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希如看得一肚子气,拉着章逸朗和吕慧如的胳膊要他们主持公道,「章瑰如越来越过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这样子纵容她吗?」
吕慧如拍拍章希如的手背安抚她,「如如她只是没反应过来。你也知道她脑袋比你笨、反应比你迟钝嘛。」
对于母亲维持了差不多三十年的溺爱教育法,章希如只能翻翻白眼,嘟嚷几句,「乱丢东西跟反应迟钝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就算是智障人士也不会乱丢东西!罢了,就回来几天,我不想跟她吵。」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是养女。
这一晚,章家的晚饭拖到九点,才在章瑰如的埋怨声中开动。
也许是有了一个月前的经验,大家都没有像上次那般兴奋激动。吃完饭、喝完汤,章瑰如照旧起身去上网,章希如瞪她一眼、鼓着腮收拾碗筷盘碟,章逸朗跟吕慧如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安心地让小女儿伺候。
一切都按照从前章希如在家的样子。
章希如在手机上的音乐陪伴下,一个人在厨房洗碗盘厨具、顺便在旁边电磁炉上烧一煲水,不久便有滚水翻腾之声夹杂在流行音乐中、与烫热的水蒸气一起冒出来扑到她脸上,远不如她在半岛酒店过那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败生活写意舒适。
不过章希如并不后悔回家。至少在家中做甚么都自在多了,即使明知道窗外门外四周无时无刻都有不止一两双眼睛在监视看守着她,也总比她每天必须虚伪地与那些居心不良的亲兵打交道好过。
「妈,你明天安排了甚么节目吗?」
章逸朗和吕慧如让出中间的位置给洗完碗盘出来的章希如,章逸朗塞给她一个咕??【注一】,「妈妈和如如明天要上班啦。」
章希如点点头,倒也不意外她们没有请假,「我订一个大蛋糕,晚饭后切了做甜品。」
吕慧如好笑地把章希如张开双臂比划的尺寸缩减到盘子大小,「买一磅的小蛋糕就好。我们就五个人,不吃晚饭也吃不下这么大的一个蛋糕,何况吃剩了、冰箱可没空间放。别忘了你现在没有收入,别乱花钱。」
章希如这才想起自己告诉家人说在给地球联盟做义工,在父母眼中就等同失业,只好挑些能讲的东西让他们安心,「我现在虽然是义工,不过联盟负责了食宿和其他生活费用,连回家的交通都安排妥当。而且之前我辞职后没多久就进培训营了,花钱最多的就是高铁的车票,那车票还给了我「中国籍准探索队员」折扣呢,我根本没花过甚么钱。你们也知道我一向节俭,出发前,银行户口里还有几万块现金,现在都还在呢。那时候我考虑到宇宙探索始终有风险,还找律师帮忙立了一份遗嘱,万一有甚么意外,也别让我的血汗钱给银行吃掉。」
章逸朗本来还好笑地称赞女儿几句精明啊、理财得当啊,结果章希如一提到遗嘱,他就板起脸斥道,「乱说甚么呢。」
生死观念比较开通的吕慧如也拧着眉笑骂了章希如一句,「你怎么总爱胡思乱想!」
章希如知道父母不是特别迷信忌讳,他们只是不愿意听到任何不祥的事情和家人有所连系,因而即使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还是低头认错,「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不会告诉你们,她在心里悄悄补充。
反正她的遗嘱简单而全面,甚至考虑到了她万一出了意外却没死、变成了植物人或无法与人沟通之类的情况,父母都可以动用她的资产,救助医疗她也好、安乐死也好、父母自己fēng_liú快活也无所谓。
无论如何,知道章希如的财政状况良好、无需父母救济,章逸朗和吕慧如还是放下了心中一件事。
又看了一会电视剧,章逸朗忽道:「小妹,我觉得你这次回家脸变圆了,有些像这个在狼吞虎咽的女演员。」
章希如闻言狠狠地瞪章逸朗,吕慧如见状也跟着取笑她有了肚腩【注二】,章希如又转眼去瞪吕慧如,然后自己就先撑不住,真正地捧腹大笑,「行了,我……会……有肚……肚腩这……种东西……西吗?想……想用激将……激将法给家里……大……大扫除?我会上当吗我?」
三人相视大笑,引得章瑰如闻声出房八卦,「说甚么这么好笑?」
章希如看向章逸朗,章逸朗用询问眼神望向吕慧如,吕慧如则一脸为难不肯对上章瑰如的视线。不过,章瑰如连连追问,吕慧如犹豫了三秒就吞吐回答,「我们在讨论有了肚腩之后,最好的消腩办法就是给家里大扫除。」
章瑰如低头瞧瞧自己这几年因工作上体力劳动减少、逐渐多了一圈肥肉的纤腰,自言自语道,「大扫除……周末可以试试。」
三人忍笑瞧着章瑰如又转回房间,互相看看,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
过了一阵,章希如笑喘着道,「你们先别高兴,大姐很可能光说不练。唉,你们甚么时候见过她动动贵手?」
章逸朗毫不在意,「有甚么关系?我根本不期望她真的会动手,光是她方才的样子就够好笑了。这孩子才不笨呢,懒得动脑而已。也许明天她就会发现刚刚被设计了。」
像这般没有营养、没有意义的说笑嬉闹吐糟算计在章家持续上演,对此,实务派的章希如没有半点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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