能吃的水果,只弄了一些木瓜,聊胜于无。
他因为情绪不高,也不是会见什么重要的人,所以脸上的表情给的稍微没那么丰富,只是让她随便坐,问她喝什么。
然而这句话也是白问,因为不常来,这里也只有白开水而已。
骆之怡两只手捧着小茶杯,热气像是长了翅膀慢慢升腾。
陈子迩坐在她的垂直方向,保持适当的距离,“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
骆之怡撇着嘴角温柔的笑着,“听子颜说你从燕京回来了,我就打了试试,看你有没有时间。”
“是有什么事吗?”
“有一点点小事,不得不麻烦你。”
陈子迩心道果然如此,不过她这直接的性格倒是挺好的,他此时此刻受不了叽叽歪歪。
“嗯,说吧,是金总那里嘛?”
骆之怡马上摇头,“不是,不是,其实是关于魏明辉这个人。”
“魏明辉?”他皱眉细想,“那次之后你和他还有交集?”
“本来是没有的,可是他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所以去了环城大厦,正好那会儿你在美国,找不到你,他就硬等,我又每天固定的要去培训,所以就给他撞见了。”
骆之怡胆子大,说着说着慢慢也放松了下来,细细的解释道:“本来也没什么事,可最近几天他烦我烦的紧。”
比较老套的事儿了,却也让陈子迩觉得有些着恼,不仅仅是因为女人的因素,而是魏明辉显天生的惹他生厌。
上次沈炼莹查出的采购部贪腐的事,直接与魏明辉的公司关联。
“这样吧,下次,他再找你,你就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我,剩下的事情你不必管,我想他应该还没忘记我的声音。”
“好!”
“嗯,最近子颜怎么样,听话嘛?”
“她学的还不错的。”
“她还是孩子,估计中午的事情,她也……”
“哎,”她忽然打断了陈子迩的说话。
大半年以来,他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骆之怡一声哎让这里安静了一下,然后她继续说:“不要心情不好了。”
“什么?”陈子迩看着她眨巴的大眼睛,颇有些意外。
“还记得你送我的《约翰·克里斯多夫》么?”
“记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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