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命案,本就让人堵心,可偏偏还把她牵扯进去,让她险些身陷囹圄。
在剖析一件件疑点时她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显露所有的情绪。
而他也是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心底也会惧怕,她也会恐慌。
扬起的那只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的额,是无声的安抚,是静静的安慰。
她神情越镇定,心里其实越害怕。
他一直都知道。
就算她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可终究还是个希望得到疼爱的孩子!
她坚强的从来都是表象,是对所有事情的不屈服。
这样的坚忍让人心疼。
颜含玉嗅到马车里越来越清晰的血腥味,心中不安感更甚。
“刚才在陆府沾上的血迹,莫担心。”他轻声安慰。
在陆府,赵贤挡在她身前,免于她看到血腥的一幕。
颜含玉微微昂首,望着那张光洁白皙的脸庞,俊逸的五官,温和的神情,一双清润的眸子澄净无比,可眸底的幽深又有多少人能够看得见?
他的唇明显失了颜色,面色也比平常还要白。
怎么可能没事?
“玉儿。”
“我不希望你骗我,就算是为了我。”她说。
赵贤知道瞒不了她,低叹一声,清润的嗓音带着无奈,“遇上了两个刺客,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
颜含玉心口一紧,声音提着,“受伤了?”
那只扬起的手落在她的脸颊,唇角微微扬起,出口的声音清浅,“玉儿,我真的没事,如若伤的重,还如何能来见你?”
“怎样才算伤的重?失了血都不算吗?”她鼻子一酸,眸中蒙了一层雾。
赵贤这才知,她在意他,不少于他在乎她。
“玉儿,这点伤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很快就会恢复的。”
他曾经受的寒毒,才是最痛苦的一段记忆。
而现在,他有她。
把她记挂在心上,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只希望给她的是依靠,而不是分担痛苦。
对他不算什么,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很难受。
颜含玉垂下眼睑,“城里怎么会出现刺客?”
“不是在城里,齐王叔回京,我去了城郊,回城的时候遇上了刺客。”
她在陆府险些被抓,他在城外遭遇刺杀?
这些都只是巧合?
“伤了哪里?”
“左肩上。”
颜含玉轻轻抬手凝脂般的纤指,墨色的锦缎和她的玉手成鲜明的对比。
他鲜少穿深衣,深色披风也是少见。
墨色锦缎下是雪白的袍子。
伸手掀开他披挂的披风,印在雪白衣袍上的暗红血迹就在他的肩头,格外刺眼。
她险些落了泪,声音梗在喉间,“伤口没做处理吗?”
他受伤,她心疼。
“包扎了,骑马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怕是伤口裂开了吧。”
“受伤了,为什么还要骑马!”颜含玉生气,“难怪披挂黑色披风,原来是挡着血迹!”
当时听说她在陆府出事,赵贤哪里顾得了,只想着尽快赶过去。
“玉儿。”他扬臂轻轻拥着他。
颜含玉纹丝不动,生怕他有大动作,扯了伤口。
熟悉的怀抱,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莲香。
“干嘛不坐马车来?我……”
“咳!”马车外的一声轻咳。
熟悉的声音,颜含玉退开他的怀抱时神情有些慌张。
掀开幕帘,颜老爷就在马车外。
“祖父。”
“殿下也在!”
“太傅大人。”
赵贤如今坐着的是太傅家的马车,此时正要起身下去。
颜含玉拦住了。
“祖父,秦王殿下受伤了,我送秦王回府。”
颜老爷那张脸差点黑了。
女生外向,此话不假!
他们家的孙女还没嫁人心就已经生在别人身上去了,那怎么行?太傅大人心底满满的酸涩感此时不提。
他端着架子,冷冷道,“让你祖父我要坐马车回去。”
“祖父没坐马车来吗?”小心的回了一句。
“骑马来的。”
“祖父英明神武,可以再骑马回去。”
“呵。”冷笑一声,太傅大人表示不愿意,“你下来!我来送殿下回府,你在这里等你二叔母同行。”
“我,我骑马!”颜含玉表示她也不愿意。她骑马,她骑马总行了吧。
颜含玉真没想到她祖父竟如此腹黑。
踢着马镫,跟在马车后面,目光看着前方,颜含玉慢悠悠骑着马。
太傅大人开口,连赵贤都无法拒绝。
“多谢太傅大人,我自己回府就行。”赵贤本来就只是想跟颜含玉说几句话,哪知被她发现他受伤,此时想走都不能。
“殿下受伤了,哪能让殿下自己回去,本太傅送一程。”
太傅大人决定的事,改变不得。
她都不敢想象严肃的祖父跟温文雅致的赵贤坐在马车里相对是个什么画面。
是相谈甚欢?还是无语凝噎?
颜含玉好几次都想要靠近问一声,可听不到里面有丝毫动静,她也不敢开口。
马车的幕帘突然掀开。
“走了,从那边走,回府!别再跟着,后面不同路。”太傅大人此刻很硬气。
一半的路同行,后面却要分道了。
颜含玉的目光依依,想要再看一眼,幕帘却是哗啦一声落下。
她轻轻咬着下唇,怨念了一声,祖父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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