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出顺化。标志他放弃大部分的权利。说不定他前头没出顺化。有人就把育德堂的那位请回来……
哎。事到今天这个地步。南国臣子尚不能团结一心。他只是苦笑地喝下茶水。只不过细细想来。这件错事他的责任很大。
这要从已经骈天地翼宗皇帝说起。嗣德无子。故收养三侄作为养子。长为育德。次正蒙。三为养善。嗣德弥留之际。留有遗诏:按育德之德性不应做皇帝。其意欲立养善。但因养善尚在稚龄。而国家之事需有一年长之帝。因此只能立长子。又以他和阮文祥为辅政大臣。
按理说。国家多事之秋自当立长。这是嗣德高明地地方。但是留下了这么一封遗诏。却给了这些辅政大臣以发挥的空间。
育德王执政之后。很想把权力抓到手。结果两位辅政只让他作了三天的皇帝就决心换马了。废育德而立嗣德之弟郎国公为帝。朝中愕然。无人敢言。惟有御史潘廷逢反对。但无力回天。这就是现在在台上地协和帝。
但是一切权力都握在两位辅政之手。尊室说总领天下兵马。自然不想把权力交出去。以致于协和帝想借法人之手来驱逐尊室说和阮文祥。
这样一来。朝中多变。人心不定。面对这浮海而来的铁甲舰队。已经是群龙无首。再无半点主张。尊室说也是同样无力回天。只能拿越南的小皇帝来汇愤。
在历史上。尊室说所做也就是继续行废立之事。一八八三年七月。他废了育德王。立协和王。协和王在位三月。即为尊室说和阮文祥所斌。改立养善为建福帝。但建福帝在位。亦六月而崩。又改立年幼的养善之弟为咸宜帝。一年之中。四易其君。
但是在法国地军舰面产。他又感到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他多疑好杀。性情暴燥。但是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又是一个胆小之徒。
他只觉得一切都没有办法。不由长叹了一声:“臣非亡国之臣。君是亡国之君……哎。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与和法人和好。”
只要不影响他地权力。不论是什么事。他都可以去干。
“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
嗣德帝生前。正是最喜欢唱这两句崇祯皇帝地临终之语。他以为自己纵非中兴之主。但至少也足以守成。只是天不假张子房刘伯温这样的良臣贤将。以致于国家多事。
现在深宫之中。就跪着一群绝色宫妃。个个哭得眼睛红肿。这些素衣宫妃。正是他宫中妃子。年纪极轻。出身都是极尊贵地。个个冰肌玉骨人间绝色。却从此要把青春尽付于这冷宫秋
她们当中不乏有抱负的奇女子。但是在这世事面前。却是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什么。
以往虽然空掷青春。但至少在嗣德在位之际。尚有几分权势。几分期盼。她们对于奏折上地国家大事都有许多想法。也精通于文书处理。只是挽惜自己没有分毫权力。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如我能变男儿汉。英雄事业反掌间。”
一个宫妃不由想起了胡春香这两句诗。不知不觉念了出来。她身侧的另一个宫妃也是协助嗣德处置过许多奏折的。一听到这句话。泪从心中涌了出来。回想这前尘往事。不知不觉间。竟是说出了一句话来:“臣非亡国之臣。君是亡国之君!”
“镇海已失。守兵将官或战死。或投水自尽……”
在持续三天的炮轰之后。法国终于成功地获得了他们所要的战果。顺安堡垒大破。少量登陆的法国步兵任意驱赶着数千名临时征集而来的法军。最后获得了完美的一场胜利。
协和帝的眼中多了许多光彩。他觉得这样的消息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场胜利来打击执政的尊室说:“国朝自此多事。朕以为。可遣使与法人相商。徐徐图之。”
尊室说性情很急。就想向前一步。可是又找不出什么说辞来。再问问这朝中君臣。尽皆是灰心丧气。他只能说道:“陛下……哎。”
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但是协和帝却有许多不同的想法:“我阮朝开国数十载。纵然一度失国。但是世祖皇帝辗转海外终得复国。故此只要得传大宝。什么事情都可相商。”
他不介意在自己头上来些法国太上皇。反正现在已经有这么两尊太上皇。再多些也无妨。只要自己仍然能抓住权力就行。
他的话引起了尊室说的反弹:“是什么人在陛下面前进此谗言。其心可诛!当杀。当杀。当杀!”
他性情暴烈。又好猜疑。人皆惧之。但是协和帝身为一国之君。却总有几分气度:“辅政。莫过孟浪了。此事朕一人决之。世宗中兴时尚有鳄鱼渡江故事。何尚我们这些不贤子孙。只要我阮朝大宝得传。一切皆可谈之。”他说的是阮朝中兴之主阮福映的故事。阮福映早年常常被西山军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时不时逃到富国岛上去当游击大队长。有时候干脆到泰国去组织流亡政府。据越南正史记载。一七八三年。阮福映二月战败退三埠。四月又大败走粟江。西山军追之。至橙江时。鳄鱼多。不能徒涉。故乘水牛。至中流水势急而牛没。然鳄鱼护之至美湫。
这个故事或是有所夸大。但阮福映确实是打不死的小强。一七七七年西山军克西贡。十五岁的阮福映一路跟着叔父睿宗一路逃窜。结果睿宗被西山军追上杀死。阮福映却“独乘舟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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