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间,玉一直都被当成是辟邪的神物,小孩出生不久,长辈们总会给他配戴一块玉,以保平安。其实玉只是一种矿石,长得好看的石头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灵性,与实验室培养出来的元素无二。之所以说它带有灵性,其实只是外界给它的灌输,那就是平日所说的什么吸取天地精华。玉的“正邪”其实不过是它存在的环境因素而造成的。
再看看翩翩说的那块“血玉”的石头,如果蝠妖要用鲜血将其染红,使它变成邪物,他完全相信。因为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放血供他使用,他只有去杀人。想着那些被一点一点放掉鲜血少女,常康宁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颤,这是多么残忍的事,一刀了断或许没有那么痛苦,可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落下,那又是多么恐怖的事。他定定望着那块石头,但奇怪的是并没觉得怎样,如果那是一件带有怨气戾气之物,那么他应该会感觉得出它散发出的那种邪?恶之气,可现在他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那不过是块普通得再普通的石头。怎么会这样?难道翩翩在吓唬自己?没必要呀。
翩翩仿佛知道他想什么,便道:“你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既然是用血来染的,为什么它不是红色的呢。”
常康宁点了点头,看情形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翩翩笑了,笑得有些凄厉,她笑道:“当然是因为我。”
时间又回到几百年前,那蝙蝠妖怪威胁附近的部落村民给它送去活人鲜血作祭品。
既是公主,又是圣女的新娘子。那么出嫁的队伍当然不同于往常那些低贱的婢女,送亲的队伍多达百人,除了十来个婢女之外,当然就是精壮的武士,而朗格里当然就混在其中。
蝠妖并没有因为多了那么多闲杂人而有任何怀疑,他似乎并不在意人数的多少,仿佛来得越多越好,这样就省得他出去找食物了。
同妖物结婚当然不像人类那样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人一到就直接给送到了洞房。洞当然就是洞,而且就是现在他们身处的这个天然洞穴,有着一块平平整整的大大的石头,有着别的石头没有的颜色——血红。
翩翩并没有坐在这块石头上,而是对面。她知道一会蝠妖进来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杀她,用她的血来浇那块血石。什么蝠王娶亲,那不过是欺骗世人的一个幌子。
翩翩双手缩在袖中放在膝盖上,如同每一个初入洞房的新娘般,带着几分生怯,几分娇羞,还隐隐含有几分怨恨。她在等,等蝠妖到来,她并不是等他来杀自己,而是她要杀他。她指间戴着一枚戒指,里面暗藏着一支毒针。毒针当然毒不死具有妖力的蝠妖,但是却可以使他麻痹片刻,因为毒针还泡过圣水,而圣水是专门对付邪物的。只要蝠妖被毒针刺中,那躲在一旁的朗格里就可以将他杀死。
蝠妖拖着沉沉的脚步走了过来,他站在翩翩的面前,似乎在欣赏着这一年送来的血引子。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连翩翩也省去了娇媚造作一番,毒针就刺了蝠妖一下,然后他定着,一旁的朗格里跳了出来,浸过圣水的短剑从背后刺进蝠妖的身体。
蝠妖倒下。
身上冒出一股黑烟,背后那两张翅膀也瘜了下来。
朗格里拔出剑,准备再补上几下,突然他呆着了,定定的看着蝠妖。这个人,不,这个妖怎么这么像一个人的。
“咦?”翩翩也有些诧异,她也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索队长?”朗格里试探着叫了一声。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蝠妖不仅长有人身,而且还会说人话,沙哑的声音中好像并没有怪他们那样做的意思,好像还知道他们会来,而且还一直在等他们。
“索队长,真的是你,怎么会是你?”朗格里单膝跪下,在懊悔自己刚才的作为。
这个蝠妖并不是别人,竟然是他们侍卫队的前任队长索非里。三年前他护送送亲队伍来给蝠王,可是连同那十几名跟随的成员都没一个回去。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被蝠妖害了。想不到竟然在这儿见到他,难道说蝠妖看穿了他们的计划,特意以他来装扮自己,好引他们先出手。那么他们还有机会杀蝠妖吗?
索非里没有回答,他看着两人,挣扎着道:“快走,千万不要碰这儿的任何东西,永远也别进这座……山。”说完头一侧,不再说话。而身体却“蓬”地一下炸开,跟着又如胶般扭曲起来,慢慢飘起。
朗格里急忙拉着翩翩跳到另一边,举剑戒备,却见那团东西似烟般飘来飘去,跟着好像没入了石壁中,之后就没了踪影,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我们……怎么办?”翩翩望着朗格里,虽说她是巫王的女儿,但并不等于她也会巫术。在族中,即使会出现什么妖邪之物,都有一大帮人在身边护卫,但是在这儿,她也只能靠自己,还好,有朗格里在,她相信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她的。
朗格里沉吟了一会,心中暗想:按巫王的说法,蝠妖的肉身早毁,它需要找一个寄体才可以保存形体,莫非刚才的索非里就是它的寄体?若是那样,蝠妖岂非让他杀死了,就是不知刚才从索非里身上飘出的是什么东西。不管那么多,一会随便转转,只要蝠妖不再出现,就随便杀只蝙蝠回去交差。想到此,便对翩翩笑了笑,道:“别怕。”他伸出手轻轻握着翩翩的手,然后就这样拉着她走出去。
他们都没有回头,所以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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