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倚月阁。
长期的闭关独处竟然能使得一个手沾无数血腥的恶人也变得八卦起来。何李泉一起床,尚未梳洗完毕,就招来陈玲玲,一边洗头,一边问道:
“玲儿,你看小昭是否对小阮颇有意思呢?”
陈玲玲好了疮疤忘了痛,正想着怎么带着黄昭娟偷偷溜出去玩,闻言道:“不是颇有意思,而是非常有意思,她看阮大哥时,两眼便似放光。”
何李泉叹道:
“但看来小昭却像在回避他呢!”
陈玲玲摆出专家款儿,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道:“这个师父您就不懂了,女孩子都是那样子的,愈对你有意,愈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好把你耍个半死,更引得你心痒难熬。阮大哥的条件并不会差,武功又高,玲儿才不信小昭姐不动心。”随手接过何李泉递来的毛巾。师徒俩说话竟如要好的朋友般随便,若是外人看了,谁会相信这是“杀神”与他徒弟对话竟是讨论这般问题?
陈玲玲搓洗着毛巾,低声道:“师父想撮合他们吗?不过阮大哥说他一年有三百天都不在家,小昭姐姐若嫁了他,岂不是要独守空帏,还得时常担心他回不来呢。”
何李泉苦笑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小昭不也是一样吗?”
陈玲玲点头道:“最重要是看小昭姐姐的心意,让我出去试探她两句。”
隔了三条走廊,正闭目盘坐在自己床上的阮大庆哼了一声,低骂道:
“死老头,年轻人的事,你管这么多做甚?”不过却又作出头痛模样。自己跟黄昭娟还远没发展到这地步吧?准是这两师徒把自己关在地下憋疯了,没事找事!地洞里没有日夜分别,但他清楚地知道过了明天就是月圆之夜,听陈玲玲那丫头说,当满月的月光洒在倚月阁楼顶的土地上时,就会形成一个通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这里还有能聚集月华转化成能量的机关?这样说来,这广袤无边的地底空间是天然还是人为,就有待考证了。这么巨大的空间,凭人力能制造出来吗?若是两天前的阮大庆,一定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经过昨天的九死一生,阮大庆再不会轻易下定论。鬼魂都见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耳中传来陈玲玲轻扣黄昭娟房门的声音,不禁摇头苦笑。
陈玲玲莲步轻移,来到黄昭娟身后,轻声问道:
“娟姐你有什么心事?”整座倚月阁第一次来了客人,而且就两个女孩子,生性开朗的陈玲玲当天就去找黄昭娟缠着她聊天,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混得非常融洽。
黄昭娟轻颤道:“不!没有什么。”
陈玲玲笑道:“是否在想着阮大哥?”
黄昭娟转过身来,杏眼圆瞪,不悦道:“你在说什么,唉!你想到哪里去了。”渐渐表露出来的女儿家形态,连同为女儿身的陈玲玲都看的一愣,才接着道:
“你觉得他不好吗?”
黄昭娟白了她一眼道:
“不准你多事。你这人最爱胡思乱想,是否自己对他有意思呢!”
陈玲玲呼冤道:“娟姐怎会有这想法,我只是关心你罢了!”黄昭娟瞧了她好一会后,叹了一口气,半倚在窗台处,幽幽道:“阮大哥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好汉,可是……唉!姐姐不知怎么说了!”陈玲玲喜道:
“那即是说娟姐对他印象良好,那有什么不知怎么说的。”
黄昭娟凄然摇了摇头,伸手抚上秀额,抑首轻轻道:“你是不会明白姐姐心事的。”
陈玲玲苦恼道:“娟姐有事藏在心里不说出来,我又怎能明白呢?”
黄昭娟勉强振起精神道:
“姐姐有分数的,你就再不要为姐姐的事劳神了。”
陈玲玲低下头,心里叹息一声,知道任务失败了。远处的阮大庆心里同时泛起一阵失落。为什么?难道我竟是这么烂情,喜欢上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孩子吗?毕竟阮大庆生活中练功的时间占了大部分,在人事感情上还不成熟。他不明白,两人经历了一个同生死,共存亡,相依为命的过程,两人的距离缩短了,心灵之间培养出一种阮大庆许久未有过的感情,那便是信赖。从小生活在社会黑暗面,看透了世态炎凉的阮大庆,除了十几年前去世的秦老汉,哪里还有可以信赖的人?这种久违的感觉在他心里迅速曼延。
何李泉轻若未闻的脚步声响起,阮大庆立刻坐直身子,摆出一副入定模样。
何李泉大大咧咧地推开阮大庆房门,大屁股往床上一坐,瞪着他道:
“你小子少跟老夫装模作样,老夫若是连你是否入定都看不出来,还用在**混吗?”话这么说,人却不敢碰触阮大庆身体,显然对自己的话并无把握,生怕他是真的入定,害他走火入魔。反正入定的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不怕被阮大庆撞破。
阮大庆不晓得他打的主意,还道是被他瞧出了什么破绽,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痛苦道:
“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何李泉垂他一拳,笑骂道:“别作出一副受刑待宰的模样!老夫又不会吃了你。”接着恍然道,“你是怕老夫来劝你昭丫头的事吧?放心吧,你们小孩子家的事,老夫才懒得理会。”阮大庆暗骂一声虚伪,故作惊奇地问道:
“我说何老头,你有话就直说吧!”
何李泉摸摸鼻子自嘲地笑笑道:
“何老头?你是第一个敢在老夫面前这么叫我的,以前哪有人敢如此放肆?莫非是多年没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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