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离十!”
黄巍的皱成一团的脸,突然炸开,浑如一盘向日葵。见他手紧紧攥着原生牧种,无意爆发的威势,瞬息收敛。
黄巍的嘴巴闭上又张,闭上又张,欲言又止。
阳光下,黄巍的呼吸变得短促且沉重,眼睛瞪得老大,足有花生米大小
道牧第一次看清他眼睛的世界,“师兄,这颗原生牧种放我这,生不得效益。小道将它暂存于你,望你能开发出它该有的价值。”道牧举杯示意一下,而后自己干了。
这类果核,道牧还有甚多,皆是从师尊的菜园摘下的果实。道牧本是赠予之意,最终出口却成了暂存。
“好,好,好……”黄巍并没假意拒绝,笑得赘肉乱颤,花枝招展。须臾,又道:“我就与师弟签契约。”
“不用,小道信得过师兄。”道牧指了指苍巅,“何况你我背后,有花山主与你师父这层关系。”
“不行,不行……”黄巍摇头摆手,义正言辞。
原生牧种珍贵异常,该有的约束还是得有,黄巍亦不敢保证自己最后不会被贪欲吞没,“我不希望,因师弟的一颗原生牧种,断了你我日后情谊。”
二人扯皮十几回合,黄巍不仅没有松口,反而更强硬,坚决签契约。黄巍甚至走来道牧面前,气得将原生牧种塞入道牧怀中。
话已收到这分,道牧也不再坚持,签了契约。黄巍喜滋滋捧着原生牧种,爱不释手。
一直带在手上,又怕贼人惦记。可放在手上,怕脏了。放衣服口袋,怕丢了。收入须弥袋,离不得。
黄巍正幸福的苦恼时,猛地想起一件事,遂直视道牧道,“道师弟,可否借你道袍一观?”
黄巍老早便从自己兄长那里得知,道牧的牧袍奇特罕见。而今,借得原生牧种在手,喜上心头,兴致愈加昂然。
道牧自羽戒拿出道袍,噗噗噗,抖几下,展开在桌面上。黄巍见状笑嘻嘻,活蹦乱跳临前观赏。一手捧着原生牧种,一手翻弄道袍,豆眼灼灼放光。
须臾,咦,黄巍又是一阵惊疑,手速反动越来越快,眼睛凑得也越来越近。“奇也,奇也……”终觉得手上原生牧种碍事,手一抖收入须弥戒,虽眯着眼,近身细细观测。
“浑然天成的道袍,此生仅见。”黄巍笑得都快流口水。
“什么意思?”于道牧眼中,不过为一套款式颇有个性的普通道袍罢了。也不知道,为何到了黄家两兄弟眼中,就成了宝贝。“就因我这道袍可复原?”道袍破损复原,并非罕见。但凡矿蚕吐的丝,都有这能力。
“市面上的道袍,从矿蚕吐出丝,到丝织成绸,最后缝制成袍,都有人工完成。”
“有一类道袍,遵循古法,直接让蚕吐丝成袍,亦或请织天仙女帮忙缝制,方可做到如此浑然天成。”
黄巍抬头看道牧几眼,又道,“浑然天成的道袍,有一个响当当的名称,仙缕道衣。追溯回源,仅是仙缕道衣最基本的能力。你若觉得这件道袍很普通,只得说明,你未有能力驾驭它。”
“追溯回源?”道牧不明其意。早在不经意间,捻子酒被道牧喝光,其面前还散落几块糖果衣。
黄巍右手抓出一把金灿灿的剪刀,咔嚓,剪下道袍一角放于另一旁。没多时,道袍一角凭空消失,下一刻道袍已恢复原样。
咔擦,黄巍又剪下道袍一角,唤来一火炉。牧力泉涌,摇曳成幽蓝天火,天牧威势狂溢。足足烧了一刻钟,碗口大小的衣角总算烧成灰烬。
黄巍不惧火炉通红胜火,一把抓起,嘟嘟,倒出灰烬。召出荆棘篆笔,画地为牢。手捏道印,“嗡”一声清鸣,将灰烬自世界抽离,独立于虚空。
“来。”黄巍索性拉来椅子,坐在道牧旁边,又拿出几罐捻子酒,“你且看着,便知。”
二人对饮,谈天论道,一刻钟后,灰烬悬浮,染黑了那个狭小的空间。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染黑的狭小空间,慢慢褪色。又过一刻钟,灰烬尽数消失不见,空留一禁制空间,一旁的道袍已恢复如初,
“仙人对己物,惜之如命。遂仙缕道衣一根残缕都不可失。”黄巍语重心长,艳羡一叹,“道师弟,你这名不见经传的脉承,可不简单呀。”
“呵。”道牧闻言苦笑,饮酒摆头,“师兄,你是不知,我牧剑山不过一座破落山门。否则,彬棘也不会邀请我去青杰雅集……”道牧拿出请柬,简洁道出其中恩怨。
“这词藻有些意思,捧杀味道积极浓郁。一般师弟,怕是兴高采烈,巴不得明日就去。”黄巍脸上笑意更浓,“我那一根筋的哥哥,怕是很想去吧?”
“怎觉黄巍师兄才是兄长,黄显峰师兄才是弟弟?”道牧哑然一笑。
“我与黄显峰,异卵双胞胎,他仅比我早生一个时辰。你瞧我和他模样便可看出,母亲肚中,我比较强势,他比较弱势。
出生时,我比他大一倍,我过于富态,气出不来。哥哥太瘦弱,吸不进气。
母亲已因我兄弟两先去,大家又见我兄弟二人这般,都说我两也随着母亲一起去。恰逢师父镇灾路过,救下我兄弟二人。”讲到这,黄巍不仅唏嘘哀哉,痛饮半缸捻子酒。
道牧更苦却不说,闷声饮酒听讲,望向依然坚挺的隔空禁制,陷入思索。
“师弟,你入门时,可有受到何种离奇洗礼?”黄巍虽笑容依在,也不愿再提往事,“师弟,你体内牧力,怕是追溯回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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