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盯着...不,加派人手,盯着那个镖局!”
探子一走,夏月便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迅速的将自己一身锦衣华裘褪去,换了一身普通的葛布衣衫,便准备飞奔去找周巧巧。
出了门,冷风一吹,夏月打了个激灵。愣怔了一下又返回去了。
他去找她做什么呢?
他曾许下豪言壮志,必会替她家里的人洗刷冤屈,让她光明正大的嫁给他。
可是如今,他做到了吗?
没有!
他什么都没做到,又有什么资格去找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她做事?
她要杀周绍阳,那便让她杀吧。
夏月破罐子破摔,咕咚咕咚灌了一整晚的酒,酒坛子扔了一屋子。
等天亮,,又等了几天,镖局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月就更加闹不明白了,他其实也知道,周绍阳那老贼子没那么好对付,周巧巧肯定会有危险。
夏月纠结了许久,自己没脸去找周巧巧,又想阻止她,看来只有请聂小凡做此事了。
不过,没等夏月把这个消息带到聂小凡手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聂小凡的船队...不,应该是说他的船队...
回来了。
而且是赚得盆满钵满的回来的。
夏月比聂小凡早两日得到这个消息,他高兴坏了。
船队回来,聂小凡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周巧巧的事,不如等聂小凡忙完再告诉她吧...
夏月又做了此决定。
聂小凡接到船队回来的消息时,便没有夏月那般欢天喜地了。
她换了男装,在昌平的聚德楼接待了远洋归来的井永年。
“回来的路上,遇到海匪...常家五兄弟,伤了两,丢了一个...”井永年的皮肤比以往更加粗糙,造型也更像个强盗了,然而此时他凌乱的头发不再如以往那般自信。
他很伤心。
他带队伍,人心向来是聚拢的,大家一块儿发财,跟亲兄弟一般...就这么没了...
“丢了一个?”聂小凡眼里掩饰不住震惊于哀伤。
丢了一个,就是死了吗?
死了,就算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聂小凡颤抖着手,拿起酒杯,她想象力极为丰富,只一句话,便能想到那人...那人丢了时候的悲凉。
酒杯里的手被抖出来一下,洒到她手上,聂小凡混然不觉,木然的将烈酒倒进喉咙,只觉五脏六腑都烧得慌。
“我害死了一个人吗?”聂小凡紧紧握着酒杯问道。
井永年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其实丢了的不止一个,但是你只认识常家五兄弟。所以...”
“够了!”聂小凡喊道。
井永年突然哈哈大笑。
“何必如此,难道你的意思,将来以后不出海了吗?”
聂小凡语塞。
她有野心,但这野心...总不该拿命来填吧?
“这不是你的错。”井永年突然说道。
“我在山里当强盗的时候,遇见过野兽捕猎。那是一只虎,要拖走一头小牛...”
然后呢?聂小凡奇怪的望着他。
“小牛的母亲必然是不肯的,拼了命的把老虎往死里顶。你说,这时你希望小牛被拖走,还是老虎被顶走?”
“那当然是...”那当然是希望小牛没事啊...聂小凡脱口说出,却又觉得没这么简单。“这个问题很难分辨吗?”
“是的!很难。”井永年一本正经的道:“而且人根本没有资格去分对错。你知道吗,那只老虎,她有一窝小虎崽子要养活,如果她那次没有拖走小牛,她的一窝虎崽子就会被饿死了...这个时候你还希望老虎输掉吗?那岂不是害了虎崽子们?
“而且,我为什么说人没有资格分对错?因为虎天性食肉,你不让它拖走小牛,她或许会去拖走小羊。牛命无辜,小羊又何罪之有?”
聂小凡听了点点头。
道理她都懂,在现代,人类对这世界的认知多了,便总会对身边的一切带着浓浓的生而为人的优越感。其实归根结底,人不过是食物链的一环罢了。
只是这个跟船队有什么关系?
井永年深深的鄙视了聂小凡一眼:“那些海匪,和常家兄弟,和我们,与这个故事何其相像?”
聂小凡犹如五雷轰顶。这个思想深深震撼了她。
是这样吗?
原来她也不自觉的,沾染上一些生而为人的优越感了...
“所以,常家兄弟...”
“走得那个是老四...”
老四啊...那个最没有存在感的老四。
“常老四...他...”聂小凡嘴角微张,却怎么也说不出那种话来。
井永年便帮她说了:“他不需要你的同情和自责,换句话说。你没资格!”
聂小凡脸皮顿时便通红了。
井永年站起身来,放在聂小凡身边一个盒子,留下了这样几句话:“出海有风险,大家都明白。这事你既然接了,便该好好做下去。别让六皇子失望。”
聂小凡红着脸,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
井永年走到门边,又折回来,道:“常家兄弟还会一直做这事,他们已经爱上在海上漂泊的日子了。还有,我赔了他们一千两银子。”
聂小凡点头,虽说银子再多,也换不回活人,可换句话说,既然人已回不来,何不多拿点银子?
“有劳你了?”
井永年没答话,转身出去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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