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侨感觉如果再不说点什么,怕是自家莫名的就要背上一笔债务。
趁着毕氏闹腾的空挡,她仔细想了想说辞,等他们都安静下来,方道:“爷,大姑说我招鬼,我年纪小,也不知道招鬼是什么意思。只是当时大伯娘说屋里太暗,让我把灯拿过去,然后我看着大伯娘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大伯娘前些日子非要卖我的事。我想起来好难过,就感觉全身忽然很不舒服的开始抖,脑子也开始犯糊。我本意原是想问问大伯娘,她哪点不喜欢我,我改,可是大伯娘不但不答应我,反而还打我,甚至拍翻了油灯点燃了宣纸,最后差点烧了整个屋子。”
于侨一面说,暗地里就猛地一掐自己的大腿,紧接着便眼眶突然红了,而后留下来两颗豆大的泪珠子,她也不去擦。
“前几年,我年纪小,我爹娘帮大伯娘扎纸人,我在一旁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想着爹娘白天要忙家外头和家里头的活,晚上还要给大伯家扎纸人,就连秋收的时候也是做到半夜才睡,一大早又要起来干活,看着实在辛苦。可我爹娘常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觉得可对呢。所以如今我大一点了,就想着给爹娘,大伯娘分担一点,帮着扎纸人。可是我一想起我爹娘这些年替大伯娘做了不少纸人,赚了不烧钱,现在我也可以帮着做活了,可是大伯娘却非要卖我……”于侨哀声说着,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是直接掩面抽泣起来。
于侨可怜的模样,衷肠的哭诉,都让白氏心疼,也感同身受,她第一次感觉原来自己所做那些事,其实在别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她心中的某些信念,忽然崩塌了,心中只感到一股自欺欺人的悲凉。
她再也忍不住的大步上前,抱着女儿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
“成天就知道哭。”毕氏皱着眉,冷言冷语的横了一眼下方抱在一起的母子两。
“你真的铁石心肠!”于老爷子听完于侨的话,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愧疚;这些年二房两口子的劳苦,他一直看在心里,不是没有数的。而那些宣纸,也确实是李氏自己失手烧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你心热。”毕氏闻言,忍不住小声嘟囔回道。
于老爷子沉默着,忽然担忧的看向于侨。
“呀,侨儿,你刚说的症状和我娘家远方表弟得的怪病简直一模一样,到县里看病的时候,大夫说他得的是羊角风,你不会和他得的是一种病吧?我只当你那天掉到河里,醒了之后就没事了,原来还是弄坏了脑子!这要不是大嫂不知怎么的激得你病,恐怕你这病咱还一直蒙在鼓里呢!”黄氏起先听着于侨说得症状,只觉耳熟的很,过了一会儿后,她才一拍脑门,猛地想了起来,当即想也不想的道。
于老爷子没有说话,他一听这孩子所说的症状,心里就明白她十有**是得了羊角风,而非大女说得什么鬼上身!
这病怕还真是前段日子掉到河里落下的后遗症,没得治阿,哎……
想着于老爷子心里的愧疚不免更重,对李氏弄出得这事,也大为不满。
听完黄氏的话,白氏的哭声更大了,于重田脸上的愁苦也更深了。
于花草见随着于侨的病症明朗,过错反到成了大嫂这一方,情况也跟着来个了大反转,她不由得急了,忙对毕氏道:“娘,这些纸总不能就这样烧了算了吧,大哥那铺子生意原本就不好,一下子损失这么多,铺子还怎么开下去阿。”
“是阿。爹,娘,你们可不能眼看着不管,勤哥在镇子上读书,一年光束修就得好些银子,没了这个铺子,他这学还怎么上?”于重建赶忙附和。
“哎,我还等着勤哥将来考中,做了官,我们这一房也跟着威风威风呢,现在看来岂不是没戏了?”于重业可惜的道。
于老爷子本想斥责于花草,但听完于重建和于重业的话,心中又开始迟疑。
他没有本事供几个儿子,孙子读书。大儿子有能耐有本事供,他不能让这事断了。可看着抱在一起哭的白氏母子两,他实在开不了口。
于侨脸色一正,看这情形,这事怕是还要落到自家身上。
她还是小看了这些人的厚脸皮!
想着,她赶忙用手背一抹脸上的眼泪,从白氏的怀里抬起头,声音一泣一泣的道:“大姑和大伯家的感情真好,这样为大伯想着。”
既然于花草这么卖力的替大房吆喝,那她就该真舍些本钱出来,而不是光动动嘴皮子!
于花草看向于侨,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她,感觉这话说得有些莫名。
于老爷子闻言,却是不由得一怔,从于侨话里听出什么的他忙道:“花草,你那儿不还有些家当吗?借给你大哥先周转周转,回头等他有了钱再还你。”
于重建一愣,显然没想到还有别的办法,爹都开口了,大妹应该不会拒绝吧?想着,他脸上的焦急登时便退却了好些。
于花草万没想到这把火能被于侨引到自己身上,她的脸当场垮了下来,而后满眼气急的使劲摇了摇毕氏的胳膊。
“老头子,你得为花草想想,她一个寡妇身上如果没钱,将来我们老两口没了,谁照看她阿,你这是想逼死她阿?”毕氏冷声质问。
“怎么是逼她?她这么多兄弟,谁敢亏待她,欺负她?照你们的意思,非得让老二还钱的话,你们也得让老二有钱呐。他一个没钱的主,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么逼他应下这些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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