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弥漫天地,天崩地裂之势聚拢碾压。浓郁云雾之中,看不见浪潮,却听得见震耳轰鸣,能够清晰感受道天葬山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道牧脸上最后一丝笑容收敛,凝重中带着放肆的撩狂。童伯羽靠在阿萌背上,依旧轻松散漫,哼着无名小曲,牧笛随着小曲敲打肩膀。
阿萌眨巴眨巴圆润大眼睛,她不慌也不怕,尽管她真真实实感受到天地一齐带来的压力,嘴巴轻开轻合,又没声音,也不知在作甚。
鬼道众生第一波攻势降临,声势如此浩大,童婕反倒毫无反应,念着非人能懂的语言,明明是一个普通人,却给人一种无法仰视的圣洁。
三人一仙兽,在面对不可预测的危机,各有心思,神态各异。相较于不断接近的鬼道众生云来雾去,浪冲涛拍的诡怪攻势,三人一仙兽之间的气氛反而更加诡异。
“还不施法?”童伯羽嗤嗤笑,打破了怪异气氛,任由腥风血雨扑身而来,“你怕了?”牧笛对着腥风血雨向天指挥,腥风血雨呼呼狂啸,直冲天际。
此刻道牧鼻息如烟如雾,比那寒冬腊月还要浓郁厚重。血霞暗夜鼓气膨胀,大量白雾袅袅升腾。
沉寂须臾,道牧嘴巴一张,烟雾中闪烁些许火光,“我这一生也没习练几个道术,连那牧术也只最精那基础长生藤术。”
“别再胡言乱语,请敞开天窗讲亮话。”童伯羽斜眼睨视道牧,笑容愈加灿烂,牧笛愈加欢快,“我既然来了,且还和声和气同你讲话,自是不会阻碍你,反倒会帮助你。”
“你志在炼法,不知大道,我怎同你讲道?”道牧嗤笑一阵,鼻息喷涌如柱,火光与火花在鼻息之中共舞,“天地之间,正邪二气,各有相当声势,正有正派,邪有邪党。自常理论,邪不能胜正,可偶遇劫数到来,正人君子往往不能自全。邪气乘机倾陷,亦未尝不能败正。”
讲到这,道牧头一歪,身体剧颤一下,环身烟雾又浓郁几分,“我劝你善良。”
童伯羽左手捧腹,牧笛直指道牧,弯腰大笑,身子乱颤,声狂若癫,“这话竟从你口中吐出,你是要羞杀某人嘛?”
“法易道难,道为本而法为末。修道者不必言法,而法无不备。但成功既大,修持自难。习法者法虽成,而去道仍远,一遇有道,法无不破。”
道牧不觉苦笑自嘲,一声叹息,自信中带着些许无奈,“但当修道之时,与使法者相比,往往仅受制于法,并非道不胜于法。因法可零星学习,道须整个修敬。学道未成,犹之未学。未学之人焉能抵抗鬼道魔法呢?”
“身怀几套仙笈剑诀,不仅生藤术出神入化,那拔山摄水之术更是化腐朽为神奇,却言不习法,只专悟道?”童伯羽不依不挠,那轻佻模样,毫不把道牧先前的话放在心上。“那件鬼龙帅的龙皮炼制成的披风,你就这么让它一直蒙尘?”
“你还是老样子,毫无长进,也就难怪至今尚不能明大道……”道牧话说到半,朗笑出声,浓郁烟雾随着笑声荡漾,身影若隐若现,“你倒是看着便是!”答案又是模棱两可,似答非答。
童伯羽笑容凝固,眉目皱得有些扭曲,先前的和善一扫而空,嘴巴大张喏喏,久久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道牧反倒心平气和,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烟雾中火花璀璨,火光如蛇,正在凝聚成火,热锅里的黄豆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火势越大,声音越大。
鬼道众生第二波攻势汹临,狂风浓雾,拍天涛浪,两股势力相辅相成,相互聚势融为一体。
惊得食人鹰漫天飞舞盘旋,呱呱嘎嘎叫声连片。食人鹰主身边仅剩四头食人鹰,一个个眼睛大如红色灯笼,流光溢彩的是智慧的光芒。
“管管你们的后辈,瞧瞧一个个像甚样子!”食人鹰主脸上哪有责备之意,笑容上更多的是戏谑,“哪有在人家地盘上看主人笑话的道理,一个个全都老老实实给我待着,把主人给的酒菜吃了,给与人家最大尊重。”
食人鹰主话音刚落,四头食人鹰仰天长啸,食人鹰群从纷纷乱乱哄哄迅速整齐飞落天葬池。而食人鹰主在这期间又斩了几具尸体,嘴上还呢喃责怪鬼道众生太凶猛,把很多本该属于他子孙后代的食量都给抢食。
责怪咒骂一通过后,食人鹰主低吟一阵,看着手中的滴血的安详人头,崩坏的斩骨柴刀,怔怔愣神,整个人定在原地,如一尊雕塑。须臾,食人鹰主长叹一气,神采奕奕的精神一下子颓靡,好似在那短短时间经历百十万年。
“以后,恐怕就得靠你们自己觅食咯。”食人鹰主语气轻松,看着食人鹰群,他面色却不太好,神情复杂。
“唉!”食人鹰主又叹一气,左手将人头猛的扔向食人鹰群,拿着斩骨柴刀的右手因握得太用力在颤个不停。
“唉!”食人鹰主再叹一气,转头看向茫茫雾海,那双眼睛却映着道牧他们,“盼星星盼月亮,数着日子,熬着岁月,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正当时!
道牧右手猛地一捋,伴随着阵阵龙吟,龙皮金丝黑披风被扯出血霞暗夜道袍,道牧朗声吐出真言,“嗡!嘛!呢!叭!咪!吽!”
未等道牧甩出,龙皮金丝金丝黑披风已化作一条黑龙飞出。它张口血盆大口,吞云吐雾,身体越变越大。越大吞得越多,吞得越多,身体膨胀越快。
无论鬼道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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